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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2:38:52 作者: 水清墨
    江裴回:「成。」

    顧盼想了想,又發條消息過去:「我有個事和你說。」

    江裴不愛打字,回過來的消息仍是只有一個字:「說。」

    「你投到建安公司的這一百萬,要打水漂了。」

    江裴:「?」

    顧盼正在打字解釋,江裴直接打了個電話過來,劈頭就問:「梁安要捲款跑路了?」

    「沒有。」顧盼鼻塞有點難受,吸了吸鼻子,不想在公司多說這事,「晚上下班後你要沒事,我們見面說吧。」

    她話里鼻音濃重,江裴說好,叮囑一句記得買藥,便掛了電話。

    茶水間放著一盒抽紙,顧盼抽了兩張紙往鼻間捈。然後給梁安發消息請假去買藥。

    梁安秒回她:「去吧,你這段時間工作辛苦了,是該好好休息。今天放你一天假,回去好好睡一覺。」

    顧盼收起手機,正要離開茶水間,梁曦月走了進來。

    梁曦月本來沖咖啡,看見顧盼鼻尖紅紅,像是剛哭過的樣子,眼睛頓時亮了。

    她看著顧盼的背影,飛快掏出手機,和同事分享這一八卦。

    十分鐘後,整個公司都知道了顧盼躲在茶水間裡偷哭的事。

    「她也有今天,我還以為她真的能永遠手眼通天,高高在上睥睨我等凡夫俗子呢。」

    「所以說人不能自賤,平日再多人捧著都是虛的。現在的男人可不傻,逢場作戲玩玩而已,誰會真的當接盤俠把她帶回家啊。」

    「哈哈哈。」

    行政部的同事跑到財務部辦公室,五六個人湊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說著閒話。其中,當屬梁曦月說得最大聲。

    習靜獨坐一隅,一如既往低頭玩手機,沒有參與她們。

    她們音量大,說的話,坐在隔壁行政部的路惠也能聽到,卻沒有像往常那樣出聲制止她們。

    反而是一直放任她們的李柔走過來,語氣難得嚴厲的呵斥她們:「上班時間不要說與工作無關的事。」

    梁曦月可不怕李柔,嗤笑了一聲,說:「李特助,我們可不是在閒談。公司里有人作風混亂,無形之中就敗壞公司形象,這事你得和梁總說說,這樣的人,該開除就開除了吧。不然讓同行的公司看笑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公司專門培養小三,去破壞同行前輩的家庭呢。」

    小三這個字眼實在刺耳。

    李柔臉色很難看,梁曦月明面說的是顧盼,實際上未嘗沒有暗諷她的的意思。

    今日她要是再不殺一殺梁曦月的威風,以後在這公司,她說的話就沒人聽了。

    「顧經理為了公司兢兢業業,加班應酬從來沒有怨言,剛剛還給公司拉了個十幾億的大項目回來。你們之中誰要是有顧經理的本事,能頂替她的位置,可以跟我說,我立馬向梁總提議換人。」

    李柔冷著臉,撂下這番話,目光在眾人臉上來回巡視,等著這群人里有人跳出來說一句我可以。

    等了好一會兒,也沒人敢吱一聲。

    這群人該認慫的時候從來不逞強。

    李柔冷笑一身,丟下一句:「也就這點出息。」便揚長而去。

    「她這是什麼意思?她一個靠□□上位,連個表格都不會做的小三,還有臉說我們?」

    「同為小三啊,要不然她怎麼會替顧盼說話。」

    「曦月,你說這顧盼和李柔,不會都是梁總的……

    「臥槽,還真有可能,兩女共伺一夫,姐妹情深啊。」

    眾人的討伐對象,立刻由顧盼變成了李柔。

    唯獨梁曦月臭著一張臉,越聽眉頭擰得越緊。

    平時大家再怎麼編排顧盼都行,可說到梁安頭上,她就有不高興了。梁安好歹也是她堂兄,自家人的事,哪輪到外人來說道。

    「行了行了,別說了。」梁曦月神情不悅,沒好氣的說:「你們今天都這麼閒的嗎?」

    梁曦月是這群八卦小分隊的頭兒,她聽不高興了,其他人也就都識趣散了。

    至於私底下有沒有再說道,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習靜拿著手機,靜悄悄地發消息給顧盼,把眾人又編排她,李柔替她說話的事,逐一說了。

    顧盼買完藥回到家,正在燒水準備吃藥。拿起手機冷不丁看到習靜發來的消息,頓時抿唇笑了。

    習靜這姑娘,都快活成她安插在公司里的眼線了。

    但凡公司有什麼風吹草動,不管是不是關於她的,習靜都會一一告訴她。

    「不用跟我說這些,我不在意。」顧盼回道,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不過還是謝謝你的好意,回頭有空請你吃飯。」

    習靜也很快回消息過來:「只是覺得這些事應該讓你知道,你在公司對她們這麼客氣,她們不該這麼說你,這樣不對。」

    顧盼愣了一下。

    習靜這句話,讓她想起了剛進建安時的自己。

    那時候公司才幾個人,她歸章敏管,因為人手不夠,時常會被梁安派著干各種活。

    梁安為人圓滑世故,行事作風大膽,請客行賄弄虛作假的事沒少干,她看不慣,加上她本就懷疑是梁安提供了不合格的材料給她爸導致出了人命事故,所以好幾次梁安讓她去給上頭的領導送錢,都被她拒絕了。

    她那時候年輕,看什麼事都只有非黑即白兩個觀點,做什麼事都要辨個是非對錯,為此跌不少跟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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