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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9:55:22 作者: 清風明月共天涯
    她們兩個眉眼間很有點相似,不過推鞦韆的那個丫頭比鞦韆上的那個看起來大一些,應該是一母同胞的姊妹倆。

    第二十一章 借宿

    大點的那個小丫頭倒也警覺,一見著夙玉就立馬停下推鞦韆的動作,將妹妹從鞦韆上拉下來護在身後,仰著臉盯著夙玉。

    一雙圓溜溜水盈盈的眼睛眨也不眨,夕陽的餘暉落在她的眼睛裡。

    「小妹妹你不要害怕,大哥哥不是壞人的。」小丫頭生得玉雪可愛,夙玉放柔了語氣,生怕嚇著她。

    「哥哥和後面那位大哥哥是遊歷江湖,匡扶正義的大俠,」夙玉指了指浮黎神君,「我二人路經此處,眼見天色已晚,所以想要借宿一晚,但是人生地不熟的,能不能請小妹妹給哥哥引路?」

    說完,也不知道從哪裡摸出幾顆糖果來,遞到小丫頭的面前。

    小丫頭見他神情友善,語氣溫和,又給自己糖果,眼神就漸漸鬆懈下來,「大哥哥,你們直接來我家吧,我阿媽一定會很歡迎你們的!」

    小孩子的心思很單純,看他們兩個生得漂亮俊秀,全然不似凡人,又那麼溫柔可親,不由得心生喜歡,一開始的戒備蕩然無存。

    夙玉沖浮黎神君眨眨眼,「走吧。」

    這小丫頭性格倒是熱絡,一路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夙玉這些年性子真真的沉穩不少,面對話癆的小丫頭也不覺得她聒噪。真的就像個好哥哥一樣,有來有往地跟她一路聊著。

    姐妹倆家就在在村子的最東頭,姐姐叫阿萍,妹妹叫阿萊。姐姐今年七歲,妹妹快四歲。

    阿萍她們家看著似乎是很富裕的樣子,外邊挺大一個院子,圍著三座磚瓦壘起來的屋子。

    院裡種著東邊種著幾棵桃樹,西邊搭著葡萄架子,綠葉兒裡頭掛著或青或紫的葡萄串。葡萄架子底下擺著一張石頭桌子,幾把石頭凳子,院子裡胖嘟嘟的母雞領著小雞在土裡刨食兒吃。

    阿萍打開院門,沖正當間兒的屋子裡頭高喊一聲:「阿媽!」

    半天沒人應答,阿萍便領著夙玉和浮黎神君在葡萄架子下面坐下,道:「夙玉哥哥,我阿媽可能還在地裡頭幹活,忙得忘記了時間。我現在要去地裡頭喊阿媽回家,你能不能幫我看一下妹妹?太陽落山之前,我一定回來!」

    夙玉道:「沒問題,你路上千萬小心著點,別跑太快摔著了。」

    阿萍急匆匆應了一聲「好」,一陣小旋風似的從院子裡刮出去,很快就看不見蹤影。

    阿萊年紀還很小,正是懵懵懂懂的時候,姐姐去找阿媽,她一個人面對兩個陌生人竟然也不怕生,扯著浮黎神君的衣擺就想往他膝蓋上爬。

    小孩子單純天真討人喜歡,浮黎神君看阿萊爬得辛苦,乾脆彎腰將她抱起來放在膝蓋上。

    達成目的的阿萊就安靜下來,去扯浮黎神君的髮絲玩。小孩子沒多大力氣,浮黎神君也就由著她胡鬧,沒一會兒她自己個兒玩累了就坐在浮黎神君懷裡沉沉睡了過去,整個團城圓滾滾的小小一團,手裡還握著浮黎神君一縷髮絲。

    夙玉用手指輕輕戳阿萊睡得紅彤彤的臉,語氣帶著艷羨:「真羨慕這小丫頭,我都沒被師父這樣抱著睡過!」

    浮黎神君笑道:「玉兒若是願意將自己變作這樣的稚童模樣,倒也不是不可以。」

    「那算了吧。」夙玉撇撇嘴,看看小丫頭睡熟後半張著嘴,還小聲打著呼嚕的傻模樣,想想自己睡成這個樣子,只覺得一陣惡寒。

    天邊太陽已經落下大半,只剩下最後一絲餘暉撒在路上,阿萍和她阿媽終於出現在院子門口。

    阿萍的阿媽看著大約五十來歲,這個年紀已經很大了,臉上很多深深的皺紋,皮膚是常年風吹日曬的粗糙。她整個人瘦得可怕,兩條腿幾乎要和她身後的鋤頭把手一樣細。

    看到葡萄架子下的夙玉和浮黎神君,阿萍的阿媽眼睛裡露出疑惑來。

    阿萍機靈,立馬向她阿媽解釋:「這兩個大哥哥是行俠仗義的遊俠,佩劍的叫夙玉,抱著阿萊的叫浮黎。他二人路過仙林村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所以我就請他們來我們家住一晚上,明天天一亮他們就走。」

    夙玉與浮黎神君立馬起身,夙玉抱拳拱手,一派武林豪俠的做派:「叨擾夫人實在失禮,還請見諒!」

    浮黎神君懷裡抱著阿萊,只能微微頷首略欠一欠身子:「還請夫人行個方便,不勝感激。」

    天已經快黑了,阿萍的阿媽神色變了幾變,最後點頭同意,「兩位客氣了,夫人什麼的我一個山野村婦當不起,夫家姓李,兩位叫我李氏就好。」

    李氏放下鋤頭農具,回身將院門緊緊鎖住,「天不早了,我去做飯,阿萊就勞煩浮黎少俠幫忙抱到屋子裡去,這孩子調皮得很,希望沒有冒犯到少俠。」

    「李夫人言重了,」浮黎神君笑道,「好動是小孩子的天性,更何況阿萊很乖。」

    「浮黎哥哥跟我來。」阿萍引著浮黎神君往臥房走。

    阿萍家臥房就是正當中那個,用布帘子隔成兩間,外邊擺著一張四方桌子,桌子瘸了一條腿,用方方正正的石頭墊著勉強立著。桌子旁邊擺著幾把椅子,也很陳舊。

    裡間是母女三人平時睡覺的炕,鋪著薄薄的一層褥子,被子更薄,還很破舊,打滿了五顏六色的補丁,卻依然有棉花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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