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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4:29:32 作者: 鴿子飛升
    「嗯。」顧景點頭。

    白莎莎看了看牆上的時間,已經很晚了,沉默了一會兒後,她終是嘆了口氣。

    「煮麵可以嗎?還是要點外賣?」

    「煮麵吧。」

    白莎莎聽了便進了廚房。

    顧景跟了過去,在旁邊看著她忙碌的背影。

    這種時候,以前也經常有的,在他們的出租屋還很小的時候,白莎莎一邊為晚歸的自己準備吃的,一邊詢問自己這一天的情況。

    可是今天的莎莎,一句話也沒說。

    「莎莎。」顧景叫她。

    白莎莎動作停頓了一下才回應:「怎麼了?」

    「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顧景盯著她的動作,她已經又開始繼續自己的事情了,甚至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我太忙都給忘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日子,你還專門回來了啊?」

    怎麼能不是重要的日子呢?顧景的心被恐慌壓得喘不過氣,莎莎,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個野男人了?不會的,怎麼可能呢?

    白莎莎給他煮好了面就要回房了,顧景想留住她:「莎莎,你不陪我吃一點嗎?」

    「我好累啊,就先去休息了。」

    看著她進了屋,顧景才拿起筷子。

    剛出鍋的面還有些燙,顧景就像感覺不到一樣,趴在碗邊默然地吃著。

    氤氳的霧氣打在他的臉上,他的臉和嘴裡都一片木然。

    他該怎麼辦?如果莎莎真的喜歡上了別人,他該怎麼辦?

    顧景準備進房裡的時候,隱隱約約聽見白莎莎正在打電話。

    「我不是都說對不起了嘛。」

    「好好好,我知道了。」

    她似乎是在輕哄著誰,語氣里沒有一絲不耐煩。

    顧景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等她掛了電話才進去。

    白莎莎已經躺下了,床很大,她睡在邊緣,背對著自己。

    顧景躺下來,他試圖往莎莎那邊去一點,然而白莎莎馬上就往邊上繼續挪了挪,他便不敢再動了。

    見他也躺下了,白莎莎手一伸就燈關了。

    「莎莎。」顧景叫她。

    然而白莎莎很明顯沒有要交談的意思:「明天還要上班,好累,你快睡吧。」

    顧景在黑暗裡從背面看著她,眼睛慢慢有了濕意,他對別人的感情向來敏感,莎莎已經不愛他了,他只是不敢相信這個事實罷了。

    「莎莎,別不要我。」

    他無聲地開口。

    第二天,顧景馬上就僱人去調查這個號碼。然而那邊很快就給他回了消息。

    「這個號碼是受保護的號碼,我們無法提供任何信息給你。」

    顧景的臉色陰沉得可怕,狠狠地把手機砸到了一邊。

    經紀人給他打了幾次電話想要催他回片場他都沒接,現在除了揪出這個第三者,他什麼也不想做。

    顧景嘗試用其他電話給那個號碼打電話,但被直接拒接了,顯然,對方並不接陌生號碼。

    雖然不能查到人,但他也不是沒有辦法。

    姜舒雲從車上下來,看到等在自己家門口的顧景時,眼裡閃過的那一絲欣喜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顧景從以前就看出來了這個女人喜歡自己,但是她是白莎莎的朋友,他也就無意惹這個麻煩。

    可是現在,他不得不利用這一點了。

    「舒雲,」溫柔的語氣還帶著幾分笑意,面前的人果然顯出了無所適從,「我們可以談談嗎?」

    「啊?當然可以,進來坐吧。」

    姜舒雲慌忙把他請進了屋,又去給他倒茶。

    顧景站在電視機旁邊的一個小魚缸前,那是白莎莎拉著他一起給姜舒雲挑的,莎莎說姜舒雲家裡太寂靜了,缺少點人氣,買其他的活物怕給她添麻煩,就買了比較好養的金魚,平日裡還定時過來換水。

    等姜舒雲過來了,顧景並沒有接她的杯子。

    「舒雲,莎莎外面的男人,是誰?」

    姜舒雲被他問得一愣,臉上顯出了慌亂,又很很快鎮靜下來:「你在說什麼啊?你又不是不了解莎莎,她怎麼可能……」

    「我當然了解她,」顧景打斷了她的話,「她只愛我一個人,但是一時被別人迷惑了。我不會怪她的,但是也不能一無所知地看著她被搶走。所以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

    他知道姜舒雲肯定知道,也知道她一定會告訴自己。

    於是,顧景聽到了那個名字,時毅。

    這個名字他並不陌生,顧景也接觸上層圈子,認識不少投資方,對於時毅的名字,他也經常聽說,自然知道是什麼人。

    他沒想到,白莎莎竟然是和他在一起。

    「他們……到哪一步了?」

    姜舒雲嘴動了動,終於艱難地開口:「睡……睡過了。」

    哐當一聲,顧景的手砸向了魚缸,小小的魚缸應聲而破。

    姜舒雲嚇了一跳,忍不住後退了兩步,但很快又看到了顧景手上流下的血。

    「顧景!」她上前想要碰觸那受傷的手,被顧景一下子推開。

    「滾開!」

    那是姜舒雲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顧景,那個從來都是溫文爾雅的男人,此刻紅著眼,欲哭不哭的樣子,手還捏著碎片,任由血一直流,就像是一隻困獸,被逼到絕境只能這麼傷害著自己。

    顧景只要一想到那兩人糾纏在一起的畫面,就想要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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