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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2:49:19 作者: 籽瀲
    寧可說:「季臻,明天我等你。」

    季臻捏了捏她的指尖,說:「嗯,等我。」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嗚寶貝太懂事了我哭遼

    第39章

    季臻目送寧可走進酒店旋轉門。

    她應該不會願意被他發現, 所以他也裝作不知道。這姑娘看著漠然,內心柔軟熱烈得不行,也脆弱得讓人心疼。

    第一次碰到, 她把公交車上的小偷揪出來打了一頓, 然後在眾人皆醉的時候,語調冷冰冰地報了警。然後, 她獨自一人蹲馬路邊哭。

    跟他是一路人。都戴著面具,善於偽裝。

    *

    第二天下午。

    寧可站在香樟樹下。遠遠地就見季臻朝她走來。

    注意到他表情冷酷,一言不發。

    好似自打成年以來, 他就越來越高冷了。她好久都沒有看過他的虎牙。

    腦袋被輕輕敲了一下,「又發呆。在想什麼?」

    寧可說:「想你, 怎麼不笑。」

    季臻揚起下巴,指尖順勢捲起她的髮絲, 扯了扯嘴角,說:「你乖一點,我就笑了唄。」

    「你好幼稚。」

    「誰未成年誰幼稚。」

    「……」

    氣氛不同尋常,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寧可在心裡想著,該如何開口告知昨天的突發狀況。

    其他人誤解她, 傷害她,她會把那些惡意整理起來,然後一併丟棄, 就像風過水淌。

    他的誤解, 她不願丟棄。也做不到雲淡風輕, 隨意敷衍。反而沒辦法坦誠。

    寧可抬起頭,「季臻。」

    他低頭,「說。」

    「你……」她改口:「考得怎麼樣?」

    他語氣平淡:「還行。」

    「哦。」

    她想嘗試用不那麼悲傷的方式,又能心平氣和地讓他接受。想告訴他, 她和他約定好了,卻又爽約的原因。

    可是好難。

    她害怕看到他難過的樣子。

    走到路口的時候,他突然喊:「寧可可。」他現在越來越喜歡連名帶姓,還要再多加一個字的叫她。

    她抬起頭:「嗯?」

    他說:「我在考場裡全力以赴,你沒有影響到我,沒有拖我後腿。又有什麼不能說的呢?」

    她徹底呆住。

    他笑,露出兩顆小虎牙:「也不什麼大事兒,我還挺想讓你當我學妹的。」

    她醞釀了一個上午,打了一個下午腹稿。內心所有的糾結、掙扎,全部被他這個笑容化解。

    見她呆愣著,他勾起她的馬尾,「不是想看我笑?」

    「是。」

    「那就別再瞞我,有事兒就跟我說。」他表情平靜,「我也不是沒見過大風大浪的人。行不行?」

    「行。」

    吃飯的時候,寧可一直心不在焉。

    從飯店出來,季臻戳她臉頰,說:「別糾結了。你那贖金,是我跟姐夫一塊兒去交的。」

    他隨她喊程子域姐夫。那天的那聲「爸」,不過是在她親生父親面前表明態度。

    那個稱呼並非是站隊,而是宣戰。

    程子域無法拒絕那聲「爸」,他也因此有了替她討說法的立場。

    即便是親生父親,也不能欺負他未來的妻子。

    季臻的話解開了寧可心裡的疑惑。

    所以,下午考完試,他就已經知道她出了事。怕她有壓力會自責,他就裝作不知情。

    昨天晚上她太亂了,都沒有察覺到他的反常。現在回想起來,從他一開始見到她時臉上複雜的表情,到去而復返,抓起她的手,送她過馬路的行為,其實破綻百出。

    「寧可可,」季臻說:「這一次你等我,明年高考,換我等你。」

    寧可停止胡思亂想,應下:「好。」

    說完,她伸出小指頭:「拉鉤。」

    季臻輕笑,嘴上說:「幼稚。」卻也伸出小指頭,跟她拉鉤。

    不知道是不是她勾手指的動作太大,扯到了他的手腕。

    他吃痛,「嘶」一聲,又低笑:「寧可可,你一姑娘家,力氣怎麼這麼大?」

    寧可見他面色蒼白,嚇得趕緊縮回手,「對不起。」

    季臻單手插兜,「原諒你了。」

    *

    季臻裸分獲得弘河市今年高考的理科狀元,寧可才真正見識到他的實力。

    收到錄取通知書的這天,季臻拒絕了所有的採訪,吃著藥,在家陪寧可遛狗。

    他曾為家人放棄走這條路。後來又為了喜歡的姑娘,全力以赴。

    他們約定好要去同一所大學,他緊張擔心過,害怕會失約。現在他成功了。這路上暫時沒有她,也就沒什麼好慶祝的。

    寧可送季臻去學校報導的時候,像個話嘮一樣,叮囑他要和室友和睦相處,不要打架,儘量克制脾氣,有氣回來沖她撒。

    季臻扯了一下她的馬尾辮,說:「要不,我陪你一塊兒復讀?正好換個專業玩玩。」

    「你不要扯,頭髮都沒幾根了。不行。」寧可說,「我要當明年的高考狀元,你在,就壓著我了。」

    季臻傲慢地「哼」一聲,用手指幫她梳順亂發,「難不成你還想壓我?」

    寧可嫌他粗魯,自己重新綁了頭髮,說:「想。」

    他眉目微動,恢復了一貫的散漫,笑著俯身湊近她,在她耳側說:「寧可可,你別忘了,我已經成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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