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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2:11:31 作者: 十度天
    不對,當時她和陸嚴臻打電話的時候,房間內還有第三個人,那就是宋姨。

    她在告訴陸嚴臻數據芯事情的時候,宋姨正好拿著雞湯進來,她也許聽到了她的話,難道是宋姨告訴了修爺?可是宋姨一直以來都是那麼熱情和善,怎麼可能會……

    可怎麼想,也只有這一個可能。宋姨聽到了她和陸嚴臻通的電話,並且把這件事告訴了修爺,因此修爺的人才會第一時間趕到醫院。

    陸嚴臻冷冷說道:「我絕對不會讓你帶走她。」

    修爺聞言笑了:「就憑現在的你?帶著滿身的傷?」他意味深長地看著他,慢悠悠地開口說道:「其實,讓我放了她也可以。只要你能打贏我手下的這些人,我就答應你。」

    他一個手若有若無地敲著輪椅的把手,氣定神閒:「讓我看看你的本事。」

    陸嚴臻將身上的槍往地上一扔,「來吧。」

    修爺說:「遊戲開始後,我是不會喊停的。你能不能留著一口氣離開,我可說不準。」

    「不需要。」

    劉小悠立即拉住了他的手,不停地對他搖著頭。不可以,陸嚴臻還受著傷,明明連站著都已經很吃力了,又怎麼打得過這麼多人!如果應戰,正如修爺所說的那樣,她不知道陸嚴臻最後能不能活著離開。

    陸嚴臻看著她,像無數次安撫她那樣,柔聲應道,「別怕,我會處理好一切的。」

    他一直都是那樣,不管遇到什麼事,都是從容淡定的模樣,總是一次次地告訴她,讓她不要怕,一切都會沒事的,篤定地告訴她,他會處理好一切。

    可是這一次不一樣。他有可能會死。

    劉小悠伸手想要拉住他,可是只是與他的指尖擦過,轉眼間,數十個人已經將陸嚴臻團團圍住。

    拳腳飛速閃過,陸嚴臻瞳孔一凜,招招應對。劉小悠怔顆心都糾結在了一起,她看到陸嚴臻衣服上深色的一片不斷擴大……他在不停地流血!這樣激烈的打鬥讓他的傷口更加嚴重!

    修爺的人一個接著一個不停地向陸嚴臻發起攻擊,不知道過了多久,陸嚴臻體力漸漸不支,出手也不再如剛開始那樣敏捷。一個猛地出拳,陸嚴臻躲閃不及,拳頭打在他的太陽穴上,下一秒,拳腳又趁機打在他的身上。

    陸嚴臻瞬間跪倒在地,嘴裡吐出了一口血來。

    「陸嚴臻!」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她想衝上前去,卻別另外的黑衣男人拉住。她無力地搖頭,一遍遍地告訴他,不要再打了。

    修爺抬手:「遊戲差不多也該結束了,劉小姐,跟我們走吧。」

    幾個黑衣人拖著劉小悠往車裡走,就在這時,原本跪倒在地上的陸嚴臻猛然站起,一拳打在拖著她的男人臉上,一個使力,將男人重重摔在地上。

    他抹掉嘴角的血,字字鏗鏘有力:「再來。」

    再經歷了一番激戰之後,陸嚴臻已經渾身是血。不知道倒下了多少次,但每一次他都會艱難地站起來。

    這樣義無反顧,只為了交換讓她走的機會。

    這場血和汗的遊戲,過了很久很久,地上已經滿是鮮血。陸嚴臻再一次猛地吐出一口血,他的拳頭握地很緊很緊,再一次在所有人目光中顫巍巍地直起了身子。

    不要。

    不要再為了我受傷了。

    這一次,他似乎使了很大的力氣,卻也站不起來。終於再一拳即將打在陸嚴臻眉心的時候,劉小悠用盡全身的力氣大吼了一聲:「不要——」

    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修爺也是微微一怔,盯著她。劉小悠看著修爺的眼睛,輕輕說道:「我跟你們走。」

    「你要跟我們走?」

    「是的,我知道數據芯在哪,我跟你們走。」她痛苦地看向倒在血泊中的陸嚴臻,哽咽道,「不要……再打了。」

    「劉小姐是個聰明人。」修爺推著輪椅緩緩走進,「阿臻是我的兒子,我自然不會真的要他的命。我只是想看看,他為了心愛的女人到底能有多硬。」

    她苦澀地笑了,近乎輕柔地推開了抓著她肩膀的黑衣男人,黑衣男人一瞬間恍惚,竟也沒有阻止她。

    劉小悠慢慢地走到陸嚴臻的身邊,蹲下。輕輕捧起他滿是血跡的臉,然後溫柔地吻了上去。

    唇舌相交。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吻他,卻是在這樣的處境下。她學著他的樣子,將用舌尖將他的唇分開,輕輕吻住。

    隨後,她將早就藏在舌尖下的數據芯,慢慢地推入了他的口中。

    陸嚴臻微微闔著眼眸,似乎再也沒有力氣睜開,他嘴唇微動,似乎想說些什麼,卻也發不出聲音。

    修爺話裡帶笑:「想不到劉小姐這麼深情?」

    「走吧。」他使了個眼色,幾個黑衣男人立馬就把她帶走塞進了車裡。

    ——

    陸嚴臻猛地睜開眼,頭頂是白晃晃的水晶燈。

    「陸先生,你醒了!」說話的是周及之,他兩三步上前,驚喜地說道。

    陸嚴臻近乎咆哮地問道:「劉小悠呢!她在哪!」他掀開被子就欲下床去,結果又一個重心不穩跌坐在床上。周及之忙道:「陸先生您受了很嚴重的傷,現在不宜劇烈動作。」

    陸嚴臻頭痛欲裂,看了一眼身上被包紮過的傷口。滿臉寒意又問了一遍:「她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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