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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4:29:32 作者: 鴿子飛升
    他也確實冤枉,這新聞對顧景來說只有壞處,他阻止都來不及。

    顧景冷靜下來後心反而更涼了。

    「必須找到爆料的源頭,我需要知道他手裡還有莎莎的多少信息,不管花多大的代價,都要封住他的嘴。」

    張海馬上去辦了。

    他混了娛樂圈這麼多年,這點人脈還是有的。

    只是花重金拿到錄音後,他表情變得古怪。

    爆料人並不知道太多內情,唯獨知道白莎莎和顧景結婚多年而已,而且提供消息的人,他們並不陌生。

    「我這裡有關於顧景的爆料,你們打算出多少錢?絕對真實可靠。」

    顧景只聽了一句就關了。

    張海在一邊有些尷尬:「沒想到是莎莎自爆?她這是何必呢?提前跟咱們商量商量,也能把不好的影響降低到最小。不過顧景你也別太生氣,這不是說明她在乎你嗎?」

    如果是這樣就好了,顧景知道,白莎莎只是在用這樣的方式逼他妥協,他可以不顧自己未來的路怎麼走,卻不能放任莎莎和孩子受到傷害。

    沉默了一整天的顧景終於發博表示會召開記者發布會,到時候會回答所有的問題。

    他避開記者的耳目來找白莎莎,按了半天門鈴沒人開,他發了簡訊。

    「我在你家門口。」

    他知道莎莎肯定在家,這一次也一定不會再拒絕自己了。

    果然,沒一會兒,門就被打開了。

    白莎莎穿著寬鬆的居家服和拖鞋,探頭看了他一眼就放他進來了。

    玄關處的她就這麼靜靜站著,仿佛他們還是普通的夫妻。

    顧景放任自己沉浸在這暫時的假象里。

    他進了門後就像是進了自己的家,熟練地摘掉偽裝的帽子墨鏡,又脫了外套遞過去。

    白莎莎遲疑了一下接了。

    「吃過飯了嗎?」顧景問道。

    白莎莎想過他會來,卻沒想到他是這樣的反應。

    「吃過了。」

    「我好餓啊,有沒有吃的?」

    「顧景,」白莎莎沒接他的話,「你別……」

    顧景上前一步,手指抵在她的嘴邊。

    「莎莎,」他另一手還攬在白莎莎腰間,像是感覺不到女人僵硬的身體,「什麼都別說了。就當是給我最後一場夢,好不好?」

    他痛得難受,哪怕是虛幻的柔情,也能讓他好受一些。

    顧景明明是在笑著,白莎莎卻覺得他比哭還難過。

    更重要的是,她聽出來了顧景的選擇,心終究是軟了一下。

    「你要吃什麼?」

    顧景笑了笑:「只要是你做的,都可以。」

    白莎莎做了最簡單的蛋炒飯。

    她租的房子廚房不大,顧景卻像是一刻也不想分開一般地賴在廚房,主動給她遞東西什麼的幫忙。

    白莎莎把做好的蛋炒飯放到他面前,他就像是真的餓極了一般,吃得狼吞虎咽。

    白莎莎又給他倒了一杯水。

    「好像很久沒吃到你做的飯了,」顧景笑,「我還在片場跑龍套的時候,有時候兩天都吃不上飯,最期待的就是你來給我送飯了。」

    白莎莎的心境也平和下來,給顧景送飯,其實也是她最開心的事情,那種被需要的感覺是那麼強烈,後來顧景成名了她也有去送過,只是被張海攔下來了,還告訴她這樣不好,現在顧景在劇組裡,有著最好的套餐。

    他需要的時候,她在,他不需要了,她便懂事地退場。

    顧景還在大口地吃著,白莎莎起身去自己房裡重新拿了離婚協議書。

    就像她之前說的那樣,這離婚協議書,顧景撕多少她就還有多少。

    顧景看到那張紙,表情有一瞬間的凝滯,又很快低頭將盤子裡吃到一粒米不剩。

    白莎莎看著他吃完了才將離婚協議書推給他:「你可以好好看一看。」

    顧景苦笑:「都無所謂了。」

    他還要看什麼?財產也好,顧立軒的撫養權也好,離婚對於他來說,失去的只有一樣,他的妻子。

    顧景來之前就已經想了很多,他不能讓狗仔繼續挖莎莎的信息,包括出軌,不能把她和孩子放在那種危險之中。

    這個女人,把人生最好的青春都給了自己,是他沒有善待。現在白莎莎要走,自己最後能做的,大概就是放手。

    瀟灑一點,讓這場落幕不至於這麼難堪。

    顧景明明來之前給自己做了無數次的心理暗示,剛剛為止也都一直做得很好。可現在看到「離婚協議書」幾個字,看到白莎莎簽好字的那一欄,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把這張紙撕掉。

    想到未來的漫長歲月都會是自己一個人,而莎莎會陪在其他男人身邊,他要怎麼做到瀟灑。

    事實上,就算是不死不休,他也想糾纏到底。

    顧景放下筆背過了臉。

    白莎莎看了看那張紙,又看向了顧景,她走過去彎下身子。

    「顧景,是不是很痛?」她的笑很溫柔,就像是以前,自己拍戲中受傷時,莎莎也是這麼問的,顧景有些晃神。

    然後就像是以往她每次問完以後一般,白莎莎輕輕吻上了顧景的薄唇。

    「你親親我,我就沒那麼痛了。」他曾經這麼說過的,莎莎便一直這麼做了。

    唇上的觸感是那麼熟悉又陌生,心像是被撞擊一般傳來鈍痛,顧景迅速閉上了眼睛,卻還是沒能阻止眼角的一滴淚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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