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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2:06:42 作者: 漱石休休
    「霍晚已經在茅草屋準備好,犯事賊人就緒,第一場第一鏡Action!」

    鏡頭裡,亭邈身影暴.露,被犯事者追趕,他繃緊臉蛋,緊張地在林子裡奔跑。好的是,正在他跑得快要身虛乏力時,隱約看見前方有間茅草屋。

    亭邈沒有即刻去茅草屋躲避,反而身體一轉,躲在樹林旁的灌木里。攝影機趕緊推上去給他來了幾個特寫,亭邈轉轉眼珠,將衣擺扯落,隨手一扔。隨後又撿起兩顆石子往那碎布上丟去,果然吸引了那群人的視線。

    見狀,亭邈咽咽口水,飛快跑進茅草屋裡。

    「ok!」周導舉著喇叭喊:「第一場第二鏡馬上進,攝影組跟上,打光師,室內打光。」

    「Action!」

    亭邈休息了一分鐘,聽到導演的聲音後,繼續往茅草屋奔去。

    他此刻格外緊張,眼神慌亂,額頭全是細碎的汗滴,衝進茅草屋的同時,聽到身後傳來那些人罵罵咧咧地吼叫:「被耍了,繼續追!」

    亭邈身體猛地一僵。

    周導在監視器里看著亭邈的神情,滿意地笑了,這孩子演戲格外有天賦,幾乎不用講戲就與褚風杪渾然一體,動作絲毫不拖泥帶水,神情變化自然,是天生的演員。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急促,亭邈沒有辦法,現在只能硬著頭皮在茅草屋裡躲避一會。他闖進茅草屋,看四周環境就知無人居住,下意識往最裡面的房間走。

    這裡頭只有一張稍破的木板床,亭邈沒時間細看,正不知如何時,驀地,他手腕被一人拽住,將他狠狠帶到床上。

    亭邈驚呼:「你是誰?」

    「噓。」傅英捂住他的嘴,嗓音低啞:「霍晚。」

    亭邈眼睛瞬間亮了:「霍兄。」

    亭邈還要說話,卻被傅英制止。

    傅英眯起眼睛,狠聲朝外一喊:「還不快滾。」

    話落間,兩顆紅色的尖銳石子從茅草屋破空而出,直直插進那幾人的腳邊地里。

    「是,是……霍晚霍大俠!」眾人臉色頓變,立刻慫了,「不敢打擾霍大俠,小的們這就走。」

    「卡!」周導笑著招呼道:「這條過了。」

    周圍工作人員都鬆了口氣,這段時間的劇組拍攝只要是亭邈和傅英的戲,幾乎都是一場過,只需後面補幾個特寫鏡頭,這對劇組的人來說,是難得的好事。

    圍在茅草屋裡的眾人如鳥獸散。

    秦里走進來準備扶老闆坐輪椅,傅英擺手,讓他出去等等。秦里什麼也沒問,只是臨走前看了眼同床躺著的兩人,金絲鏡框後的眼裡,閃過一絲瞭然。

    「傅老師,那我扶你起來吧?」亭邈見秦助理走了,爬起來,半跪半坐在床上。

    說著,他就俯身,準備撥開那薄薄的被褥。

    狹窄的木板床,兩人的身體幾乎相貼。傅英雙腿無力的躺在床上,眼睜睜看著亭邈稍稍彎腰,朝他靠近。

    奔跑闖進屋子,又著急忙慌地躲在床上,亭邈的衣衫早就微微凌亂,高高豎起的髮絲也飛到了肩頸處,光潔的臉蛋上飄散著幾根龍鬚似的劉海。

    他額頭的汗將劉海打濕了,黏糊糊貼在額上,臉頰邊,漂亮的眼睛也因為奔跑泛了些殷紅。

    傅英很快發現他此刻的妝和往常不一樣,眼角眉梢被刻意加深勾長,讓他清純的五官里添了股不與外人道說的嬌色。

    傅英喉嚨滾動兩下,伸手,將他微開的交領衣襟撥到一旁,遮掩住鎖骨下的那顆艷麗的紅痣。

    「你這身衣服,誰選的?」

    第18章 甜甜的

    亭邈耳尖微動,眼神黏糊糊地停在傅英的骨節分明的手指上,想了想,乾脆整個人都俯身下來。

    他身子靈活地像魚兒在木板床一轉,就趴在傅英身旁,雙手手肘撐起,歪著頭,手心拖腮,眨眨眼道:「是造型組選的呀。」

    俯趴的角度,剛剛被傅英掩好的交領衣襟又松松垮垮掉了下來。

    傅英面色不虞:「不好看。」

    話落,他手撐在床板上,緩慢起身。亭邈見狀,也管不得衣裳好不好看了,一溜煙從床上爬起來,衣襟都沒有理好,就要去扶傅英。

    不過傅英殘疾三年,這些事情早就熟練,不需亭邈幫忙就能順利下床坐在輪椅上。

    他滑著輪椅慢慢離開茅草屋,亭邈不知哪裡惹到了他,悶悶不樂地走在後面。臨到茅草屋門時,傅英操縱輪椅的手頓了頓,驀地轉身。

    沉浸在自己思緒里的亭邈差點和傅英撞上,他磕磕巴巴說:「傅老師,怎麼了?」

    「彎腰。」傅英凌厲的眼睛稍稍垂下,視線若有似無地繚繞在亭邈身上,嗓音低沉慵懶。

    亭邈什麼也沒問,乖乖照做。

    這行為顯然取悅了傅英,他抿得死緊的嘴角微微和緩。

    亭邈似乎意識到他要做什麼,乖巧得不像話,一雙小鹿似的圓眼睛還懵懂地眨巴著,彎腰將上半身和傅英靠得很近很近。

    近到他現在可以數清楚傅英的睫毛。

    一根,兩根,好濃的睫毛,密密麻麻的,就是不太翹。

    可這樣也好看,睫毛打在眼下的陰影就更明顯了。

    被亭邈仔仔細細端看著臉,傅英面色稍愣,眼皮子一抬,本以為可以看見亭邈露骨的眼神,但出奇的,竟從他眼裡看不出一絲別的含義,眼神清明,天真純粹,好像真是只是在數睫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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