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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1:57:16 作者: 日曜三
    一大早就被枕邊人甩了巴掌的滋味非常不爽,尤其是余辰這種天之驕子,活到現在還沒人往他臉上招呼過。

    他用舌尖頂了頂後槽牙,幽深的雙眸摻著幾分明顯的寒意,「別罵得這麼難聽,昨天爽的人可不是我一個。」

    范婉婉冷嗤道:「按摩棒都能做到的事情, 你有什麼好驕傲的?」

    余辰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我還不知道你這麼牙尖嘴利。」

    「恭喜你,知道了我一個秘密。」

    余辰捏住范婉婉的下頜,視線所及便是她青紫紅腫的額角,「昨天你爸砸的?」

    范婉婉揮掉余辰的手, 只是她這一動,就立刻意識到了身體的變化,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又青, 又想一巴掌甩在余辰臉上。

    這回他有準備, 直接扼住了她的手腕, 隱忍著怒氣沉聲開口:「別得寸進尺。」

    「我得寸進尺??」范婉婉怒目圓睜, 「余辰!你既然知道我大姨媽哪天,就該知道這幾天是危險期,你他媽還敢……??」

    以往哪一次他不是在事後幫她做清理?今天——

    這黏膩不適的感覺太過明顯了。

    余辰面不改色地看著她:「你當合格的余太太,我尊重你的一切,既然你吵著鬧著要離婚,我何必委屈自己?自然怎麼舒服怎麼來,反正我都被你罵人渣了,幫你坐實這個罪名。」

    范婉婉氣得渾身發抖,虧她以前覺得他是個紳士,根本就是人面獸心!

    「你滾!」她從唇齒間擠出兩個字。

    他們昨天還在談離婚,被他一炮毀所有就算了,竟然還敢這麼肆無忌憚,是準備弄出個孩子給她添加阻礙,還是覺得無論是事後藥或者流產對她身體造成的傷害都無所謂?

    范婉婉腥紅著雙眼,又一次吼道:「余辰!我讓你滾!」

    余辰沉著臉,薄唇緊抿,只是身軀一動不動。

    范婉婉見他不動,直接掀開被子要下床,即使房間開著暖氣,整個人乍一接觸到空氣還是打了個冷顫。

    而且因為過度的消耗,導致她四肢都有不同程度的酸麻,走起路來姿勢有些許怪異。

    余辰見到這種畫面,晦暗的眸色更是濃稠得化不開。

    他承認這是故意為之,只是看見她執拗倔強的模樣,胸腔更多的還是煩躁。

    他有些不明白,為什麼好端端的范婉婉會提離婚,連一點預兆都沒有。

    范婉婉忍著羞恥跟難堪到了浴室,就見鏡子裡照出她毫無血色的臉,以及身上狼藉的印記。

    全都是那王八蛋的傑作。

    她打開花灑,人則坐到馬桶上,豎起雙腿,將腦袋埋進膝蓋里。

    她不知道該為余辰不想離婚的架勢而高興還是悲哀。

    當初是她自己主動請纓提出要跟他結婚,因為她覺得余辰是個非常好的結婚對象,像他們這種出身,註定要為家族事業犧牲自己的婚姻,能找到一個自己滿意的對象自然難得,所以她死纏爛打。

    可是她卻算漏了余辰的個人魅力,沒人能在朝夕相處中免疫得了。

    余辰這個人雖然看著冷淡,但是他的修養註定了他紳士的一面,女人其實很容易受感動,只要在點滴中給予溫暖。

    在這樣的潛移默化下,她越來越習慣了余太太這個身份,也越來越喜歡上了做余辰的老婆。

    可是他們的婚姻終究不是因為愛而結合,貪念滋長下,她想要的更多,而她知道余辰給不了。

    與其將來痛苦,不如快刀斬亂麻。

    而且這本來就是她強求來的婚姻,要是再因為范家人的貪婪,逼得余辰做更大的讓步,她只會厭惡唾棄自己。

    之前她花余辰的錢,范家拿余辰的好處,她都不會有太大的感觸,因為這就是他們結婚的初衷。

    可是現在她捨不得了,捨不得余辰因為他們姓范的徒添麻煩。

    不知道是不是她放空得太出神,連浴室門被人推開了都不知道,直到眼下出現一雙室內拖鞋。

    這雙鞋還是她買的,之前陪著顧南奚逛商場,她專挑那種情侶用品,害得她也心動,給自己跟余辰買了雙室內鞋,又買了些浴室用品,仿佛這樣就會顯得親昵一些。

    多麼自欺欺人的想法啊。

    余辰看了一眼還在放著水的花灑,一開始他真的以為她進來洗澡,只是水聲從不間斷,就猜到是這樣的結果。

    范婉婉悶在膝蓋上,冷淡地說道:「你出去。」

    「我是有錢,但是沒人教過你,浪費水是很可恥的行為嗎?」

    「你不恥我的行為,怎麼不自己去關掉開關?」

    「你自己洗還是我抱你去洗?」

    「余辰,你好煩!我自己待一會兒不行嗎?」

    余辰語氣淡漠地回道:「不行,誰知道你在想什麼爛招逼我離婚?」

    范婉婉緩緩地抬起頭來,雙眼有些許迷惘,澀澀地問道:「你是不是捨不得跟我離婚?」

    「是啊。」余辰回得很坦然。

    范婉婉的瞳孔微微瑟縮了下,只是掀起的那點驚喜還未傳輸到神經末梢,就被他接下來的話打回了原型,「我們很默契很合拍,你非常清楚我需要的是什麼,給我省了很多事情。」

    范婉婉的唇角漾開淡笑,只是這抹笑並未給她增添什麼色彩,反倒有幾分蒼涼:「那你信不信,你如果不跟我離婚的話,你會多很多麻煩?你也說了我清楚你需要的是什麼,你難道就不擔心我反其道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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