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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2:01:54 作者: 王三九
    現如今,圈子裡再流傳初春和謝星臨的情侶關係,久而久之,哪怕是假的,也容易被傳真的。

    謝宴睨了他一眼,「所以呢。」

    「當然你現在學的話可能太晚。」衛准聳肩,「我覺得你先把人留下來再說吧。」

    衛准覺得最糟糕的事情就是,初春過陣子離開安城,不管去哪兒,謝星臨都可能會鼓起勇氣跟著,女人是心軟的動物,沒準就被他的持之以恆所打動,然後兩人一拍即合,再回到安城結婚生子,謝老爺手裡的股份順理成章地交予他們,未來繼承權妥妥的和謝家老二沒有任何的關係。

    江山美人兼得的便宜,全被人給占了。

    衛準的話說的不錯,謝宴心情難免發沉,看著那邊被男生觀望仰慕的女孩,更加煩悶,便出去抽根煙冷靜冷靜。

    再回去時看見初春,她剛去過洗手間,沒用烘乾機,兩隻手上掛著水,一邊走一邊甩,本來周圍沒有人,一個拐彎不小心撞見謝宴。

    她看了眼男人襯衫上濕下去的顏色,低叫一聲,「不好意思。」

    空氣里若有若無的菸草香,她鼻息敏銳地吸了吸,挺疑惑地望向他,「你抽菸了?」

    印象里,他不怎麼抽菸。

    一直以來被她撞見的次數手指頭數的過來。

    「嗯。」謝宴沒否認,「聞得到嗎?」

    「有點味道。」

    「抱歉。」

    「……這個,不用道歉的吧。」初春有些不自在,摸了摸鼻子,「抽菸是你自己的自由,只要不是公共場合就行。」

    她鼻子靈得很,所以輕而易舉辨認出他身上的氣息,是煙後留存的,他一個扔個廢紙都會開車繞幾條路去扔的人,不會讓自己的抽菸行為影響到別人。

    「你不是不喜歡嗎。」謝宴微微靠著牆,個子愈縣挺拔,低頭看她時神色專注,「下次不會讓你聞到煙味的。」

    「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

    「以前就知道。」

    上學那會兒,幾個職中提前放假的學生們來他們校門口堵人,染著黃毛穿著緊身牛仔褲,嘴裡叼一根煙,幾個人聚在一起騰雲駕霧似的抽起來,把路兩旁栽種的桂花香都給覆蓋住。

    初春路過他們的時候是捂著鼻子走的,走出去很遠眉頭一直皺著,直至上了私家車。

    有些女孩子覺得男人拿煙的動作帥,但初春喜歡為健康著想,乾乾淨淨的男生。

    那時的衛准愛玩,泡吧抽菸喝酒樣樣都來,但謝宴一點沒沾過,問及原因,他並不知道,可能自己都沒往那方面去想。

    「抽菸不好的。」初春抿唇,輕聲提醒,「你以後多照顧自己。」

    她省略一句——就算我不在,你也最好別抽。

    沒說出口,謝宴卻還是聽出來弦外之意。

    小姑娘的一言一行此時挺讓人難受的。

    三年前連離開都沒通知過他一聲。

    三年後再走,怕是也不打算告訴他。

    悄無聲息的,將自己從他的生命中剔除。

    來他身邊的時候卑微試探,走的時候寂寥無聲。

    謝宴垂眸,聲調低緩:「你是不是還要離開安城?」

    她點頭。

    「和謝星臨嗎?」

    她搖頭。

    「你會和他在一起嗎。」

    她還是搖頭。

    即使如此,謝宴依然沒有感到任何的輕鬆。

    她的答案太肯定了。

    她這般堅決的否認謝星臨,也會堅決地否認他。

    是真的一點點機會都不會給他們兩個。

    「那……」謝宴自知無法像衛准所說的那樣把人留下來,停頓片刻,「一路順風。」

    -

    隔天,初春去了醫院。

    醫生說初父狀況極為糟糕。

    這樣的話,之前就有說過,但初父還是熬過這麼久。

    不知怎麼,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初春的心裡沒有過於沉重的悲哀,也沒有解脫,更不像之前所料想的那樣,因為父親的離開,讓恆初的變化更加明確,也讓她儘快收拾完之後毫無累贅地離開安城。

    「初小姐。」初父的秘書在醫院走廊看見初春之後,畢恭畢敬遞上一份文件,「這是初先生清醒的時候給您分割的遺產。」

    初春接過來,下意識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初父。

    聽說他已經昏迷一天了。

    這一次甦醒的機率可能很難,也許會有迴光返照的機會,但生命還是走到盡頭,沒有挽留的地步。

    「初先生將他名下所有的房屋劃分給您。」初父解釋道,「至於恆初的股權,他已經安排妥當,全部由程晚靜小姐繼承。」

    聽到這個消息,初春不是不意外。

    而秘書似乎預料到她的驚訝,不急不慌地繼續解釋:「其實在您來後沒多久,先生的遺產分割已經劃分妥當。」

    「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給我恆初的管理權?」

    「這個……我不太清楚。」秘書嘆息,「可能初先生有自己的安排和打算吧,初小姐您和您的母親有王家相助,以後仍然可以過富足生活,但程晚靜小姐不同。」

    「恆初現在這樣子,你覺得她能救的活嗎?」

    初春倒不是在質問什麼。

    她只是惋惜恆初。

    當年初家曾陷入過一次危機,是初母出手相助,又和初父攜手共創的恆初,如今竟然劃分給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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