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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9:46:50 作者: 青耳
    他笑了笑,湊上去吻了吻她的額頭:「這一次,我們不會分手的。」

    「嗯。」

    他又笑著親她的眼皮。

    蘇予讓他親了幾下,才忽然想起,這是在霍燃老家的廚房裡,門沒有關,門外還有不怎麼喜歡她的霍奶奶,隨時會進來。

    她一下就往後退了一點,躲著不讓他親,卻又不敢太大聲,連笑都是斂著的,偏偏那雙眉眼最是動人。

    兩人洗完碗出去,霍奶奶還在織圍巾,霍姑姑笑眯眯地抬頭招呼兩人坐下,蘇予對著霍姑姑笑了笑。

    霍姑姑問:「聽阿燃說,你家裡還有個弟弟?」

    「對。」

    「你最近跟著阿燃實習呢?」

    「是啊。」

    霍姑姑笑:「阿燃工作的時候是不是脾氣不太好?我見過好幾次他訓人,要是他也這樣訓你,你跟姑姑說,姑姑幫你罵他。」

    蘇予笑了笑,搖頭。

    霍姑姑和蘇予漸漸聊得起勁了,不知不覺就聊了許久。牆壁上的電子鐘報時,已經下午兩點了,霍奶奶突然道:「冬天白日短,等會兒天就要黑了,村路難走。阿燃,你趁這個時間點送蘇予回城吧,大過年的,別讓人家爸爸擔心。」

    蘇予也覺得差不多了,但她會開車,不用霍燃來來回回送,她直接開霍燃的車回城就好。

    霍姑姑皺起眉頭,問蘇予:「都這麼晚了,我剛剛看財經新聞,上面報導你父親在C城開會,這大過年的,你回去不是一個人嗎?多孤單啊。」

    「沒事。」

    霍姑姑說:「哪裡沒事。聽姑姑的,你就在這兒住一個晚上,明天早上我們也要回城,順路呢。」她眼見著霍奶奶要說什麼,眉頭擰得更緊,「哎喲,我說你這老太太,明明就覺得蘇予這姑娘不錯,非得跟年輕人唱反調。你看阿燃單了這麼多年,他是你孫子,他有多倔,你還不知道嗎?他認定了一個人,就是那個人!年輕人的事,你就讓年輕人自己解決去吧,別再瞎操心了。」

    霍奶奶抿著唇,眉頭緊鎖。

    從小到大,她對霍燃其他方面都不怎麼管,唯一就關注著他的情感問題。她心裡沉沉地嘆了一口氣,她的兒子已經吃了感情的虧,她不希望她的孫子也遇人不淑。

    蘇予連忙道:「我可以跟朋友一起玩,沒事的。我也會開車,等會兒我自己導航開車。」

    「那哪兒行呢。」霍姑姑笑著看蘇予,眉頭慢慢舒展開來,「聽姑姑的,你就在這兒住,再說現在雪也下得大了,你對這邊的路又不熟悉,回不去的。咱們明天一起回城。」

    在蘇予再說什麼之前,霍燃已經握住蘇予的手,捏了捏她的掌心。

    他的嗓音低沉:「奶奶,蘇予明天和我們一起回去。」

    霍奶奶盯著霍燃,臉仍舊板著,過了一會兒,霍奶奶放下手裡的圍巾,到底鬆了口:「算了算了,你從小就是一個有主意的孩子,不過奶奶還是想告訴你,你得為自己的選擇擔負後果,她要留就留吧!我去睡午覺了。」

    蘇予有點不安,想了想,還是決定回去。

    霍燃微微傾身,低垂下頭:「留下來,好不好?」

    蘇予:「……」

    接下來,霍奶奶對蘇予的態度不好也不壞,蘇予倒是一直對她笑著,看她在織圍巾,就坐在旁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織。

    她一隻手支著下巴,白皙的臉頰被鐵爐子烘得通紅,眼眸水潤。

    她見霍奶奶看過來,就彎彎眼睛,像極了傻笑。

    晚飯前,霍奶奶忽然叫霍燃進她的屋子,說是讓霍燃去幫她按按肩膀。霍燃用眼神安撫了一下蘇予,就關上了房門。

    房間內寂靜了好一會兒,霍奶奶才開口說道:「阿燃,她爸爸還沒同意你們倆的事情吧?你是想讓我們一家人再被別人戳脊梁骨嗎?」

    霍燃的喉結上下輕動,他其實可以解釋的,但是又不知道該從何解釋,最後只淡淡地道:「我知道。」

    「你跟你爸爸太像了。當年,你爸爸也是不顧我的反對,非要和你媽媽結婚,最後造成了那樣的悲劇……」霍奶奶聲音沉重。

    霍燃垂在身側的手指蜷曲起來,他沒有動,沉默了好一會兒,聲音低沉:「她和媽媽不一樣。」

    霍奶奶回身看了霍燃好一會兒,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不一樣,當然不一樣了,要是一樣,我還能讓她住進來嗎?」

    她揮揮手:「算了,你也出去吧……分分又合合,我也管不了,奶奶啊,就是不希望你受傷。」

    霍燃笑了笑:「不會的。」

    吃完晚飯,天就全黑了,從窗戶望出去,能看到星星點點的燈光,借著屋子透出的昏黃燈光,白色的雪花在光束里飄落。

    霍奶奶年紀大了,到點就困了,霍姑姑扶她去睡覺。

    蘇予在客廳里玩了一會兒手機,脖子微酸,抬頭就看到霍燃站在門外抽菸。蘇予穿上外套,打開門走出去。

    霍燃靠著門柱,微微低頭,猩紅的火光忽明忽暗。他的姿態略微懶散,另一隻手拿著手機,似乎正在打電話。

    他聽到蘇予的腳步聲,微微一頓,抬起頭,看到蘇予出來,皺了皺眉頭:「你冷不冷?先進去,我馬上就進去了。」

    他說著,手上的菸灰斷開,落在了雪地里。他摁滅菸頭,扔進一旁的鐵桶里,周身倒是有一股揮之不去的菸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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