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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4:35:40 作者: 豈川
結果無疑是宋酌吵贏了,他被氣哭,躲在被子裡哭了近一個小時。
最後宋酌收拾完行李,那團被子還是氣鼓鼓的,嗚咽聲斷斷續續傳來。她去掀,怎麼使勁都扯不開,
「再不鬆手我走了啊。」
下一瞬,與她僵持的力道消失,薄被掀開,露出他一張水光瀲灩的臉,眼睛哭紅也哭腫了,連下邊的眼瞼都不能倖免。
「這就是你說的不哭?」她顯然揶揄而選錯了時間。
湛尋猛地翻起把她撲倒在床上,雙眼泛紅的模樣像只被惹急了的小獸。
最後,尖利的牙把她的脖頸側邊薄薄的皮膚咬出好幾個茱萸色的印子,才惡狠狠鬆開她。
俯在她耳邊一字一言地說:「宋酌,你再這樣,我要算總帳的。」
那次他還是送她去機場,不過臉色不好看,但配上那對余紅未消的眼角,又有幾分可愛與滑稽。
她親了親他的耳朵,討好意味明顯。
他坐遠了點,把臉別向車窗外,不過耳後根淤積了一層薄薄的緋紅。她又湊近,親了親他的臉頰,他又紅了幾個度,像只變色龍·尋。
他向來都這樣,自己發狠專挑薄弱處咬她時,半點都不害羞與忸怩。但反過來她主動親他,他卻紅得仿佛跟熟透了可摘取似的。
最後在去機場的路上,他被哄好。但很快又有許多不滿與委屈,因為宋酌花了絕大部分精力在創業比賽和技能知識的學習上。
既然她天賦不過人,也就只能以時間和精力補拙。她想越過那些層層堆砌的獎項,達到與湛尋很近的距離,如果能並肩自然最好。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計劃趕不上變化,兩人最後因異地的根源,產生的種種原因而分手。
分手這兩年,湛尋更是達到了她無法企及的高度。她盯久了天花板,眼睛泛酸,眼底吊燈的倒影漸漸模糊,自嘲似的笑了笑。
不知道為什麼,她創業開公司這兩年,竟然時常會想起慕不紊,湛叔叔的前妻,工作狂魔,外人眼中的寡情媽媽。
她這樣努力工作,會不會是因為想有朝一日超過湛叔叔?
當然,她早已去世,這切都無從得知。
次日清晨,落地簾下的一隙光亮提醒她天色已經亮了。她伸了伸懶腰,小賴跑過來扒拉她的床,「汪汪」地叫,意思是要出去跑圈。
她不在家的時候,都是宋越帶它,他右腿不便,就當散步鍛鍊,要是跑也沒辦法跑得很快,小賴也很懂事,不瞎跑瞎叫。
但它可能是憋久了,宋酌帶它出門時,它恨不得撒歡到天上去。宋酌只能抓緊了牽引繩控制它,結果它一會兒趴在路邊撲蟲子不肯走,一會兒又猛地往前沖。
宋酌反正離上班的時間還有許多富餘,就依著它算了。
神奇的是,在路過慕家的別墅時,像是某種氣場在,小賴跳脫的行徑完全被壓制住。尤其當裡邊走出來個穿著手工裁剪西裝、腰線窄瘦腿線修長的人時,它更是往宋酌腳底下鑽,慫的要命。
宋酌滿額黑線,提溜起抱著它,加快步伐路過這棟房子。
身後傳來道在晨曦里顯得清冽的聲音,「宋小姐。」
她從容地轉身看過去,目光很有分寸。當然,這個刺耳的稱呼還是令她的嘴角不可抑制地勾起抹諷刺的笑,但瞬間被掩飾得很好。
「昨晚我失態了,向你抱歉。」湛尋平靜淡漠地道,語氣還夾雜著幾分疏冷,堪比晨間的涼意。
「不知道你所謂的失態,是指你整個人靠在我身上,還是指床上發生的那件事?」她故意說得曖昧露骨。
就像她小時候第一次找湛尋玩,就因為聽說他不愛說話、小臉冷漠。心底的新鮮感和臭屁孩的頑劣在作祟,就想去逗逗那個冷靜得不像話的小孩兒,自此便一發不可收拾。
此時亦是那點殘存的頑劣在作祟,試圖去打破他平波無瀾的臉色與語氣。
他抿了抿嘴,雙手插進側邊的褲兜,微微低下頭,淡淡且微小的兩個字,「都有。」
沒意思,本以為他怎麼也會因為話語中的曖昧與露骨而羞赧得臉紅,最後竟然不為所動。玩心乍起與湮滅皆在一瞬間,她沒所謂地聳了聳肩,「沒關係。」
隨後抱著小賴走遠了。
湛尋終於抬起頭,露出抹在初冬里尚且來得太早的、本該屬於春日枝梢的薄紅。遠望著那道背影的眼神滿含眷戀,但嘴角又是緊繃的,宛若白雪與春意碰撞在一起,帶著兩個季節的矛盾。
作者有話要說: 湛尋:我還在生氣(每天暗示自己一遍)
明天還是九點更噠,愛你們愛你們~
第44章
宋酌買下的新公寓已經辦好過戶手續, 在最頂層,當初中介反覆同她吹捧那套公寓的黃金地段和環境。尤其是一層兩戶,她對門那套早被人買下, 但一直閒置著, 所以她絕對是清清靜靜的。
將淵小區離她新公司的車程還是比較遠,住新公寓的話,開車八分鐘就能到。
她當時立即拍板買了下來, 今天已經能搬過去了。
宋越抱著手, 對應域倒苦水,「都說女兒是爸爸的小棉襖對吧?我家小酌就是穿著漏風的軍大衣。」
宋酌聽了暗自搖頭, 她爸最近有種返老還童的感覺。底下的公司交給執行CEO在打理,他便偶爾去參觀會展、逛逛畫廊、觀看時尚秀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