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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9:55:05 作者: 劉不火
    旁邊房間咚咚的聲音,可是他還是剛一出門,轉眼又回到了床上,江隨額頭出汗,怎麼怎麼掙扎都出不去,他好像聽到那邊越來越吵得聲音。

    他急的要命,像熱鍋上的螞蟻,他好像有點明白了,自己在夢中夢裡面,他掙扎著,可就是出不來,他瘋狂強迫自己醒來,但是總感覺自己要犯病了,江隨在夢裡面使勁摳自己的手,直到手血淋淋的疼,他才從夢裡醒來了。

    江隨睜大著眼,大口的呼吸,原來剛剛都是幻覺,夢,旁邊房間也沒有任何聲音,是他自己被困住了,他來不及管自己血淋淋的手,喘著粗氣,艱難的爬到書桌前,手還在顫抖,拿起了藥瓶,快速的吞了兩片,靠著床頭,慢慢平靜自己。

    最後,他從床頭慢慢滑落,像放鬆了似的,繼續沉沉睡去。

    早上,江隨睡的暈暈的,聽到有人在喊他,他慢吞吞的坐了起來。

    他現在聽清了。

    「江隨,起床啊,遲到了,現在7.30了,上學遲了,快點。」

    原來是他媽在叫他,江隨趕緊爬了起來,趕去學校。

    他平常學校表現挺好,老師也沒為難他。

    讓他坐到了教室里,江隨認真的聽起課來,可是還是很困,他感覺一天都無精打采的,他想,估計是藥效的問題,可是還是要完成承諾,他仍舊強忍著困意,聽課,太累了,便看看外面的陽光,景色。

    江隨莞爾,他想抓住希望,哥哥給了他機會,他一定要抓住,少年乾澀的唇角,望著外面的陽光,他想他是能熬出頭的,能逃出那個封鎖自己的小窗子,外面的微風,起舞的細柳,隨風飛的紙飛機,會帶離少年離開霧霾陰暗,飛向希望。

    江隨收回了目光。

    他不知道是,那隻紙飛機,在微風的吹拂下,划過了天空,飛過了教室的窗棱,最後落在了學校的花池的污泥里。

    意志力固然重要,可是客觀規律才是決定性因素,亦或者說宿命。

    江隨意志力再強,也強不過精神類藥品的藥效,他感覺這些天,天天昏昏欲睡,記憶力也下降了很多。

    最近的這些時間裡,語文老師叫他背古詩,江隨總是背到中間卡殼,物理,化學課,有總是強忍著睡意,可是,他打瞌睡還有迷離的眼神被老師早看早眼裡。

    語文老師叫他去辦公室,「你怎麼回事,江隨,你這副模樣,該怎麼考重點大學?」

    語文老師是個溫柔的女老師,從未發過如此大的脾氣,隨後眉心一皺,溫聲問他,「江隨,給老師說,你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

    江隨低著頭,不說話,但是就是這句話,平時在學校冷漠的男生,眼眶有點紅。

    老師察覺了他的不對,可是作為他的父母,完全不知道兒子的事情,很諷刺,對吧。江隨心裡默默想到。

    其他老師也和語文老師一起,也憂愁的對江隨說道,「你要好好注意,江隨你從來不是老師的頭疼對象,有什麼難處告訴老師。」

    江隨沉默了一瞬,手指抓了抓褲縫,他還是不想告訴老師這些糟心事,「老師我會儘快調整好狀態的,謝謝老師。」

    語文老師看他態度誠懇,也不好說什麼,也就放他去了。

    只是看著少年倔強又消瘦的背影,嘆了口氣。

    這孩子,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但願他能邁過去。

    江隨在結束了一天的課程後,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了家,他也不知道,怎麼解決這件事,躺在床上默默地想。

    或許少吃幾顆藥,或者停藥一段時間。

    晚上做完作業後已經是12點了,江隨便只吃了一片有助於睡眠的藥,然後,就去睡了,但是不到晚上三點,他又從夢魘中驚醒,他睜了睜眼,感覺暈的厲害,腦子全是重影,他掙扎著坐了起來,頭暈目眩,口渴,他好似看到了前面站著一個黑影,有說話的聲音。

    江隨拍了拍耳朵,晃了晃頭,一定是幻影,他將手搭在書桌邊上,撐著自己,慢慢往那邊挪,喝了一口放在桌上的早已冷掉的水,在水的刺激下,他稍微清醒點,看了一眼,原來是他今天掛在那沒收到衣服,他喘了喘氣,拿過來了一個藥瓶,快速吞了幾片。

    江隨舔了舔乾澀的唇,他感覺到了,自己好像更嚴重了,晚上經常出現夢魘,幻覺。

    在這安靜的黑夜,江隨感覺似乎好像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心跳聲刺激著大腦,撲通撲通,他翻來覆去,無法入睡,煩躁的撕扯著自己的頭髮。

    又折騰了大概一個小時,江隨又重新睡著。

    早晨,他,睡得很淺,他聽到有人大喊他的名字,「江隨,江隨,怎麼還沒去上學,又遲到了?」

    他聽到聲音由遠及近,他的母親氣沖沖的打開他的門,「江隨,這書念不念了,你自己說,遲到了幾次了,你和你的死鬼爸,一個德行,這樣的話,你乾脆別念了。」

    江隨掀了被子,慢慢坐起來,還是不太舒服,打算去洗漱。

    他的母親繼續在後面罵哭道,命苦啊,怎麼生了這麼一個玩意兒,早知道生出來就掐死,諸如此類。

    江隨靜靜的聽著母親的罵聲,在衛生間苦笑了一下,他突然想衝出去,不顧一切的告訴她,告訴她,她的兒子被逼的得了精神病,問她滿意了沒。

    江隨出了門,看著一直罵著他的母親,為他準備了早飯,他也看到了母親鬢間的白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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