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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婕忍不住反駁：「說了多少次了，這個項目是晚笙負責的，你們不能擅作主張。」

    鄭飛芸扯著尖尖的嗓子：「虞晚笙她一個月都沒來上班了，曠工一個月還好意思來嗎？早該辭職滾蛋了，現在是副總監交代我全權接手這個項目，你有意見？」

    陳婕怒斥：「項目是顧總親自負責，副總監也不能擅自決定！」

    「副總監不能，難道是你陳婕決定？」鄭飛芸仿佛聽了什麼笑話，放肆譏笑，「知道你和虞晚笙關係好，這些天就一直給我使絆子，那又怎樣呢，她人被炒了，我看你也快了。」

    「鄭女士哪裡聽說的我被辭退了？」

    伴隨著女人清冷的聲音，虞晚笙一身靛藍色旗袍，踩著細高跟出現在眾人前。

    她語速很快，進來時的步伐也快，旗袍下細瘦的小腿筆直，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發出有節奏的噠噠音，整個人都帶上了不一樣的氣場。

    眾人目光瞬間集中在了她的身上，辦公室里突然鴉雀無聲。

    消失了一個月的虞晚笙，以這樣的裝扮突然出現在公司。

    她仿佛變了一個人，優雅淡定，眉宇間帶著不可冒犯的凜冽。

    這身打扮，哪裡還是當初那個不顯眼的小姑娘？

    「喲，是晚笙啊，這是從哪個舞台上剛跑下來，怎麼，終於想起上班了嗎？」鄭飛芸冷眼譏諷。

    反正都已經被她聽到了，她索性直接撕破臉。

    虞晚笙走到她面前，她長發飄揚，略略偏頭斜眼睨她：「原來是鄭小姐啊，怎麼，之前你不是和總監在一起嗎？總監進ICU了，現在輪到副總監了？」

    她笑著搖頭：「總監真是遇人不淑啊。」

    鄭飛芸臉色瞬間變了。

    「你少血口噴人！」

    說著下意識回頭望去，那個方向是副總監的辦公室。

    虞晚笙冷笑：「怎麼，想搬救兵，那就讓他出來對質啊！」

    她個子比鄭飛芸高出半個頭，居高臨下，自帶凌人的張揚氣場。

    鄭飛芸被戳到痛處，急得指著她罵：「虞晚笙你不要胡說八道！大白天的，你跑到公司撒什麼潑！」

    虞晚笙從容不迫，語氣不急不緩，和她相比，鄭飛芸更像是那個撒潑的人。

    只聽她緩緩道：「鄭小姐，我只是來通知你，拾月的項目是我一手處理，顧總讓我做細節，我也如期交上去了，少對我的工作指手畫腳。」

    鄭飛芸譏笑：「那真是抱歉啊，副總監已經告知，這個項目由我接手了。」

    虞晚笙毫不退讓：「項目是顧總親自去洽談的，細節也是他親手敲定的，別說他一個副總監，就算總監現在從ICU爬起來，也得聽顧總拍板。」

    陳婕在身後拽她：「你瘋了嗎！」

    「當然沒有。」虞晚笙冷著臉。

    和顧凜行比，她現在可一點也不瘋。

    辦公室里的眾人終於明白，虞晚笙是哪裡不一樣了。

    她直接和鄭飛芸開撕，再也不是那個小綿羊了。

    如果是以前，虞晚笙確實要糾結一下，這種得罪領導的話她是萬萬不敢開口。

    哪怕受點委屈，她也就認了。

    現在她和吳美瑩簽了那份協議，顧凜行病一好，她馬上拍拍屁股走人，凜域是一天都不可能再呆了。

    那她還管什麼啊！

    領導算個毛？

    憑什麼讓人隨便搶她的成果，還不好好幹事！

    「虞小姐說錯了。」在裡面只聽不動的副總監，終於悠哉悠哉從裡面出來。

    「的確是我讓飛芸處理這個項目，但這不是我的意思，也不是顧總的意思，是董事長夫人上個月親自來辦公室宣布的，讓我處理你工作的交接。」

    董事長夫人，是吳美瑩，顧凜行的親媽。

    理論上說，她對凜域的日常也沒有干涉的權力，之前來處理，也只是因為虞晚笙要暫住顧家，她要給虞晚笙的工作找好交接人。

    顧凜行生病，總監住ICU，吳美瑩就找上了這個副總監，讓他安排人接手虞晚笙的工作。

    但她哪裡知道凜域的這些內鬥？

    鄭飛芸見靠山出來，底氣更足了：「你口口聲聲說是顧總親自談的，有顧總的簽字嗎？」

    還真沒有。

    那天和拾月口頭確定下價格，顧凜行就安排虞晚笙去寫細節了。

    回來的路上就出了車禍，顧凜行早把這事忘到腦後。

    而虞晚笙廢了一天時間寫的細節，被鄭飛芸當成廢紙扔進垃圾桶。

    等到朱敏月方面來洽談細節時，她給出了一個壓價很低的方案，拾月的人氣得甩手而去，都沒和她談。

    虞晚笙壓著火氣：「合同是當晚口頭敲定的，自然沒有簽名。」

    鄭飛芸聽了哈哈大笑。

    她指著副總監，像聽了什麼笑話一樣對他說：「你聽見了嗎？聽見她剛才說什麼了嗎？她都沒有顧總簽名，就敢拿顧總來壓人，真是膽子大啊！」

    副總監也笑，笑容輕蔑十足。

    「我還以為真有什麼尚方寶劍呢，原來是開口全靠騙啊。」

    「哈哈哈哈！」辦公室里，平時和鄭飛芸關係好的人，都在旁狂笑。

    鄭飛芸得意洋洋：「有本事你讓顧總現在就來公司啊！」

    虞晚笙緊緊抿著唇。

    她確實有這個本事，讓顧凜行馬上出現在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