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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9:43:00 作者: 今霧
    秦宜年神情有隱隱不耐:「說啊,什麼時候,是調我來濱城之前,還是之後?我倒是不知道沈總品味獨特,有用二手的癖好。」

    「二手?」沈烈微不可微的抬眉,「你們秦家倒是好修養。」

    「不是嗎?我跟陳靜安在一起兩年,你要是有這個意思你早說啊,何必兜這麼大圈子,等我玩膩了,不是不能給。」

    秦宜年抬手擦唇,是掩飾不了抖動,他感覺到自己被愚弄,被噁心,他所做的一切都變得情有可原,不止他一個人犯錯。他想到那天晚上,他帶陳靜安見大哥,那時候就開始了嗎?當著他的面,暗通款曲?

    他控制不住地在想,陳靜安在沈烈面前是什麼樣子,溫柔、體貼、或者完全相反?

    「你們搞一起多久了?進行到哪一步,接過吻還是上過床了?」

    先回答的是病房推門聲。

    陳靜安穿著病號服,液已經輸完,手背上留著針跟繃帶,走廊上慘白的燈光照在她身上,臉色也不會好多少。她緩慢眨著眼睛,到最後才聚焦到秦宜年身上,她其實沒睡,她睡不著,躺在病床上枯熬。

    那些話,她一字不落的聽到了,陳靜安第一次覺得人難過到一定程度,反而不難過了,眼眶裡是乾涸的,在沒有半點東西。

    「靜安。」

    這次,秦宜年是是真的心慌,看見她現在的樣子,他那點底氣消失殆盡,他怎麼會不知道陳靜安的為人。

    「對不起,你跟我提分手,我完全亂套,那些話你別當真,我真是糊塗了才說出來的……」

    陳靜安走過來,走到他面前,直接了斷甩過一巴掌。

    「滾。」聲音嘶啞。

    這一巴掌,兩個人之間最後點微妙聯繫也斷了。

    秦宜年偏著臉,舌頭抵過被打的位置,沒說完的話吞咽回喉嚨,像是以前卡住魚刺,痛意並不明顯,卻難以忍受,再用力往下咽,有的只是灼燒感。

    事已至此,再說什麼呢?

    陳靜安眨眼,重複:「你滾。」

    護士適時地上前,拉走秦宜年,說著時間不早,這邊謝絕探訪,讓病人好好休息。

    陳靜安看著秦宜年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角落。

    結束了。

    他們之間徹底結束。

    好半會,陳靜安轉過身,往回走,沈烈依然在遠處,氣定神閒,他永遠這樣,不動聲色游離在外,只要動下手指頭,就能編排出一場好戲。他這樣的人,應當去當導演的。

    「殺人誅心,沈先生這次可滿意了?」陳靜安問。

    沈烈一向不掩飾,回:「力道輕了。」

    陳靜安忽然莞爾一笑:「沈先生,我也不想見到你。」

    言外之意,你也滾。

    陳靜安走進病房,關上門的同時臉也徹底冷下去,她背靠著門發了好一會呆,眼睛已經適應黑暗才走向病床。

    門外的沈烈有些意外地抬了下眉,片刻後扯動唇,笑意很深,他沒有進去,儘管知道病房無法反鎖,外套沒拿,但帶了手機,打給司機的同時拔腿下樓。

    司機接到電話時,人在醫院附近的病房,以為有事,條件反射翻身從床上起來,作勢要出房間下樓。

    的確是要下樓,需要再開一間房,給老闆的。

    他愣了下,病房裡有張沙發床的,以為沈烈是住不習慣,卻聽老闆慢悠悠道:「沒辦法,有人讓我滾。」

    誰?

    病房裡就兩個人,能有膽子讓沈烈滾的,似乎也只有那位陳小姐。

    「……」

    但司機怎麼覺得老闆不僅不生氣,反而挺高興?

    豎日一早。

    病房裡已經人去樓空,醫院裡告知陳靜安繳納了醫藥費跟住院費,人已經走了一個小時。

    司機下樓將情況如實轉告,沈烈翻動著文件,一頁接著一頁,並不意外,她如果還在就不是陳靜安,他懶散地撐著眼皮,讓開車回京城。

    —

    分手並不比想像中難熬,陳靜安表面平靜,連阮靈都氣到咒罵秦宜年好幾天,當事人反倒安慰她,阮靈也跟著啞火,之後默契地不在提起這個名字,就好像沒這個人,一切歸於平靜。

    陳靜安感覺分手更像是陣痛,畢竟在一起兩年,去過的地方做過的事太多,她會突然想起來,卻又要假裝無事發生。

    但能讓她喘口氣的,沈烈也沒再出現。

    陳靜安有些慶幸地想,他或許對自己已經失去興趣,又或許他從開始的興趣只在於將她的生活攪動的天翻地覆,他已經做到,自然喪失興趣,轉而去尋找其他樂子。

    她在努力恢復正常生活,上課練習,去看望老師,偶爾有聯誼活動,跟師哥師姐吃飯聊天,向父母報備生活,跟普通大學生沒有半點區別。

    陳母會每周習慣性跟女兒視頻,詢問學習情況,缺不缺錢,但今晚,陳靜安明確感覺到母親臉上的倦意,撐著臉,笑容也很勉強。

    「最近很忙嗎?」陳靜安關切問。

    陳母搖頭笑笑:「沒有,可能是沒休息好。」

    陳靜安起初也並未在意,但多聊幾句,發現母親似乎不在狀態,追問幾句後,陳母摘下眼睛,揉了把臉,然後重新戴上,又恢復平日裡溫婉模樣:「真沒什麼事,你一個小孩子,不要總操心那麼多。」

    「媽,我成年了。」

    陳母閉了閉眼,嘆口氣:「是你舅舅的事,不是什麼大事,就是麻煩了些,有些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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