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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2:49:19 作者: 籽瀲
她想用法律武器為姥姥討回公道。
返程路上。
季臻沒有多問,寧可也沒吭聲。
這件事就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期末考前一周,季臻消失了兩天,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考試前一天,寧可忍不住問:「季臻,前幾天你去哪了?」
季臻沖她笑笑,說:「鍛鍊身體。」
寧可看到他手腕上有刮傷,下巴上還有淤青。
她警惕道:「你去跟人打架了?」
「沒。」季臻表情雲淡風輕:「朋友開了家健身房,讓我去當了兩天教練,捶沙包打的。」
寧可很擔心他,總是交那麼多社會朋友,「你要好好複習,特別是英語。」
「知道。」
*
轉眼到了年末,寒假假期正式開始。
寧可提前半個月訂好了回楠江的火車票。
到家之前,寧姥姥就給她打電話說直接去店裡,寧可以為看到的會是破爛不堪的民宿,眼前煥然一新的小樓讓她有點不敢相信。
「姥姥,我們的房子……」
「修好啦。」寧姥姥拉著孫女上樓,邊走邊給她介紹新小樓的裝修。
短短兩個月,這是怎麼做到的?
寧姥姥說:「就是你那個舅媽的堂弟,張平勇,被判了三年。前幾天判決書剛下來,他家不服氣,準備繼續上訴。」
寧可頗感意外,又覺得大快人心。
她拎著狗屋,跟姥姥上樓,問:「他做什麼了?」
「法官說那句話叫什麼來著?」寧姥姥推開窗戶,沖對門大聲喊:「婷婷!」
隔壁的婷姨正在家裡做飯,回道:「豆腐渣工程!」
「對對對,豆腐渣工程,吃回扣!」寧姥姥坐下來,獲得了賠償,房子又重新建好了,心情好得不得了,「兩個月前,從弘河來了個富豪,找張平勇開了三棟樓的單子。張平勇貪得無厭,跟承建方合謀吞了近兩百六十萬……」她頓了頓,又喊:「婷婷,是兩百六十萬吧?」
隔壁婷姨的菜起鍋了:「是呀,您記性真好。」
「她坑我錢,我肯定記得的!」寧姥姥又沖寧可笑,問:「剛說到哪啦?」
寧可說:「張平勇吞了錢。」
「哦對,張平勇跟承建方合夥,吃了兩百六十萬的回扣,張平勇只分到4萬。被逮住了,又捨不得花錢找律師,找了個不頂用的,被判了三年不說,還被罰了好幾萬呢。」
婷姨在對面跟她們隔空閒聊:「活該!都是報應,還遭人打了一頓,打得鼻青臉腫,他都不曉得是誰打的,哈哈哈笑死我了個憨批!」
寧姥姥笑:「天譴,遭天譴了。」
「就是就是。」
「弘河的富豪就是多,大善人也多,大老闆官司打贏了,還順便幫我們把房子也建好了。」
婷姨:「那也是可兒能幹,腦子靈活,一下就找到了證據,要不哪能那麼快立案開庭嘛。」
寧可對張平勇不放心,當時也不知道季臻會來找她,擔心自己會遭遇不測,就提前把證據和錄音全部發到婷姨微信上了。
寧姥姥笑眯了眼,打開抽屜,拿出一塌錢,「那天你給婷姨那兩千,婷姨都給我了。你說你一個小娃娃,走哪學來的省吃儉用?不吃飯不長個,自己留著,我有錢,別給我。」
「姥姥我有錢。」
「你一個小娃娃,哪裡來的錢?阿汾那個東一榔頭西一棒的,自己都顧不好,哪裡顧得上照顧你。聽話,自己留起。」
寧可把錢放進姥姥的存錢櫃,說:「等我需要了,再找您拿。」
注意到姥姥的床頭柜上,擺放的不再是跟舅舅一家的合影,換上了她和寧妍汾一家三口的。
以前那張合影有舅舅,舅媽,寧澤,寧妍汾,以及被姥姥抱在懷裡的她。
那個時候姥姥還很年輕,燙了時下最時髦的捲髮,穿著毛呢大衣。
舅舅查出癌症之前,家裡的日子過得其實還算寬裕。
那個時候,寧妍汾跟著她喊舅舅,喊姥姥,她一直都沒有察覺到姐姐有什麼不對勁。
寧可把阿猛從狗屋放出來。
憋壞了的阿猛一出來就上躥下跳,發現這是個陌生的地方,又乖乖回到寧可身邊坐好。
「喲,我以為這是口行李箱呢,原來是它的家?」寧姥姥看到阿猛頭上的花,「這狗還穿衣服,還戴花呢?叫啥名字?」
「叫阿猛。」
「阿夢?阿夢好聽,阿夢好聽。」寧姥姥看到狗狗脖子上掛著項圈,戴上老花鏡一探究竟:「這是啥?」
寧可才發現阿猛脖子上的名牌被換掉了。
換成了:姐姐要幫哥哥照顧好姐姐。
姥姥笑了笑,問:「哥哥是哪個?」
「……」
這拽上天的字,一看就是季臻寫的。
作者有話要說: 這莫不就是傳聞中的——飛鴿(狗)傳書!
第30章
季臻不停地打噴嚏, 吃完抗過敏藥,晚飯都沒吃就回了房間。
他拉聳著肩,翻了翻手機消息, 寧可沒找他。
他一臉不爽地把手機扔了。
沒一會兒, 又伸手撿回來。
——她沒看見狗兒脖子上那玩意兒?
她就一點兒也不感動?
薄情寡義的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