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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4:30:18 作者: 驚覺念
    江湖紛爭的時代,各家族擇姻,不單要考慮世家門第,朝堂地位,更重要的,還有江湖勢力。

    如今的江湖上,兩大門派對立。四顧門走正道,宣揚正義,號召俠客義士們懲惡揚善,匡正江湖。而金鴛盟,則廣集各路人士,不重心性,只論能力。人們大多敬慕四顧門,懼厭金鴛盟。然而江湖並非只有這兩幫勢力,其餘的大小門派也都各有千秋。

    這其中的恩怨糾紛,敵友陣營,又怎是一時半會兒能理得清的呢?

    並非江湖險惡,朝廷中的牽扯關聯,只會比江湖更複雜。江湖有江湖的規矩,朝廷有朝廷的制度。那些個名門正派,大多數一邊在朝堂上占著席位,一邊在江湖培養勢力。

    如此兼得的辦法,自然是姻親。如蔣,賀兩家,背後站著的分別是毒術第一的蔣門與行遠將軍府。傳聞那蔣筱媛原本與石家長子有過一段故事,只是後來為了家族在江湖能夠站得更穩,便家給了賀行遠將軍。再如溫家與方家,溫世年與方如蘭,也是奉家中長輩之命成得親。只是二人一見如故,這些年過得倒是相知相守的日子。

    溫府

    正門前停著數量馬車,或奢或簡,車上下來的人身份地位都絕非一般。

    溫世年與方如蘭並立在府門前,對著賓客們行禮:「各位能夠來參加小女的及笄禮,也是給我溫府的面子,各位請進,請進。」

    「溫兄的面子,誰敢不給啊?哈哈哈」

    「李兄抬舉我了,哈哈」

    溫世年與來客們客套著。

    溫家在蘇州,地位與財力都是第一的。故結交的也都是江湖與朝堂上有些威望的家族。

    及笄禮在蘇州本不用大辦的,只是溫家只有兩位女兒,且在蘇州是大家族,即使辦的隆重一些也合乎情理。再者,四顧門與金鴛盟的事情已經傳開了。雖無人在明面上支持金鴛盟,但江湖中與金鴛盟交好的門派也有一些,只怕有些背地裡早已是金鴛盟的附庸。

    這及笄禮,其實也是溫家對各府的試探。溫家與朝廷,與江湖各派,都多多少少有些關聯。如今這局面,溫家早已陷入危機。

    而溫府則是想借這及笄禮,在各家中擇一門親事。即便溫家無法脫身,溫華央也不用被牽連。

    故而各府不僅家主前來,也更是帶上了家中的公子。

    「不過都是些紈絝之輩,我瞧著沒一個正經。」溫華央站在客室的門邊,悄悄地打量著進來的那些公子少爺。

    「央央!」方如蘭喝住了門旁探頭探腦的溫華央,「還不快過來!」

    溫華央不願地上前,只見方如蘭身邊站著二人,一位滿身富貴的夫人和一個模樣清秀的少年。

    「這是陳夫人和陳公子。」

    溫華央向二人行禮,接下來方如蘭定要開始介紹起這個陳公子。

    溫華央面上依然掛著笑,目光掃過這個陳公子,身上的衣服是奚州衡紡閣最好的青雲料子,膚色白皙,神態溫和,舉止斯文,一看就是個富家讀書人。

    溫華央朝院內看去,眾多的青年人,只是大多是這類「謙遜」的讀書郎。

    也罷,溫華央想要的瀟灑俠客大都去了四顧門。

    垂眸間一個少年的聲音響起,溫華央尋聲望去,是一白衣小少年,約莫十一歲,手中……還握著一把劍!

    「姑姑!」溫華央愣神的功夫少年已經走到了跟前。

    方如蘭見到此人,眼神中露出難掩的嫌棄。

    「你這小子,怎麼跑出來了。」

    「不是跑,我這次……」不等其解釋完,方如蘭便對著陳氏母子笑到,「這是我那侄子方多病,兩位見笑了。」

    陳夫人便帶著兒子由溫世年引著進了客室。

    方如蘭笑著與陳夫人又客套幾句,再轉過身來又收起來笑容。

    「一會我叫人給你送回天機堂。」方如蘭道。

    那少年急了,忙解釋,「姑姑,我這次真不是逃出來的,是父親讓我來送禮。」

    「好吧,」方如蘭臉色和藹起來,「這是華央姐姐。」

    少年端端正正地行了個禮。

    溫華央看著方多病手中的劍,笑道:「你可是在習劍?」

    方多病點點頭,握緊手中的劍,目光堅毅。只是他本就瘦弱,年紀又小,這把劍握在手裡有些吃力。

    「可拜了師?」溫華央問。

    「我師父,是劍神李相夷。」

    溫華央聽此言笑了笑,不過也能理解,想要拜李相夷為師的小孩可真不少,街上學著李相夷的小少年就更數不清了。一旁的方如蘭則毫不掩飾:「劍神李相夷什麼時候收了你這個劍都拿不穩的小孩做徒弟。」

    方多病聽後便急了,張口欲解釋,又道:「罷了,說了你們也不信!」

    這一天下來溫華央聽著母親介紹了十來位公子,只是,記下名字的也不過一兩個。因為那二人分別叫做張德籌和步皓闞。

    送走賓客們之後,方如蘭見溫華央這般應付的樣子,眉間便上了鎖,卻還是耐著性子問道,「央央,今日來的可有你中意的?」

    溫世年在旁卻道:「央央,今日也就是讓你認識一下各府的公子,倒不是要你非選一人嫁去,只是這些人中就沒有你看得順眼的嗎?」

    溫華央低頭擦著劍,嗯了一聲,「沒有。」

    溫世年無奈地嘆了口氣,「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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