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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9:45:06 作者: 風翎子
    .

    虞晚笙睡前是忐忑的。

    在顧家住了這兩個多月,她早不再認床,也習慣了很快入睡。

    可是今晚,她遲遲睡不著。

    月亮都爬上了樹梢,別墅外蛙鳴陣陣,蛐蛐們趁著夜色盡情歌唱。

    虞晚笙還是睜著眼睛。

    她想起這些天的一幕幕,想起顧凜行對她的種種。

    越想越覺得自己已經虧欠了對方太多。

    又註定無法補償。

    .

    睡之前,虞晚笙一直在祈禱,晚上千萬不要有事。

    可很快,這麻煩就來了。

    晚上吃了太多橙子,她突然想爬起來去衛生間。

    衛生間就在臥室。

    看著夜幕下睡在沙發上的顧凜行,想到他扶著自己上衛生間的一幕,虞晚笙搖了搖頭。

    算了,千萬別把這個男人吵起來。

    小心翼翼爬起來,虞晚笙一條腿還不能踩在地上,她只能扶著牆,單腿在地上小步小步地挪。

    她不敢跳,怕吵醒到那個男人。

    終於磨蹭到衛生間門口,儘可能放輕動靜拉開門。

    身後這時傳來動靜:「誰讓你下床的?」

    顧凜行穿著睡衣起身,面上掛著不愉悅的神色。

    第31章 畫像

    ◎再名貴的畫,也沒有晚笙漂亮◎

    聽到這個聲音, 虞晚笙眼前一黑,險些摔倒在地上。

    好在一雙手及時扣住她的手腕,緊隨其後, 又扶上她的腰。

    隔著薄薄的睡裙,掌心的溫度傳到她腰側的肌膚上, 像冬日裡身邊的壁爐。

    溫暖, 眷戀。

    虞晚笙有一瞬間的迷戀,希望這雙手能將自己再抱緊一點。

    可自己下意識的動作,卻是想掙開他。

    顧凜行緊緊扣著她的手腕,讓她動彈不得。

    夜色下,他薄涼的聲音里泛著不可明說的怒意:

    「不是讓你有事叫我嗎?」

    「還是說, 一次沒摔夠, 你想再摔一次, 讓我送你去醫院?」

    .

    虞晚笙老老實實低著頭,不敢說話,慫得像個鵪鶉。

    大晚上被抓現行的感覺, 實在不是很友好。

    見她這樣,顧凜行反而沒了脾氣。

    他放緩了聲音:「你知不知道剛剛有多危險?」

    .

    剛剛他睡在沙發上,睡得很輕。

    迷迷糊糊中,隱約聽見屋裡有動靜, 睜開眼, 借著月色, 剛好看見虞晚笙扶著牆, 鬼鬼祟祟往衛生間挪的身影。

    當時一股火從胸口騰起。

    瞧她那小心翼翼的架勢, 是生怕把自己吵醒。

    天知道顧凜行當時是怎樣害怕, 甚至他都不敢開口說話, 怕反而驚到虞晚笙, 讓她不小心摔了。

    只能走到她身後,確保自己可以及時扶住她,不會讓她摔倒了,才敢開口。

    面對質問,虞晚笙垂頭不敢看他的眼睛,囁嚅道:「我只是想上衛生間嘛。」

    她好歹也是個女孩家家的,怎麼好意思叫顧凜行一個大男人伺候她這種事?

    顧凜行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似有千言萬語想要說。

    最後,還是都咽到肚子裡,一手扶著她,讓她靠在自己懷裡,免於摔倒,另一手去拉她的睡裙。

    虞晚笙掙扎了下,幅度很小,意思一下的掙扎。

    顧凜行再懶得解釋,直接將她抱起。

    「顧凜行!」她這回急了,喊了出來。

    「不想再去一次去醫院,現在就給我老實一點。」他沉聲警告。

    虞晚笙閉嘴了。

    進了衛生間,男人手撩起她的睡裙。

    虞晚笙頓時身體一僵。

    她伸手,止住男人手上動作,抬頭用幾近哀求的語氣說道:

    「你現在出去好不好?」

    .

    顧凜行最終出去了。

    他苦笑,虞晚笙那雙漂亮的眼睛,只要看她一眼,他便再難自製。

    等到虞晚笙重新躺到床上,見他還坐在床邊,而且並沒有要走的意思。

    虞晚笙往床頭縮了縮。

    她試圖給自己辯解:「其實我傷得也不嚴重,實在不必麻煩你大晚上起來陪我去衛生間。」

    顧凜行冷笑一聲:「麻煩?你是我的未婚妻,生病了,我照顧你不是天經地義嗎?別說你是腳扭了,你就是現在坐月子,難道我就不能照顧你嗎?」

    虞晚笙汗。

    顧凜行這想得有點太遠了。

    可她不知道怎麼解釋。

    久久,她輕聲解釋:「我知道你為了我好,可我實在……」

    實在不好意思叫一個男人,大半夜起來扶我去衛生間。

    聲音越來越小,到後面,她已經說不出口。

    月色籠罩的深夜格外寂靜,顧凜行安靜看著她。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聽見顧凜行的一聲長嘆。

    「晚笙,我以為,我們之間,已經不用在意這些了。」

    「原來,是我想多了。」

    他語氣里有隱隱失落。

    虞晚笙急得坐直了身子:「我不是在意,就是……不必麻煩你親自做這些。」

    「不必麻煩我?」他苦笑,「所以你覺得,我照顧生病的你,是『麻煩』?」

    兩人相視無言,一個忐忑,一個冷峻。

    眼下所經歷的一切,都是虞晚笙不曾預料的。

    她粉唇開了又閉,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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