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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2:02:43 作者: 言嶠九
    林甜蜜一點兒也不惱,唇畔的兩隻酒窩一直沒有下去:「你要是早點跟我說在家等我,那我肯定早點回來咯。」而且會留出肚子,給親親老公面子。

    祁鋮的聲音聽上去很不耐煩,又開始陰陽怪氣:「你最好時刻記住自己的已婚身份,我是允許你出去住了,但這不代表我們在分居,玩起來悠著點!」別忘了家裡還有老公!

    沒說出的那句話,才是重點。

    林甜蜜哼哼兩聲,問:「你在哪裡?」

    祁鋮吐了口氣:「陽台。」

    準確的說,洗了澡換了睡衣就一直坐在陽台的懶人椅上,林甜蜜的狗此刻正得寸進尺的趴在祁小爺的腿上。

    「你又抽菸了!」女人的直覺又在關鍵時刻發揮作用。

    祁鋮沒什麼菸癮,偶爾會抽一支,林甜蜜不喜歡他身上有煙味,後來他就戒了。

    家裡沒有開著燈,小花園也漆黑一片,夜裡的陽台上拂過陣陣暖風,只有菸頭上有一點火星明明滅滅。

    他輕笑一聲,把煙按滅,抬手擼一把腿上的小毛球,說:「沒有。」

    「好哇!」林甜蜜語氣一變,立馬變得兇巴巴:「你又背著我抽菸。」

    她學著方才祁鋮的語氣:「你最好時刻記住自己的已婚身份,我是暫時住在外邊了,但這並不代表你可以不遵守夫妻之間的約定,抽菸的時候悠著點!」

    他聲音懶洋洋的:「行啊,那你回來住,時刻看著我,我保證沒有機會抽菸。」

    又想套路她,林甜蜜才不會上當。

    「成年人要有自覺,除非你乖乖喊聲爸爸,我這就回去。」

    聽得出她今天很累了,時間也不早了,早晨搭地鐵上班,還要留出吃早餐的時間,留給她的睡覺時間已經沒有很多。祁鋮敲了敲太陽穴,祁小爺大人有大量,不和她計較。

    「行了,早點睡覺,不許熬夜。還有,蛋糕少吃一點,小心明天肚子痛。」

    「知——道——啦——」

    掛了電話,祁鋮單手撈起在他懷裡呼呼大睡的小狗,回到了房間裡。自從林甜蜜離家出走,這個小傢伙每晚都陪在他旁邊睡。

    之前從沒覺得床大,最近倒是空的很,有時候半夜莫名其妙醒來,摸一摸床側,心情頓時就不爽起來。

    算了,讓著她,讓著她,遲早要她後悔出去。

    *

    祁鋮做的飯林甜蜜捨不得倒掉,統統封在保險盒裡裝進冰箱。

    今天一天確實過得很累,不止是身體上,應付一群陌生人,完全是身心俱疲,尤其還穿了一整天的高跟鞋,著實折磨人。她簡單沖了一個熱水澡,連頭髮都等不及吹乾,就把自己重重的摔進床里。

    迷迷糊糊入了夢,倒是夢到一件好久好久之前的事。

    事情發生的時間她已經記不太清,好像是高一,又也許是高二。那段時間不知道為什麼和祁鋮鬧脾氣,兩個人處於互相不愛搭理的狀態,發小們約好了一起出去玩,林甜蜜和祁鋮兩個幼稚鬼,一個坐在桌子的這頭,一個坐在桌子的那頭,中間恨不得隔出一條天塹來。

    那時候因為經常出去玩,也認識了不少新朋友,林甜蜜就此認識了隔壁學校一個男生,聽說是校草,長得又高又帥。幾個女生私下裡討論過好多次,說著說著不知道想到什麼興奮的事,就是一陣奇怪的尖叫,直聽的顧潛他們幾個翻白眼。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連段澤霄都忍不住在他耳邊說:「嘖嘖,對手來了,你丫也該有點危機感了。」

    那時候他不屑一顧,嗤笑一聲,冰冷冷的眸子瞥了那個男生一眼,再沒理會。

    然而偏偏這人性格與林甜蜜特別合得來,見了沒幾次就玩到一起去了,後來聽說還單獨約出去玩。

    聽到這消息的時候祁鋮正坐在學校走廊角落裡和一幫狐朋狗友打牌,聽完就把牌摔了,臉黑的跟什麼似的。那時候他下定決心要給林甜蜜一點教訓,冷戰就冷戰,看誰先憋不住。

    他氣林甜蜜沒有一點自覺,竟然和別的男生一起出去玩,而且這消息還是從別人那兒傳來的,是想氣死他嗎?

    從那天開始,祁小爺吊兒郎當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換上一副冰山臉,成天像吃了槍子似的,誰撞上誰死。

    林甜蜜哪裡知道他是為什麼不高興,只看見他抽風一樣好端端就這樣,本來就懶得理他,後來更懶得理,連一個眼神都奉欠,整天和一幫小姐妹們在一起,乾脆與祁鋮沒了交集。

    事情的突破口發生在一個夜晚。

    幾個哥們兒相約出去打桌球,那個時候溫暖和段澤霄還好的像連體嬰,段澤霄走哪兒溫暖就走哪兒,他們一幫男生打桌球,她就抱著一本言情小說,下巴搭在段澤霄的肩頭,哪怕段澤霄顧不上她,她一個人也能玩的津津有味。

    中場換人,祁鋮就坐在段澤霄和溫暖旁邊,單手開一罐冰啤酒,臉上還是結著寒霜。

    溫暖看小說正在興頭上,一邊翻頁一邊嘖嘖發出感嘆,對著段澤霄念叨:「瞧見沒,青梅竹馬又怎麼樣?這世界上還有一句話,竹馬不敵天降!都怪這竹馬太作,把青梅作到別人身邊去了吧……」

    段澤霄抱著她,笑著說了句什麼。

    祁鋮那個靈光的腦袋不知怎麼就卡了下殼,手裡的啤酒掉在地上,他完全沒注意,只顧直勾勾盯著溫暖看:「你剛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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