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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9:40:57 作者: 薄荷燈盞
    從婚禮那天到現在,她和沈渡一直都沒在翡麗公館見過面,總是她在的時候他不在,他在的時候她不在,兩個人的時間次次完美錯過。

    但其實這一點對南頌來說,是無傷大雅的,畢竟她和他反正也是各過各。

    只是那半個月中途有一次兩個人一起回沈家老宅和長輩們吃了一頓飯,才見了一面。

    南頌疲憊至極,徑直就上了二樓臥室,卸妝後躺進了放滿熱水的浴缸。

    浴缸裡面太舒服,足足連軸轉了一周,她的身體精力已經嚴重透支,躺下去之後沒幾分鐘就覺得腦袋有些暈暈沉沉。

    但因為太累,也沒多想。

    浴室是一個密閉空間,裡面的水蒸氣越積越多,氧氣含量逐漸減少,最後南頌因為察覺到不對勁立刻想要出浴室。

    卻在抬腳跨出浴缸的那一刻眼前一黑,整個人直接栽倒了下去。

    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臥室的床上了,身上還是一絲不掛,只是被子裹得緊緊的。

    思緒逐漸回籠的南頌把被子掀開一條縫往裡面看了一眼,心裡瞬間警鈴大作。

    她在浴室暈倒的時候是一絲不掛,現在仍然什麼都沒穿,誰把她從浴室里弄出來的?

    第384章 你要是願意一直躺在浴室把自己冷成一條凍帶魚,我也不攔著你

    沈渡?

    應該不可能,那男的一天二十四小時忙得腳不沾地,根本沒空回家,更沒空來關注她泡澡暈倒的事情。

    這麼一想,南頌一顆心拔涼拔涼。

    開始思考到底是自己腦瓜子不好使記錯了什麼細節,還是......家裡進來了別的什麼人。

    後面的念頭從內心深處冒出來的那一瞬間,南頌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揪著被子的手都有些不太穩當了。

    就在她思緒飛速運轉思考著應該怎麼辦的時候,臥室門突然被人從外面給打開了。

    她心裡一驚,下意識就抱著被子往床頭退縮了一大步:「誰!」

    南頌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顫抖,跟篩糠似的,連軸轉過於勞累的工作強度讓她的神經都變得緊張了。

    主臥里沒開燈,黑黢黢的一片,只有靠近陽台沒關的落地窗窗簾開了大約半米寬,此刻正有明亮的月光透進來,灑在地板和被子上。

    借著晦暗光線,南頌看見門口正站著一個人。

    空氣沉默了兩秒,傳來一道淡淡的男人聲音。

    「我。」

    言簡意賅冷淡至極的一個字,卻讓南頌的心放下了大半。

    雖然兩個人從舉行完婚禮之後長達十天半個月都沒有見面,但沈渡的聲音她還是聽得出來的。

    南頌心有餘悸,把手掌按在胸口處平復著剛才被嚇到的心情,額頭和背心滲出了一片薄薄的冷汗。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南頌問這個問題的時候,語氣其實有些老大不客氣,一是因為被嚇到而心情糟糕,二是因為在這個家裡看到沈渡本身也就是一件不那麼值得高興的事情。

    這種感覺怎麼形容呢,用一句比較好理解的話來說大概就是——

    我見沈渡多傻x,料沈渡見我應如是。

    沈渡似乎也是感受到了她這句話里對他的不滿,脾氣也沒收著,冷冷開口。

    「我聽你這句話里似乎充滿了質問?首先,這裡是我們共同的家,我任何時候都可以回來,其次,如果不是我及時發現你暈倒在了浴室,你恐怕現在已經冷死在裡面了。」

    「......」

    雖然已經知道是沈渡把自己從浴室抱回床上的,但一想到自己身上什麼都沒穿,南頌的臉「噌」地一下燙得嚇人,燒得腦子都要糊了。

    她看著站在門口的男人,脫口而出一句:「所以你剛才碰我了?誰讓你碰我的?」

    借著月光,她看到沈渡朝她這邊走了過來,站在床邊,就那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冷淡得像是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所以你是覺得所謂的清白比你的性命更重要?你要是願意一直光著身子在浴室里躺著被凍成一條凍帶魚,我也不攔著你,你大可以現在就去,浴室門永遠為你敞開。」

    南頌:「......」

    狗男人不開口說話就還好,只要一說話,勢必很難聽。

    沈渡這番話里,明明白白地只彰顯出一個信息:南頌,你在矯情什麼?

    其實她也不是非要質問他。

    沈渡碰巧回家及時發現她暈倒了,起碼沒狠心讓她就那樣倒在浴缸邊過一夜。

    她的所有情緒都只是因為——自己就這麼被他看光了。

    是的沒錯,就是這麼簡單,毫無其他。

    然而這個狗男人卻仍然跟個沒事兒人一樣,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這才是讓她生氣的點。

    領了結婚證又怎樣?婚禮第二天他就去了公司,緊接著又出差,兩個人一點肌膚之親都還沒發生過。

    一想到沈渡剛才是抱著——行吧,也許是扛著光溜溜的她從浴室出來的畫面,南頌就自閉得想死。

    這一天天的都叫什麼事兒啊?

    南頌越想越氣,但又覺得這事兒不太好怎麼發作,於是只好採用婉轉迂迴的方式。

    「你轉過去,我要穿睡衣,不准開燈。」

    聲音冷冰冰,仿佛一個沒有感情的殺手。

    黑暗中,她仿佛聽見男人發出了一聲帶著十足嘲諷意味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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