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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9:43:00 作者: 今霧
沈烈過來,眾人打招呼,房間裡煙霧繚繞,有人幾乎要羽化登仙,他抬腿過去,直接抽掉沈津嘴上的煙,眼皮也不抬地滅掉。
「哥。」
沈津老老實實坐正了些。
沈烈坐下,長腿交疊,問他:「至於麼?」
沈津眼梢乜他一眼,心想你懂什麼啊,強取豪奪滅情絕愛的主,嘴上沒這麼勇,吞了一口烈酒:「你不懂。」
沈烈視線掃來。
沈津扛不住,主動交代起來,兩個人睡過後,氣氛使然想要小女友留下,小女友從地上撿起裙子套上說不用,他也是一時腦子發熱邀請她跟自己同住,小女友怪異看他一眼,問他怎麼想的。
「我能怎麼想,男女朋友,住一塊不正常嗎?」
一屋子的人聽他如泣如訴,沈津眉眼稍耷,眼神痛苦:「你知道她怎麼說的嗎?她說,沈津,我們是男女朋友嗎?」
沈津抱被錯愕,想著這幾天火熱場面,想問不然呢,但小女友已經穿戴好,拿包走人,身姿冷情瀟灑。
「……」
沉默。
沈津痛苦問:「我這算不算是失身啊?」
「…………」
沈烈毫無同情心地收回視線,沒有半點波動地靠著沙發,扯唇問是需要他幫忙?
沈津太清楚沈烈的手段,當即重重搖頭,說自己只是苦悶想要傾訴,一時又找不到人,最後想到沈烈,至少因為上次幫忙,兩個人之間有那麼點涉及感情的談論,這會兒生出點同是為情所困的苦命人的感嘆。
沈烈不搭理他,也沒有要玩牌的意思,有人跟他說話,他就不咸不淡地回幾句。
但房間裡的人明顯都感覺到今晚沈烈心情似乎不錯,要在往常,他哪有耐心來參加這種局,更別提聽沈津被甩事跡。
「烈哥,你這表挺少見的,出自哪位大師之手?」有眼尖的注意到沈烈腕骨上是塊新表,打眼瞧過去,認不出是哪個品牌,總之不是沈烈常戴的幾個品牌。
有人問起,其餘人也跟著看過去。
全都認不出來,但想著能被沈烈帶出來,肯定不簡單,紛紛好奇到底多少錢。
沈烈垂眼,目光淺淺落在表上,手指撫過錶盤邊沿:「不是什麼值錢玩意。」
「真的假的?」
「我不信。」
「烈哥你給取下來給我們看看,也不是沒識貨的。」
「……」
沈烈沒取下來,他也不知道什麼牌子,有人送他就戴了,嘴上說著不值錢,手上動作倒沒停,唇角似有似無地愉悅勾著。
「你肯帶出來,肯定沒那麼簡單,烈哥你什麼時候這么小氣了?」
沈烈語氣很淡:「也就那樣。」
「隨便帶帶。」
窩在一邊的沈津認出是幾萬塊的手錶,嫌惡地想沈烈品味什麼時候變這樣,電光火石忽然想到一個人,在沈烈身邊,能買這種表的,他忽然領悟,悲痛萬分說聲靠,捂臉仰頭往後靠去,今天的打擊是雙份的。
—
演出的成功,引起一位導演注意,找上樂團,想要將《霸王卸甲》拍出來,有視聽語言的結合,想必效果會更加震撼。
需要重新編,從曲譜到指法,都不簡單,更重要的是需要「虞姬」,這一點導演早有想法,陳靜安是最合適的人選。
導演先找到周正卿,牽線搭橋見了面。
「這是好事,如今民樂越來越小眾,想要傳承下去,就需要被越來越多人看見。」
陳靜安沒理由拒絕,唯一有難度些的,大概是拍攝過程里有手持琵琶的舞蹈動作,她需要臨時學習,難度不大,只是需要時間。
組建好團隊後,她報了個班,學習基礎舞蹈,總不好在拍攝時,舞姿難看到拖後腿。
她初學,需要將筋骨打開,每日壓腿劈腿壓肩……實在痛苦,她咬牙堅持下去,只是難免影響到日常生活,渾身酸疼難忍,沈烈不能理解為此特意去學舞,但還是讓紀弘接送她上下課。
這天,陳靜安下課,接她的人卻不是紀弘,是沈烈,才想到這段時間太忙,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
陳靜安上車時牽動酸疼肌肉,忍不住皺眉。
沈烈注意到,略抬眉道:「拍什麼東西值得將自己弄成這樣子?」
「只是想做得更好點。」陳靜安拉車門都能被牽動,聲音悶悶的,就像是沒吃飽似的喟嘆聲。
這話題之前聊過,陳靜安只是表面溫柔,實際上有主意的很,沈烈並沒多說什麼。
到淺灣,陳靜安先去房間洗澡換衣服。
氣溫逐漸攀升,正式進入夏季,她洗完後從衣帽間裡隨意挑了條長裙換上,她很少費心穿什麼,裡面的衣服多到眼花繚亂,一直有新的送來,她這輩子都很難穿完。
剛洗過的頭髮吹到半干散著,柔順地別到耳後,她乾淨剔透,帶著水汽,餐桌上放著從餐廳打包好的食物,卻沒看見人,她環視一圈,沈烈在前院打電話,背影寬闊挺拔,她收回視線,去廚房拿餐盤,將食物分裝起來,這也是沈烈的習慣,打包盒會影響食慾。
陳靜安做的過分專注,以至於沈烈結束電話,從身後擁抱她時,心臟驟然一跳,她受到不小驚嚇,碗碟差點從手裡滑落。
玄關處的鏡子,清楚映照著她被嚇到的神情。
這段時間相處,沈烈給她時間適應,她也在極力習慣,不是沒擁抱過,只是體溫透過衣料傳遞時,仿佛在交換溫度,也交換氣味,這種親密感讓她不適,想要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