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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4:35:40 作者: 豈川
「什麼?」祝闕表情很誇張,眼珠子要飛出去,「你們不是分手了嗎?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不過想想也對得上號,高中時就有男生夸宋酌是個連後腦勺兒都漂亮的人。這樣一來,確實覺得剛剛出電梯時見到的人很像宋酌。
湛尋沒搭腔,用眼神蹂.躪他。
額前的碎發洗臉時被打濕,臉頰的水漬也還沒擦乾,剛剛聽到祝闕的描述,什麼也來不及干,就沖了出來。
「好我錯了還不行嗎,這…誰也想不到她會在這裡嘛。」祝闕委屈屈的,轉而又很八卦,「她是來看你的?你們複合了?」
湛尋點了點頭。
祝闕張嘴想說點什麼,又閉上了,沒說出口。
由於他好死不死,竟然當著湛尋的面挽嘆沒加到宋酌的聯繫方式,多坐一秒鐘,都覺得在被湛尋的眼刀子扎。於是匆匆忙忙丟下句話:「我公司有事兒,先走了!」
說完就溜的飛快。
好巧不巧的,竟然又在電梯口撞上了宋酌。
他埋低頭,不想搭理。說實話,他是十分心疼當年被分手的尋哥的。那麼傲氣、凌邁眾人的人,喝得醉醺醺悶聲咽泣的模樣,他們這群哥們見了,都跟著紅了眼眶。
——不就是宋酌嗎?丟了她還有更好的!
他們搶了湛尋的酒,這樣安慰。
可他搖頭,勾著脖頸埋著臉,低聲呢喃:
沒有…丟了就沒了…
湛尋分手後那兩年,他們這群人眼看著他跟魔怔了般投入工作,也不敢勸他停一停,了。「宋酌」這個名字,更是成了他們這群兄弟間心照不宣的禁忌。
所以,祝闕作為湛尋的兄弟,見慣的是湛尋的感受和表現。他對宋酌的態度很複雜,一方面礙於她是湛尋心尖上的人,一方面又氣她當年和湛尋提分手的事。
他和任恰分別在兩個陣營,為了湛尋和宋酌分手的事,要爭出個誰對誰錯,鬥嘴都不在少數。
宋酌顯然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是因為見到老同學而語調微揚地叫他:「祝闕?」
眼前人的頭髮比起高中時代,茂密蓬鬆了不少。她因為他日漸稀疏的腦袋,還在他生日時送過瓶生髮液給他來著。
不得不打招呼了,祝闕抬起頭,
「哦,宋酌,是你啊。」平平淡淡的語氣。
宋酌朝他背後的走廊望去一眼,「你是來看湛尋的?」
「嗯,我還有事,先走了。」祝闕隨口淡淡應了句,就進了電梯。
她狐疑地看了眼他的背影,回過頭後,挎好細肩上的包,朝湛尋的病房走去。
湛尋已經乖乖洗漱完,坐在餐桌邊等她,見她進來,眼眸亮了下,嘴角往兩邊翹起,弧度慢慢加深,宋酌心裡被甜了下。
她將手機充上電,再拆開從樓下買來的早點,塑料餐盒蓋上有很多熱氣凝結後的水珠。
緊接著,她又打開一個做工精緻的餐盒,碼好五隻裝著各式早餐的碗說:「你吃這個吧,聶爺爺送來的,我在樓下碰見了他。」
「那個呢?」湛尋指的是塑料盒裝的那份。
「這個是我在樓下買的餛飩,你應該吃不慣,所以我只買了一份。」憑州市的餛飩很有特色,肉是捶打出來的,很筋道,她以前常吃,但搬回逐州市之後,就沒吃過,這次正好買來嘗嘗還是不是以前的味道。
「我也想吃。」湛尋眼巴巴看著她說。
宋酌舀了一個,吹了吹涼,遞給他。
「再吃一個。」他又說。
她還以為他會吃不慣外邊小店裡做的東西,沒想到他竟然還吃上癮了。
「你以前吃過嗎?」宋酌見他不像是第一次嘗到新食物的表情,於是問他。
「嗯,吃過。」湛尋嘴巴細細嚼著熱氣很足的餛飩,邊小聲吐字回答她。
大學時,宋酌曾經指著家餛飩店說:
「好久沒吃過憑州的餛飩了,以前讀初中的時候,還不會做早飯,天天在樓下吃碗餛飩然後上學。」
「不知道這家店的味道怎麼樣,我們去嘗嘗吧?」
可是,那家店的很難吃,她吃了一口就吐了出來。
湛尋一直隱隱記著她說的話,到底有多好吃?她回憶起時會那樣心神嚮往、神采飛揚。
直到兩人分手後,某天早晨在去公司,路過湛榮居,湛尋望見樓下那家餛飩店熱氣騰騰,生意很好,他忽然念起宋酌說的那句話。
那天后,耿烽時常在餛飩店外等他。
「對了,你的手錶我給你拿上來了。」宋酌將那塊百達翡麗的腕錶從大衣口袋裡拿出來。
「你扔在了座椅下,差點被我踩了一腳。」
聽到「踩」這個字,湛尋面露急色,將那塊腕錶仔細翻看了好幾遍,確定它是完好無損,才鬆了口氣。
宋酌見他著急,餵了個餛飩給他,「是差點踩到,最後我避開了,沒壞呢。」
想到什麼,她又接著問:「既然你這麼寶貝它,幹嘛把它扔在座位底下?」
湛尋有些不好意思,抿了抿嘴說道:「因為我生你的氣,就摘下來了,沒注意到扔在了哪裡。」
可能那時候燒得迷迷糊糊,摘下來後也沒意識到自己把它放在哪裡了。說起來,這塊腕錶被他摘摘戴戴無數回。分手時,是扔得最慘的一次,都進了垃圾桶,可沒過幾分鐘又紅著眼睛去撿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