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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2:23:49 作者: 桀然錯
    這麼些年裡她夢裡夢到過、清醒的時候也幻想過的事兒,在此時此刻終於能真正實踐。

    顧念一瞬間睜大了眼睛,大概是被驚呆了,他剛才還在說話,被強吻了都沒反應過來閉上嘴唇,便已經被宋君淵侵入。

    宋君淵在綏平鎮的幾年過得肆意,沒有任何束縛,性格養得霸道而無所畏懼,這些年這性格也沒改過來,只是歷經歲月,稍微有些沉澱,在外表上收斂了一些,內里卻還是一如曾經。

    她探舌邀顧念被迫加入這場唇齒間的歡愉,毫不克制之下使得力道及大,卷著他的舌尖色情地吮吸,偶爾稍緩,用牙齒與下唇含著顧念的唇瓣潤濕。

    宋君淵在顧念的口腔內一寸一寸的掃過,舌尖像是活得一般,輕點摩挲,來來去去間靈活自如。

    於是如此肆無忌憚的宋總監,很快就被回過神來的顧念給咬了。

    宋君淵的舌頭吃痛,反射性地縮了回來,口腔內滿是鐵鏽味,然而宋總監只是停了一瞬,便攻勢更猛,瞬間將所有的氣味全渡到了顧念那裡,她右手施力,強迫性地讓顧念半仰起頭,將血液帶著唾液,一點一點地、全讓他吞了下去。

    顧念咬了宋君淵一口,再嘗著這濃郁的血腥味,瞬心軟了,沒捨得再咬她第二口。

    雖說今天宋君淵確實是令他很失望。可她十年前已經讓他失望過一回了,最後不還是他自己想通,覺得愛恨由人不能強迫,最後原諒了宋君淵。

    好歹這個人是他真情實感喜歡了那麼久的人,冷靜下來說放下了,能平靜地面對了,可情緒一上來,腦子不能管住心的時候,心裡頭到底還是念著宋君淵的。

    但他也不能由著宋君淵這般沒名沒分地輕薄。

    顧念雙手用力推著宋君淵,拼命地反抗著,可他那點兒力氣,絲毫都撼動不了宋君淵。

    良久,宋君淵似是吻夠了,知足了,動作才慢慢地溫和下來。她舌尖慢慢退了出來,而後緩緩臨摹他的唇形,隔了幾秒,唇齒分離,宋君淵放開挾制著顧念的手,退回了駕駛位。

    宋君淵人雖然退了回去,但視線卻一直黏在顧念身上,掃過他大口呼吸時起伏的胸口,掃過他被潤澤過後水潤嫣紅的唇色,最後停在了顧念被逼得水汽朦朧的眼睛,她曲起食指,蹭了下自己的下唇,把津液與血液隨意蹭掉,喑啞著嗓子笑道:「初吻吧?」

    還沒等顧念說什麼,她又問道:「我也是,你看技術還行麼?」

    顧念隨手擦掉那會兒掉的眼淚,此時也不哭了,只是喘著氣低聲呵道:「宋君淵!」

    「嘖,這麼多年了,還是連罵人都沒學會?」宋君淵感慨,「生氣了就只會叫我的名字,可愛得要死。」

    顧念:「你……你能不能稍微要點臉!」

    宋君淵笑笑:「不能了吧,習慣了,再說要臉怎麼追夫郎?我把你當什麼啊……當正君吧,想娶回家,然後好好疼愛……不是,我是說疼你愛你的那種。」

    顧念:「……」

    宋君淵在明確地和顧念表達一個意思:要臉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顧念深吸一口氣,連話都不想和宋君淵說了,現在只想趕緊離開這個曖昧頓生的狹小空間,他抬手準備開車門,沒推開,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車門已經被宋君淵從內里鎖了起來。

    說又說不過,打又不捨得,走也走不掉,不知道宋君淵還會做什麼的顧念一瞬間有點慌。他看了看宋君淵,默默地把自己往車門的方向挪了一點、又挪了一點、再挪一點……

    宋君淵也不說話了,就那麼側頭看著他的動作,哼笑一聲,問他:「躲什麼,難不成我能吃了你?」

    也許是能的。

    宋君淵在心裡無聲地回答自己,表面上卻依舊是一副不動聲色的樣子,想著她做了這麼過分的事兒,顧念短時間應該都不會和她說話了,宋君淵十分自覺,開始解釋:「過去發生的那些,我沒法辯駁,是我的錯。如果你願意讓我彌補,那把你的未來給我,如果你不願意……那我就等著,等到你願意的那一天。」

    「你也見到了,真正的我,就是這樣。不太能照顧別人的情緒,為所欲為慣了,但今天你見到的,應該是我最糟糕的樣子了,以後……可能會比現在好一點,我會慢慢改。我喜歡你,我愛你,想追你……別不信,是真的。」

    車內靜得幾乎落針可聞,幾秒後,宋君淵輕輕地說:「如果,我是說如果,你但凡對我還有一點感情,或者你覺得你還能對我產生感情,別拒絕我,好嗎?給我個機會。」

    顧念只回了她兩個字:「開門。」

    宋君淵一瞬間心如刀絞,「小念,我……」

    顧念重複:「開門。」

    宋君淵閉眼深吸了一口氣,今天如果再逼下去,她覺得顧念可能會氣到直接報警,也該適可而止了。

    追人不比和人談生意,得循序漸進,考慮被追人的意願,不能如此罔顧他人的想法,強制性地和他發生點什麼,這樣顯得對人家不尊重,剛才沒控制住自己,她已經過界……

    道理雖然是這麼一個道理,真做起來還是挺難。宋君淵抬手解鎖車門,道:「行,你先回去吧,我們以後再說,晚安。」

    顧念猶豫都沒猶豫地打開車門走了。

    車內只余宋君淵一人,剛才,就在剛才,她們還在熱烈地接吻,耳鬢廝磨間宛如最親密的戀人,雖然是她強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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