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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2:06:42 作者: 漱石休休
    白晏質問:「那Ineffable珠寶的全球代言呢?!」

    經紀人臉色微變:「你怎麼會知道這個?」

    Ineffable珠寶在金瑞尋找代言人的事情,只有他們被選入試鏡的藝人經紀人知道。他得到消息時擔心白晏因為這事誤了拍攝,就打算等殺青後告知。

    白晏一聽經紀人的語氣,就呵呵笑了聲:「我找人買的消息,怎麼?不可以嗎,我看了參選的藝人,明明就有我你憑什麼不說?是怕我擋亭邈的道吧……」白晏很清楚自己和亭邈的風格相似,就連長相都是人人喜歡的那種,討喜清純,人畜無害。

    Ineffable珠寶需要的風格白晏也調查得清楚明白,他絕對相信其餘三位藝人沒有機會,更知道Ineffable不在意流量和商業價值,那麼這代言仿佛就是為他量身定做的。

    可憑什麼——「憑什麼有我了,還要再加亭邈?!」他對著手機怒吼。

    白晏的態度,即便是剛入娛樂圈的經紀人也聽明白了。

    他愣了愣,哭笑不得地搖搖頭:「白晏,你到底在想什麼,就因為還沒確定的代言人競爭,就活活斷送職業生涯。」

    「既生瑜何生亮。」白晏雙眼赤紅:「既然亭邈已經在金瑞,當初又為什麼要簽我?既然我入選了Ineffable代言人,那為什麼亭邈要存在?!」

    「你……」

    「他憑什麼,就憑和方總的關係好?」白晏已經氣得不願思考,聲音狠厲:「只要他出事,哪怕在醫院住一個月,我就能拿到代言,我為什麼不做?!」

    經紀人越來越想笑:「既生瑜何生亮?呵,白晏,我該說你太天真,還是太自以為是了?」

    「你拿什麼跟亭邈比?」經紀人說話向來利落,輕笑著嘲諷他:「拼演技,他是最年輕的金樹獎影帝,天賦卓絕,出道一年就獲獎;拼樣貌,他每年都是全國明星最美榜首,就連黑子都沒有黑過他的長相。最後,再拿你最嫌惡的家世拼,你只知道他和方總交好,但你可想過,方總背後是百年世家,他這樣的人,拿亭邈當寶貝疙瘩看,你難道就沒懷疑亭邈的家世?都說門當戶對是惡習是偏見,但同樣也有真實的存在。」

    白晏怔了,瞪大眼睛,卻啞口無言。

    經紀人一番話讓他瞬間明白,白晏扯扯嘴:「那我,就甘願永遠比他低一等嗎?」

    「白晏,你真的讓我無話可說。」經紀人輕笑,隨後重重道:「沒有人說你比他低一等,有差距,所以你就要進步,你要學習要努力,而不是單單地嫉恨陷害就能讓你超越他。我實話告訴你,你本來還能試鏡Ineffable代言,但現在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品牌商不會選擇有劣跡的代言人。你的機會不是被亭邈搶去的,是被你親手扔掉的。」

    「可笑的是,你扔掉了,現在卻還在怪罪旁人。」

    「白晏,你好自為之吧。」

    「嘟嘟嘟嘟——」

    電話再沒有聲音,白晏愣愣抓著手機,失神地盯著前方。

    「晏哥,你……」助理看他不動,驚慌地推了推他。

    白晏雙腿一軟,驀地摔在地上,他後悔了,他不該動手的,他不該不相信自己打不過亭邈。如果能等到殺青試一試,也許他能被選上,也許亭邈會被他襯托得毫無特點呢?

    助理來扶他,白晏猛地抓住助理的手,瞪著眼睛質問:「你說,我和亭邈誰更好,誰?!」

    「你,你……晏哥,你放放開我。」

    白晏得到滿意的答覆,甩開手,雙眼無神,狼狽地坐在地上。

    他渾身無力,被警官帶去問話。

    經紀人希望方舟嵂不要因為白晏而怪罪自己,為求自保,他將通話聊天裡白晏的部分音頻親自交給了方舟嵂。

    亭邈接到文欽電話的時候,正是離開桉市前的最後一晚。

    他說:「邈邈,白晏動手的原因查出來了。」

    亭邈靠在陽台賞星星,聞言,眉梢輕輕抬了抬:「大概是因為Ineffable代言人的事吧?」

    文欽驚訝:「你怎麼知道?」

    他可不相信邈邈會耽擱時間查原因。

    亭邈看向酒店外的夜色,黑白分明的眼瞳里含著冷色:「那日你告訴我Ineffable尋找代言人的事情,回到劇組我總感覺有人處處監視。在秦助理取來監控後,我才發現是白晏,他總在劇組盯著我看,滿眼嫉恨。我和他進組幾月都沒有聯繫,他突然這樣,想來也只有代言人這事兒了。你不也說了,Ineffable不追求流量和商業價值,我和白晏機會均等。」

    「沒錯,邈邈,確實是因為這事。」文欽厭惡地搖搖頭:「他沒有機會再試鏡了。」

    亭邈沒說話,更不想幫忙求情。

    文欽踟躇片刻,又道:「我這次聯繫你,是總裁的交代。」

    「哥哥?」亭邈眨眼。

    「嗯,總裁問你,是否要將這事公布出去?」

    亭邈不知想起了什麼,揚起唇,嘴角輕諷:「他既然敢做,就要預想到後果。他沒有傷害到我,卻害了傅老師,身敗名裂也夠他受了。文欽哥,找個營銷號爆料吧,不用客氣,是他該得的。」

    電話掛斷後,亭邈眸色微閃,返身回床上休息。

    明早回燕城,傅老師也要去醫院治療,他靜靜地平躺在床上,忽然,揉了揉眼睛,眼角泛起酸澀的紅暈。

    「傅老師……」

    他抱緊被褥翻身,頭猛地埋進被子裡。漆黑的夜晚,縮在床邊的亭邈崩潰地哭起來,泄出一聲後怕的悶哼:「……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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