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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9:43:00 作者: 今霧
    到最後,陳靜安再沒半點力氣,雪白手臂搭著沙發,汗津津的,像是從水裡打撈起來。

    記憶開始變得模糊,只記得做完後,兩個人在沙發擁抱著側躺了會,空間狹小,彼此體溫烘烤著,她忘記自己怎麼回的房間,只知道沈烈要抱她洗漱,她短暫清醒,怎麼也不肯,自己抱著睡衣洗完澡,那股燙意才逐漸消散。

    困意席捲而來,什麼也顧不上,沾著枕頭睡著。

    早上有電話打來的,鈴聲擾人清夢,陳靜安皺眉,她側轉過身本能想遠離,沒兩秒又被撈進懷裡,眼睛沒睜開就聽到沈烈講電話的聲音,打來電話的是紀弘,說的也是工作上的問題,她聽不懂,沈烈三兩句交代完後掛掉電話。

    他側過身,兩個人嚴絲合縫擁抱,吻自然而然落在發間。

    「你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陳靜安昏昏沉沉,回應了聲嗯,就這麼一聲,又繼續睡過去,之後他還說了什麼,她沒聽見。

    —

    陳靜安生日很好記,九月十八。

    她對生日沒有特別的期待,往年都是跟朋友家人一起過,阮靈性格外向,一向熱衷這樣活動,經常會在前幾天準備,給她一個驚喜。

    這次,沈烈替陳靜安辦了生日宴。

    隨她邀請同學朋友,但陳靜安只告訴阮靈,她是知道他們這段關係唯一知情者,白天時間跟朋友一塊吃飯,晚上紀弘過來接人。

    車開到生日宴地點,山頂別墅,燈火通明,極盡奢侈鋪排,陳靜安從車窗望過去,見到盛裝出席的賓客,一張張面孔陌生,她不認識,這會兒更像是一個旁觀者,旁觀一個不屬於她的世界,像小時候買的水晶球。

    阮靈雖然提前做好準備,但還是被驚到:「天,這是砸了多少錢啊?」

    「我不知道。」陳靜安道。

    沈烈什麼也沒說,這說生日當天晚上空出來給他。

    「明白,有錢到一定程度,錢就只剩下一堆數字。」浮光如影在阮靈臉上掠過,她認出人群里頗有名氣的歌手,興奮說自己一定要去合照拿簽名。

    紀弘想了想,平淡口吻說出一個頂流的名字。

    「真的嗎?」阮靈扭頭,「我超吃他的顏啊,嗚嗚嗚,今天晚上豈不是追星成功,我做夢都不敢做這麼大!」

    「寶,跟你做朋友的感覺真好,我一輩子都要跟你做姐妹!」

    陳靜安知道她性格,笑了下:「你呀你。」

    車開到庭院裡,紀弘帶陳靜安上樓,雖然繞道,但還是會遇見人,對方認出她,很客氣地打招呼,稱呼她陳小姐,祝她生日快樂,熱情親昵,好像已經是認識許久的老朋友。

    這一場生日宴,只怕許多人都知道她的存在,她的家世生平全都翻出來,幾歲學琵琶,幾歲拿獎,又什麼時候登台演出全都清清楚楚。

    就像那晚,沈烈只是跟老師打招呼,就有人能半路攔截,找來琵琶,要投其所好地「請」她們現場演奏。

    他們討好她,最終目的也是因為沈烈。

    阮靈自覺不做電燈泡,沒有跟上樓,央求著紀弘帶自己去見見頂流,陳靜安便一個人上樓,樓上又著面積挺大的平台,從上面可以看到樓下全貌,他剛結束完視頻會議,煙抽到一半,見她過來自覺滅掉。

    強勁的音樂聲不斷,沈烈依著欄杆,身形頎長,面容清冷的像是隔絕開出獨立世界。

    就這麼看過來,眉眼深邃。

    她走過去。

    沈烈擁住她問:「是不是太吵了?」

    「有點。」她實話實說,「我生日都很簡單,第一次見這樣大的陣仗,有點被驚到。」

    「第一次給人過生日,只想要最好的,你要是不喜歡便不用下去,樓上也一樣。」沈烈道。

    「這樣好嗎?」生日宴,過生日的人卻不出現。

    沈烈低身,下顎抵上她的肩膀,帶著她往下看:「沒什麼不好,她們在意的也不是誰生日。」

    一個名利場,一個機會,來者都有自己小算盤。

    「也是。」

    陳靜安忽然沒負擔。

    生日宴宛如小型演唱會,上場的歌手陳靜安認識幾個,其中包括那位頂流,台上台下互動,阮靈被拉上台,紅著臉跟頂流合唱一首情歌,場面熱鬧……結束時,是一場絢爛煙花。

    陳靜安托腮,瞳孔里映照著斑斕光暈,眼前的景象美到虛假,只是鏡中花水中月。

    沈烈從身後繞過來,攤開掌心,一條切面繁複、質地澄澈的藍鑽項鍊,在煙花映襯下,折射出陸離斑駁的色彩。

    「生日快樂。」

    沈烈給她戴上,將長發撩起露出纖長脖頸,瓷白的皮膚與藍鑽光輝映照,沒了開始的張揚,有種含蓄古典美感。

    陳靜安托著那顆鑽石,挺沉,不用想也知道價值不菲。

    太貴重了,她想說,又覺得生日禮物未免掃興,只是若有所思後抬起眼睫,偏過頭與他對視:「你別總對我這麼好。」

    「這就算好?」沈烈問。

    「已經很好了。」

    那麼多錢,她這輩子都還不了。

    沈烈探下身與她接吻,溫柔繾綣:「還能更好。」

    煙花已經結束,服務生按照流程推出蛋糕,快要半人高,一個抱著琵琶的旗袍糖人坐於頂端。

    「要吹蠟燭嗎?」

    陳靜安想了想,點頭,兩個人下樓,賓客聚上來,說些祝福話,她不大能應付這樣的場面,最後還是由沈烈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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