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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4:29:03 作者: 抱貓
    他們就像兩個刺蝟,工作上諶衡懟她,生活中南舒懟他,這樣的兩個人居然還沒絕交也是挺厲害的。

    飛機在高空飛行了將近一個小時,周圍的乘客大多都安靜下來了,有的在做自己的事情,有的在休息。

    南舒也拿出一張薄薄的毯子,安心地睡覺。

    靠在椅背上睡覺,尤其是進入睡眠狀態時,肩頸特別累,還容易往一邊倒,自覺地去尋找一個可以支撐的點來靠著。

    她靠在諶衡肩上,抿著唇,睡得正濃。

    男人淡淡的嗤了聲。

    她啊,就是倔,其實心思一摸就透。

    南舒的世界裡沒有那麼多複雜且難懂的東西,只要用心慢慢地去理解她,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這樣她空蕩了幾年,漂泊了幾年的心是不是也會落在他身上。

    **

    諶衡沒說錯,兩人一下飛機,將行李先放去大使館,就要出發工作了。

    南舒雖然在飛機上睡了一覺,因為時差的緣故,人依舊是迷迷瞪瞪的,看上去有點兒不在狀態。

    正好途中經過一間咖啡廳。

    諶衡帶她進去買了兩杯咖啡,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著她喝。

    自從工作之後,南舒喝咖啡的次數還挺多的,國內有名的牌子幾乎都嘗試過,有踩雷的,也有種草的,但今天喝的這個跟之前喝過的都有些不一樣。

    她喝出了檸檬和白地蘭的味道,有淡淡的水果清香,非常爽口,也特別醒神。

    諶衡也給自己買了一杯,見她喝完意猶未盡的樣子,笑著問:「要不要把我這杯也喝了?」

    「不要。」南舒果斷拒絕,而拒絕理由是,「你喝過了。」

    諶衡的臉立馬沉下來,忍著笑意逗她:「你總是這麼嫌棄我,就不怕我在大街上親你?」

    外國國風很開放,而且這邊放眼望去只有他們兩個人是亞洲人,也沒人認識他們,做什麼都不會顯得奇怪。

    「我嫌棄你不是應該的嗎?」南舒挑釁說,「你什麼時候不嫌棄你了?」

    「嗯。」諶衡眯起眼說,「嫌棄沒用,遲早你還是會跟著我跑。」

    「誰說的?」

    「那我跟著你跑。」

    他每次都用這招。

    南舒不搭理他,喝完咖啡,心情極好地擦了擦嘴,便準備出發去工作了。

    **

    其實對於南舒來說,這樣的工作完全能應付得了,她總把事情想到最壞最難,以為自己即將要闖的是終極大難關,才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壓力。

    在高壓下會促進人成長,但經常這樣也不好,這時便需要有個人去制止她才行。

    諶衡就是很好的存在。

    工作結束,外面天已經黑了。

    紛紛揚揚的雪花從高空而落,漆黑的天穹像一張幽藍色的大網,零零碎碎的冰渣子落在他們的頭髮和肩膀上,天寒地凍,涼得刺骨。

    諶衡撐著傘,幾乎大半的傘面都往她身上傾斜,時時刻刻照顧著她。

    上了車後,諶衡收起了傘,下意識地想將南舒的手攥到手心焐熱,可她像一條游魚一樣很快逃脫,並且與他隔了一小段的安全距離。

    暗示意味濃郁,前面還有個大使館的人,要他注意分寸。

    諶衡清冽的眸沖她笑了下,沒吭聲。

    倒是前面來接他們的幹事說:「最近多倫多降溫了好幾度,又下雪又颳風的,地上的積雪厚得不得了,你們帶夠衣服了嗎?不會凍著吧?」

    南舒抬眸,客氣道:「帶夠了,提前查了天氣預報,有心理準備。」

    「那就好。」

    明天早上是沒什麼事乾的,下午徐陽和另外一個助理才來到這邊,晚上才有工作。

    南舒是第一次來到加拿大,望著外面鵝毛大的雪花,以及在黑夜中依稀能看見的一些路邊人家家門口的布置,表現得特別感興趣。

    諶衡見了,在心裡淡笑地問:「附近有什麼值得去的地方嗎?」

    許久不吭聲的司長發話,開車的幹事虎軀一震,他在這兒工作多年,好玩的好看的幾乎都去過了,根本不用思考就說了出來:「許多遊客常去的景點一般是安大略湖那邊的國家電視塔,裡面有觀光電梯,能抵達三百多米高的觀光台,可以俯瞰整個多倫多市和安大略湖,還有就是卡薩羅馬城堡,算是比較有特色的中世紀古堡吧,可以去看看,那裡是很多電影的取景地,挺漂亮……」

    另外他還說了兩三個私心覺得挺值得去的小眾景點。

    諶衡點了點頭,收回視線。

    到了酒店,他將房卡給他們並說:「我知道你們肯定很累,畢竟時差不好受,一下飛機沒多久就開始工作。行李我已經幫忙拿上去了,就不需要你們來回奔波了,直接上去休息就可以了。」

    南舒沒想到安排這麼細緻,禮貌地說了聲:「謝謝。」

    那幹事隨後又問:「徐秘書是下午四點的飛機到是吧?」

    諶衡嗯了一聲。

    「好的。」那人招了招手,「早點休息。」

    南舒真的覺得那個幹事很好,她本來還以為又要去大使館拿行李然後再來酒店這邊的,竟然直接省了,沖他說話的語氣也柔了些,「回去注意安全,晚安。」

    這一聲「晚安」讓諶衡鎖眉瞅了她兩眼,南舒被他從樓下看到樓上,快到房門才發現他怪怪的,便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問:「怎麼了?脫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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