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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回晏程後他就躲進房間剪輯那一堆視頻，蕭縉看他幹勁滿滿沒打擾，直到今天兩人才有一起坐下來好好看看彼此的機會。

    晏程確實瘦了一圈，短短的幾天時間，為了拍攝那支視頻肉眼可見的瘦下來，因為睡眠不足眼睛下還掛著淡淡的淺青色。

    蕭縉濃眉漸漸擰起，並非生氣，而是看到晏程瘦了後的反應，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反應。

    小白從晏程懷裡跳出來，朝他喵幾聲，晏程起身，看著蕭縉說：「我去餵一下它，等會兒準備晚餐，你想吃什麼菜？」

    晏程邊打呵欠邊走進貓房，聽到跟在身後的腳步，轉頭，蕭縉忽然伸手，掌心貼在他額頭沒動。

    晏程緩慢地眨眼，注意力全在蕭縉的動作上。

    蕭縉說：「體溫有點高，量過了嗎。」

    晏程把他的手拿下來，手握住了，有點捨不得放，就抓著那幾根修長有力的手指說：「剛才喝過熱水，晚上再看看情況。」

    蕭縉臉色有點嚴肅，晏程看著看著，迷迷糊糊地笑起來。

    他故意讓自己站高點，身體朝蕭縉挨近，認真地抬頭問：「你很擔心我嗎？」

    蕭縉眉頭的皺痕加深：「你在生病。」

    晏程眼珠子一轉，淡褐色的眼瞳溫柔不失俏皮狡黠：「是人都會生病，」又問，「那你會對病人有求必應嗎？」

    蕭縉：「……」

    晏程貼近他說話，熱乎乎的氣息噴在蕭縉的嘴邊：「會嗎會嗎？」

    此刻的晏程都有點兒無理取鬧的意思了，仗病欺人，因為發熱的緣故，面頰和耳朵微微發紅，眼睛朦朦朧朧的，蒙著淺淺的水霧，吐出的氣息又熱又潮。

    蕭縉心說小孩燒糊塗了，可又挺可愛的。

    他的包容心很大，至少目前沒什麼不能答應的。

    「會。」

    幾乎聲音剛應，晏程雙手就掛在蕭縉脖子後，耍賴一樣，額頭貼緊他的肩膀，簡直比小白還要黏人。

    晏程發了燒，碎碎念的特質就出來了。

    「蕭縉，我把視頻發出來了，你要看嗎？」

    「這幾天總是睡睡醒醒的狀態，好擔心把事情做不好。」

    「不想吃飯。」

    「不想吃藥，想睡覺。」

    晏程伸手，連腳都墊起來，手指揪在蕭縉的耳朵上，又慢慢轉移到他的臉，扯。

    被扯住臉的蕭縉：「……」

    晏程說：「你笑一下？」

    手指開始揉，蕭縉繃緊一張臉，任由晏程胡亂揉扯。

    「笑一下，笑一下嘛。」

    他把蕭縉的臉揉得微微變形，被揉的男人神色一絲不苟。

    蕭縉無可奈何，把晏程的手指握住：「先去吃飯，一會兒吃點藥睡一覺。」

    晏程撇撇嘴：「不吃。」

    AI把晚餐做好，蕭縉轉個頭的功夫晏程又不在客廳了。

    他叫人出來吃飯，轉了一圈客廳都看不到晏程的身影。於是上樓找人，晏程的臥室門關著，甚至都上了門鎖。

    蕭縉：「……」

    小孩子生病後的怪脾氣果然讓人頭疼，蕭縉工作上的決策下得再果斷，對付晏程突如其來的小性子也束手無策。

    蕭縉去另外一間房找出備用鑰匙，打開門果然看到悶頭在床上睡覺的人，晏程雙眼緊閉，似乎是已經睡沉。

    室內光線比較暗，蕭縉慢慢掀開被子，晏程一張臉在裡面悶得通紅，眼睛閉起，唇抿得發緊，露出右邊臉頰的一個小酒窩。

    「程程。」

    晏程沒有動靜。

    片刻後，像撒了癔症似的，突然睜眼，目光渙散地望著蕭縉，又把眼睛閉上。

    蕭縉一摸他的額頭，在房間裡的抽屜找到體溫計，三十八度整，中燒。

    他去書房給家庭醫生撥了電話，半小時後醫生上門，給晏程掛藥水。

    晏程的病因是過度疲勞致使的，需要多休息，注意營養，最近天冷，最好減少外出的頻率，調養一段時間。

    掛完藥水後的一個小時，蕭縉到樓下把還熱著的粥盛了一碗，睡得迷糊的晏程還有點吃東西的意識，蕭縉餵一口，他就咽一口，偶爾漏出一點，蕭縉用紙巾耐心地擦乾淨，給晏程餵完粥，繼續用被子捂著他發汗。

    晏程在夢中偶爾熱得把手和腳悄悄從被子裡探出來，又讓蕭縉抓回去放好，確定人不折.騰，再埋頭處理手邊的工作郵件。

    兩人在這個小遊戲裡樂此不疲的重複，生了病的晏程比平時還能掙扎，隔十分鐘不看，就會鬧出小動作，需要蕭縉好好收拾一下。

    深夜，晏程被一陣尿意中憋醒，視線朦朧搖晃，他跌跌撞撞地要下床，一雙手攬在他身後。

    「去哪。」

    晏程眼睛眯瞪地還看不清人，口齒不清的開口：「去廁所……」

    蕭縉抱起他，放在馬桶前：「能行嗎。」

    晏程胡亂點點腦袋，身體依然乏軟，差點脫力一下子磕在馬桶前。

    前五天下來他沒合過眼，今天倒頭一睡，就徹底陷入睜不開眼的狀態。

    蕭縉低嘆，扶起晏程讓他靠著自己站，一隻手摟著他，一隻手解睡衣。

    做完這些，就差最後一步。他想問晏程能不能自己扶，看他兩手軟軟垂在兩側的狀態，八成是又睡了，但想尿尿也是真的。

    於是給他扶，觸.手陌生，又有點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