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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跟家裡故意搗亂的貓一樣，知道主人不會真的動手，所以喜歡看主人那副假裝教訓而又無可奈何的模樣。

    姜謠感覺自己是真的膨脹了，同時也很訝異自己的膽子。

    明明就就在幾分鐘前，她還感覺人生一事無成，絕望到崩潰大哭，甚至一度想過放棄，但就在幾分鐘後，她的心裡就又可以噼里啪啦放煙花了。

    哪怕失望過很多次，她依然單純而熾烈地相信感情，為此不懼深淵，穿山渡海。

    好在她終於等到了，而陸霄，就像是上天給她的一個禮物。

    虧欠了她這麼多年的親情、友情、愛情……此刻通通打包成一個他，恰到好處地送到她的手邊，告訴她，這是給你的補償。

    你很值得這份禮物。

    姜謠不知道為什麼又有點想哭，她咬著唇，笑出聲來，臉上一副天真爛漫的懵懂模樣，眼神靈動：「我說我看上的人，又不一定是學長你。」

    說著，她還衝陸霄一攤手，表現得異常無辜的模樣。

    陸霄給她氣得牙痒痒，不動聲色地把一顆剝好的栗子送入她的唇邊，俯身在她耳邊，低低笑出聲來：「你這女人，怎麼轉眼就不認人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湖水一般浸沒她的耳廓，熱氣噴吐在她敏感的耳垂上，待少女反應過來，早已經是掩不住的面紅耳赤。

    待恢復心神，感受著自己過於劇烈的心跳，姜謠抬起頭，看見笑得一臉玩味的陸霄，臉上明明白白寫著，她根本玩不過他。

    姜謠恨得咬牙，但不知道為什麼，看見他這副拽得不行的模樣，她就是很心動。

    這場情感遊戲裡，她甘願做他的手下敗將，被他的絲線牽引，做他的不二之臣。

    「學妹沒看上我的話，臉紅什麼？」陸霄低低地笑出聲來，偏了偏頭。

    明明是對她的步步緊逼，他卻被表現的很有把握，絲毫不慌亂，而是欣賞著她的種種姿態，貓捉老鼠一般。

    明明想要的很，偏偏就不動手，而是等著老鼠過來自投羅網，而他勉為其難地接受。

    這男人壞到極致了，而姜謠偏偏就吃這一套。

    只要他願意捉她回窩，那麼她就不再猶豫，而是歡欣雀躍地撲上去。

    不管之前對這個世界有多失望，她也能迅速在心裡開出一樹蓬蓬勃勃的花來，熱烈而明媚。

    陸霄伸手摸摸她的頭，姜謠乖巧地歪頭，蹭了蹭他的掌心。

    栗子剝的差不多了，姜謠睜著烏溜溜的眼睛，指了指快空了的袋子：「學長，你吃了我那麼多栗子。」

    說得很是理直氣壯。

    陸霄微怔，待反應過來她在睜眼說瞎話，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低低笑出聲：「學妹怎麼還坑人呢？」

    他的指腹擦過姜謠唇角，輕輕拭去她唇邊殘留著的些許栗子屑：「這不學長辛辛苦苦剝了半天，都到了你嘴裡，嗯？」

    姜謠乖乖地一動不動，任憑陸霄隨意在她臉頰揉捏。離得太近，陸霄的臉在她面前放大，依然好看得緊，怎麼看怎麼喜歡。

    他身上的氣味也是淡淡的，清新又囂張，說不出的好聞，讓人忍不住想貼著他的身子嗅一嗅。

    姜謠貪婪地深深呼吸一口氣，覺得此刻陸霄的溫柔有些美好到不切實際，仿佛過一會就會消失一般。

    也許過幾分鐘就會醒來，也許這一切只不過是她做的一場夢，一場說不出的美夢。

    她就這麼微微張著唇，眼神濕漉漉地看著陸霄，小奶貓一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這個神態有多可愛。

    讓人忍不住想欺負，想看她被羞恥到哭出聲來的模樣，想看她情動難耐的模樣。

    陸霄眸色沉了沉，眼中說不出的神色一閃而過，他閉上雙眼，再睜開時，已經恢復正常。

    只是手下的動作不自覺用了些力氣，以至於小姑娘忍不住叫出聲來，譴責地看著他：「疼。」

    陸霄收手，輕輕地在她臉頰上揉了揉，低聲道：「抱歉。」

    姜謠搖頭，悶悶道：「沒事。」

    她還不太適應這般親密的動作，但在陸霄揉臉捏臉時，心底卻絲毫沒有任何抗拒或者不適應的想法，就仿佛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順理成章的一樣。

    不知道是陸霄表現的太過自然，還是她已經被喜歡沖昏了頭腦。

    姜謠咽了咽口水，看著對面春風一般溫柔的少年，感覺熟悉而又陌生。

    她忽然突兀開口，問他：「學長，我們這算是……談戀愛了嗎？」

    陸霄的神色晦暗不明，掀起眼皮看她：「學妹覺得呢？」

    姜謠不自覺躲避他的眼神，不敢去面對眼神里平靜的一抹冷意。

    有時候，陸霄讓她又喜歡又氣，每次都是這種樣子，不好好說話，把問題拋給她，仿佛她在對他予取予求一樣。

    可是她又覺得，陸霄那麼好，如果有什麼問題，肯定是她的問題。

    畢竟他樣樣都強，而她總是和人群格格不入。但跟陸霄在一起待著的時候，她又似乎覺得自己也就是個普通人了。

    她幾乎沒想過自己會真的得手，又或者是不敢想，又或者是不願想。

    姜謠喜歡過幾個人，但卻從來沒有談過戀愛，甚至從小到大，連可以交心的好朋友都屈指可數，大學裡也就羅逍逍算一個。

    其餘的大多數時候，都是孤獨的。不敢希冀他人的善意，亦不願沾惹些什麼，生怕牽扯到複雜的情感中去，於是選擇獨善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