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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2:49:19 作者: 籽瀲
    前排同學說:「學霸可能都是孤獨的吧!」

    後排同學說:「我一學渣我也孤獨。」

    外面跑進來個微胖界的:「喂,我剛去上廁所看見寧可上了輛豪車!邁巴赫!賊雞兒貴的那款!」

    「寧可不是從農村轉學來的貧困生嗎?」

    「就是啊,她平時花錢很省的!吃的用的都平價,午餐經常吃鹹菜下飯!郭胖子你看走眼了吧?」

    聽見這話,季臻抬起了頭。

    氣氛莫名壓抑。

    校草甦醒了,前後左右頓時鴉雀無聲。

    校草校花這話題,在南辰一中一直備受爭議。季臻這一屆除外。

    季臻的臉是大眾公認的盛世美顏。容貌也是真的絕美,鼻子又高又挺,特別那雙眼睛,女生被他看一眼都止不住心跳加快。

    只有他同桌,那個女版龍傲天寧可,像個臉盲一樣,對季臻的絕世容貌不屑一顧。

    寧可下了車,徑直走進寧妍汾現在住的大別墅。

    來時她戴著棒球帽和口罩。因為寧妍汾說,她是影帝的女兒,也需要全副武裝。

    寧可等在客廳,傭人送來茶點,她沒碰。

    等了十分鐘,樓上傳來拖鞋啪嗒啪嗒的腳步聲。

    寧可抬眼,寧妍汾衣衫不整,看上去像是剛做完極限運動。

    她的親生母親,是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眼睛看誰都像是勾引。

    從寧可記事起,所有人都說她和姐姐長得像。

    一樣的冷艷,笑起來也一樣的勾人。

    寧可不喜歡笑,她怕笑起來,和寧妍汾一樣妖氣衝天。

    寧妍汾空降這套別墅,傭人都以為她是個小三上位。因為她的這張臉,實在難以和賢妻良母對上號。

    「太太,這位是?」

    「我妹妹。」寧妍汾答得很順口,撒謊眼睛都不眨一下。

    寧可覺得當年這戲精要是不早孕退圈,能跟後宮娘娘輩齊名。

    寧妍汾嬌小的身軀陷進沙發,臉上勾著笑:「可兒,找姐姐什麼事呀?」

    寧可公事公辦:「姥姥讓你給她打個電話,說一聲你還活著。」

    「你告訴她不就完事兒了。我兩一向不對付,聊天就吵架,吵架我就生氣,一生氣就內分泌失調,皮膚好差的嘞,煩都煩死了。」寧妍汾起身,抬手撥了撥寧可的棒球帽檐,笑得像只狐狸精:「你看看,我這惆悵的,指甲蓋都發黑啦。這是中你姥姥的毒太深。」

    寧可看了眼她的小手指,說:「你只是長了灰指甲。」她轉身走人,「記得吃藥,不然一個傳染兩。」

    寧妍汾氣呼呼攔住她:「寧可兒!你是不是對姐意見很大?」

    寧可:「是。」

    寧妍汾說:「就因為我之前沒告訴你真相?」

    寧可:「不。」掀起眼皮:「因為你的遺書爛尾了。」

    寧可抬頭,朝樓上望了一眼。然後,在寧妍汾的咆哮聲中離開別墅。

    她不想搭理寧妍汾這個戲精,她今天找過來,是想看看她傳說中的親生父親。

    可惜是只縮頭烏龜,躲在樓上不敢出來見她。

    寧可坐地鐵到路口。

    遇到了另外一個神經病。

    她的同桌季臻,一中的風雲人物,正光著膀子,在跟人打架。

    一挑三。

    好像快要打贏了。

    寧可沒興趣看戲,但那三個人趴下的位置,是她回住處必經之路。

    她從旁邊經過的時候,季臻一腳踩在中年男人臉上,扭頭,客客氣氣打招呼:「寧同學,下午好啊。」

    這是寧可第一次認真欣賞這位校草的臉。

    丹鳳眼,內眼角勾得很深,笑起來又痞又壞。

    和被他踩在腳下那張油膩的臉比起來,他太好看了。

    南辰一中校草,名副其實。

    寧可出於對季臻顏值的尊重,禮貌性點了下頭:「季同學,下午好。」

    「寧同學,且慢。」

    寧可頓住腳,回頭。

    少年收起眉宇間的桀驁,勾著眼,笑起來格外撩人:「你就不好奇,我在做什麼?」

    寧可:「見義勇為。」瞥了眼被他踩在腳下的中年油膩男,說:「武藝高強。」

    被季臻踩在腳下的社會男生氣吼:「他媽的!你們南辰學生講話都四個字四個字往外蹦嗎?」話音剛落,又挨了一腳。

    「寧同學可真是,慧眼如炬。」季臻輕哂,收回了腳,踢了踢社會男:「滾吧。」

    社會人爬起來,色厲內荏放狠話:「季臻!你給老子——後會無期!」罵完撒丫子跑了。

    季臻撿起地上的校服,拍了袖子上的灰,隨意搭在肩上,瞅著寧可:「寧同學,你是我見義勇為的目擊證人。」

    「哦。」寧可面無波瀾:「需不需要上報校領導,給你頒個獎?」

    「不用,我做好事不留名。」季臻彎下腰,手掌撐在膝蓋上,與面前的小姑娘平視。像是在認真思考著什麼。

    季臻個兒高,寧可比他矮了一截,但氣場毫不遜色。

    她抬起頭,表情淡漠:「看夠了沒有?」

    季臻保持姿勢不變,揚起眼,問:「寧同學,你為什麼總板著臉?」

    寧可:「面癱,治不好。」她垂下長睫,盯著季臻腳上那雙籃球鞋。

    和兩個月前,在酒店路口送她雨傘的鞋主人那雙,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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