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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9:46:50 作者: 青耳
蘇予偷偷地繞到最後一排,想隨便找一個位置坐,但F大上課的時候幾乎沒有空位置,甚至還有不少學生在大樓看門大爺那兒借了凳子,坐在教室後面的空地上。
蘇予掃視了一圈,終於在霍燃的身邊發現了一個空位。
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走了過去。
霍燃看到蘇予過來,有意無意地伸長了腿,蘇予要進去,就只能讓他起身。她低聲請求:「同學,讓一下,讓我進去,好不好?」
霍燃看了她半晌,才慢條斯理地收起腿,卻又不站起來。
蘇予只能小心翼翼地貼著前方的桌子,從霍燃讓出來的狹窄的空間裡擠進去。
下一秒,她的腰側突然伸出一雙有力的手,緊緊地桎梏住了她的腰,她無法控制地往後一倒,坐在了霍燃的大腿上。
因為是上課時間,她不想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所以只敢輕輕掙扎,不過那點力氣對於霍燃來說無異於撓痒痒。
蘇予咬著下唇,臉頰都紅了。
「你快鬆開我!」
霍燃笑著「嗯」了一聲,低聲開口叫她的名字:「蘇予。」
下一秒,他的薄唇從她的身後貼上了她的耳垂。
「轟」的一聲,羞憤感從蘇予的內心深處直直地躥上她的頭皮。
她緊緊地抿著粉唇,奶白的皮膚上染了胭脂紅,膚色幾近透明。
她攥緊拳頭,絞盡腦汁,用盡了她記得的那些罵人詞彙,但翻來覆去只有那幾個——渾蛋、大壞蛋、大流氓。
霍燃彎了彎嘴角,慵懶地笑出聲,放開了她。她是他見過的唯一的連罵人都這樣可愛的女孩。
陸浸在蘇予快下班的時候,帶著調查的資料,推開了辦公室的門。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直接道:「謝申的資料不好查,他爺爺壓著,再給我一點時間。不過盛晚的資料已經在袋子裡了。」
蘇予撕開了封口。
這幾天陸浸跑去了盛晚的老家,那是一個又窮又破的山村,但山清水秀,大部分村民都能歌善舞,盛晚更是。
她通過高考,考到了離家很遠的舞蹈學院。她在咖啡店裡認識了謝申,被謝申包養,打了兩次胎,最後死在酒店的房間裡,最大的犯罪嫌疑人是包養了她三年的謝申。
陸浸說:「盛晚的家人有很嚴重的重男輕女思想,盛晚活得並不開心。她有個弟弟,很小的時候她就照顧弟弟,高中時,她差點被強制輟學,嫁給一個比她大十歲的農民,只因為弟弟生病了,而那個光棍農民願意給彩禮。她半工半讀,考上了大學。一開始,她就四處打工,她家裡不僅不給她錢,甚至一直打電話叫她想辦法寄錢回來養弟弟,說這是姐姐的責任。但她到了大學,又要練舞蹈,又要上文化課,又要養自己,還要被家裡拖後腿,所以狀態很差。不過這種情況從她遇到謝申後開始有了好轉,謝申給她的錢,她大部分寄回了家。」
陸浸頓了一下,語氣有些沉重:「前一段時間,盛晚的弟弟要結婚了,她父母讓盛晚出十萬給弟弟結婚,後來錢也沒拿到……盛晚的弟弟還沒湊夠彩禮的錢,女方家裡似乎想反悔了,所以我估計,盛晚的家人應該會提起民事訴訟賠償。」
蘇予緊抿著唇,胸口有些發悶。
盛晚的家庭就是一個無底深淵……謝申養了她家裡三年,的確有可能像他說的那樣,已經厭煩她,想甩掉她,是她拿刀威脅他,想要分手費給弟弟結婚,兩人起了爭執,他才失手殺了她。
陸浸繼續補充道:「對了,我去了盛晚的舞蹈學院,盛晚的老師說,懷疑盛晚經常遭受家暴。練舞蹈的時候,她經常看到盛晚身上有瘀青,她問盛晚的時候,盛晚總是支支吾吾。她還說,她見過謝申幾次,謝申對盛晚很不尊重,說他是一個會家暴的人品低劣的出軌男。」
霍燃一直沒說話,眉宇間透著一如既往的淡漠。他聞言,微微垂著眼,眼窩下落了陰影,薄唇緊緊地抿著,周身的氣息有些冷。
他心情不好,似乎是從聽到陸浸說盛晚的老師懷疑謝申會家暴開始。
蘇予還沒想好要怎麼安慰心情不好的霍燃。
隔天她起床的時候,隨意瞥了一眼手機,看到了霍燃發的簡訊。
「最近一周你不用去律所了,如果你要去也可以,但我不在。謝申的案子還沒這麼快起訴,先放放。」
蘇予眨了眨眼睛,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霍燃去哪裡了?怎麼這麼突然?
不用去律所的話,蘇予的時間就空出來了,她吃完早飯,搬出了瑜伽墊,換上瑜伽服,身姿輕盈,腰肢纖細。
她跟隨著音樂深呼吸,練了一會兒瑜伽。
冬日的陽光照進屋子,蘇予閉著眼,眉眼乾淨清澈,但她滿腦子想的都是霍燃,沒辦法靜下心來。
她吐出一口鬱氣,鼓了鼓兩腮,最後放棄一般,往後躺倒在瑜伽墊上。
她輕輕地喊了一聲:「林姨,幾點了啊?」
林姨正在給蘇予整理衣服,看了一眼時鐘,說:「還早著呢,十點,你餓了嗎?我給你做點餃子?冰箱裡還有蛋糕。」
「我不餓。」
蘇予伸手從一旁的地毯上摸到手機,編輯了簡訊:「陸律師,你知道你的燃哥去哪裡了嗎?」
陸渝州正在等待開庭,瞥了一眼手機,看到了蘇予發來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