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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4:30:18 作者: 驚覺念
    「李蓮花怎麼了?」

    方多病磕磕絆絆道:

    「他自小青峰迴來,就如失了魂般……叫他他也不應,……就……就只呆坐在那,臉色也不好……」

    溫華央隨著方多病進到李蓮花房間,就看到了靠在塌邊,抓著桌子,臉色白的像張紙的李蓮花。

    「死蓮花……你別嚇我啊!」方多病急切又不知如何是好。

    他早去請過關河夢了,可蘇小慵也受了傷,關河夢不過來看李蓮花,只守著蘇小慵。

    此刻只能寄希望於溫華央身上,畢竟溫家世代行醫,一定有辦法救李蓮花的。

    溫華央看了看李蓮花的臉色,蒼白的額上冒著冷汗,死死咬著發顫嘴唇,欲說些什麼般,又說不出來。

    「你先出去,我救他。」

    溫華央這方多病說道。

    直到方多病出了門,關上房門,

    李蓮花才劇烈咳嗽一聲,一口鮮血吐出。

    這哪裡是失魂症,分明是強行壓製毒發,連話都說不出了……都這樣了,還瞞著方多病。真不知這李蓮花到底是否將方多病視作並肩夥伴,還是方小寶。

    李蓮花白著臉,抬頭看向溫華央,

    「真是……不好意思,又麻煩溫小姐了。」

    溫華央看看李蓮花,沒有說話,上前欲渡些內力與李蓮花。

    李蓮花卻打斷,

    「年輕時候該省著些內力,莫要浪費在我身上了。」

    「年輕時該惜命些,否則就活不到老了!」溫華央忍不住教訓道。

    又在說話間,迅速封住了李蓮花的穴位,

    李蓮花就不能動彈了。

    「你這是做什麼!」

    溫華央卻沒有理會,將李蓮花靠在床邊,伸手就扒開衣衫……

    「你……哎……溫姑娘,這樣不好!」李蓮花掙扎著,溫華央卻看到他耳後泛紅。

    溫華央將李蓮花鬆弛的衣衫又往下拉了一分,露出白皙的鎖骨,和蔓上脖梗的墨毒。

    這李蓮花,雖是病殃殃的,倒是生的白!

    李蓮花別過眼神,

    卻見溫華央見一枚銀針刺向毒素蔓延的一處交匯,

    「毒素由頸入腦,單靠內力壓制已是不行了,我先幫你扎針放毒,但只能緩解一時痛苦……」

    溫華央又將李蓮花的衣衫合上,拿出一塊帕子細細擦去了李蓮花嘴角的血跡……都是她光顧著去查李相夷的事情,沒有注意到李蓮花從喜宴出來,就元氣大傷了,是她不好了……

    李蓮花看著溫華央仔細擦去地上血跡,又替自己掖好被子,心中閃過一剎慌亂,但也只一剎,又被理智淹沒。

    「你如何救的喬婉娩,怎麼傷了自己內力?別告訴我你是哪李相夷的親兄弟,也會揚州慢……我雖未曾見過揚州慢,但也知曉其乃是世間至純內功,可解冰中蟬……你不會……」

    溫華央將憋了一下午的疑惑,一股腦地問了出來。

    不管李蓮花接下來說的如何,真話也好,假話也罷……她都是相信的。

    李蓮花沉默了一會,又低下眼睛道:

    「李相夷哪有會揚州慢的親兄弟,我跟你說……」

    還沒等李蓮花說完,溫華央就敲下了李蓮花的睡穴。

    以她與李蓮花七年相識的經驗,李蓮花這番,說的是假話。

    她聽到李蓮花說的假話太多了,這人雖然看著老實,但卻是絕頂聰明的……也罷,他若是說假話,那又何必聽呢?

    溫華央不明白自己是不想聽李蓮花的謊話,還是不想李蓮花費腦筋去想些謊話,又或者,不願李蓮花對她說謊話。

    他一定是有自己的原因。

    對,李蓮花有自己的原因,其中一定有什麼隱情,也許是李相夷沒死,李蓮花替他保密呢?

    她可以不信李相夷,但唯信李蓮花……

    唯信李蓮花……

    等李蓮花醒來,已是天光大亮,他摸摸酸痛的後頸……

    環顧房間,只看到了方多病趴在塌邊,似是守著他一夜。

    見李蓮花醒來,方多病抬起頭,眼眶烏黑。

    「死蓮花……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要死了。」

    李蓮花扯出一抹笑,

    「這不好好的嗎?溫小姐呢?」

    「喂!本少爺守了你一夜!你居然開口就問別人?我二表姐昨夜給你診治完,就讓我守著,回房睡去了。」方多病又氣又惱,看來這沒良心的李蓮花也沒什麼大事,瞧著已經精神了許多。

    「多謝方大少爺的關心了。」

    方多病倒沒繼續與李蓮花爭論,歪著腦袋朝門外望了望,按說二表姐此刻應該已經起來了,怎不見開門?

    「李蓮花,我二表姐不知怎的還未起來,昨日我見她臉色也不太好。你一會去看看吧,唉,死腦筋是討不到老婆的!」

    李蓮花聞言,敲了一下方多病的腦殼,

    「方小寶,你越來越沒規矩了。」

    「你也是個沒規矩的。」方多病反擊道。

    「我去給你準備些清淡的吃食,你一會去敲敲人家房門,好歹人家救了你。」方多病臨走又囑咐道。

    李蓮花站在溫華央房間的門口,

    抬手幾次欲敲門,又放下了手。

    昨夜是打算和溫華央解釋的,可話到嘴邊,又改了說法。

    溫華央一眼就知他在說謊,卻不拆穿 ,也不願聽,倒底是不願猜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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