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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9:40:57 作者: 薄荷燈盞
    卻在稍一用力時察覺到了一絲不輕的疼痛感,是插在手背上的輸液針頭被被子扥了一下。

    「嘶——!」

    南頌毫無防備,眉頭緊皺,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沈渡還是那樣靜靜地看著她,臉上的表情沒有半點變化。

    看著她臉上已經差不多恢復過來的血色,片刻後,沈渡開了口:「餓嗎?」

    「餓。」

    南頌趕緊點頭,生怕自己說慢那麼一秒這狗男人就反悔了,畢竟這人現在看上去似乎心情不太爽的樣子。

    這麼算起來,今天從她早上醒過來那一刻直到現在都一口東西沒吃,一口水沒喝。

    床上要擺放小桌子,進食的高度不夠,沈渡又俯身幫她把床再調高了一點點。

    然後從窗戶旁邊的桌子上拎過來了兩隻白色的保溫桶,看容器的個頭,還不小,裡面肯定裝了不少好吃的東西。

    南頌忍不住開始暢想自己即將吃到什麼好吃的。

    兩隻保溫桶被放在她面前的小桌子上,當沈渡當著她的面鄭重其事地打開蓋子的那一刻,南頌懷疑是自己眼花了。

    第271章 眼前這個耐心又紳士的男人,和剛才那個精分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清粥,小菜。

    再無其他。

    南頌:「......」

    錯了錯了,一定是搞錯了。

    她仰頭看著沈渡,憋了半天卻只是難以置信地問出兩個字:「就這?」

    沈渡和她對視,目光坦誠:「就這。」

    說完察覺到她的意圖,又補充一句:「你還想要什麼?」

    聽到他這句話,南頌覺得自己都快要被氣笑了,雙手叉腰叉到一半又感受到手背一陣疼痛,囂張的動作戛然而止,只能悻悻地把手收回來。

    但與人理論這回事,要麼肢體語言囂張,要麼說話措辭語氣囂張,不管怎樣總得占一個。

    這一次,南頌很明智地選擇了後者。

    「沈渡,我是病人誒,你知道病人這兩個字兒是什麼概念嗎?你不知道沒關係,我來替你解答!那是醒了之後必須要補充營養的概念,懂嗎?」

    說完又指指兩個保溫桶:「你看看你給我帶的是什麼東西,綠豆粥、清炒菜心,說出去了我都怕有人說你虐待老婆,我要吃肉,ok?」

    「還有,我也不知道你是上哪兒整得這麼威武雄壯的兩個保溫桶,既然它們個頭都已經長成這樣兒了,難道你不應該讓它們發揮出最大的作用嗎?拿來裝肉啊,給我使勁兒裝啊!」

    沈渡很有耐心地聽完她這一大通話,只淡淡來了一句:「醫生說你這兩天必須吃清淡點。」

    「好的。」

    南頌瞬間安靜如雞。

    如果是醫生的意思,ok,行,可以的,那她沒話說,也不敢有話說。

    沈渡見她一秒化身慫蛋的樣子,故意問道:「還吃嗎?」

    「吃。」

    南頌眼觀鼻鼻觀心,就是不抬眼看她,低頭默默地撥弄著被角上面的一根線頭玩兒。

    方才和他理論的囂張氣焰已經消失全無。

    沈渡一掐嗓子,故意學著她平時的作精語氣說話:「可是這兩個威武雄壯的保溫桶里一點肉都沒有裝誒,您真的願意吃嗎?」

    「......」

    南頌嘴角抽了抽,抖抖索索地吐出四個字:「我願意吃......」

    「真的假的哦?」

    「......」

    南頌抬手捂著自己的心口,面色有些為難:「......說真的沈渡,你別給我來這個,我心臟會受不了。」

    「哈?這沒什麼叭,我只是問你到底吃不吃東西而已誒。」

    「吃,我吃,我求你別再開口說話了,你他媽趕緊閉嘴吧。」

    說完這句,南頌便顫抖著兩隻手朝保溫桶伸過去,下一秒,沈渡卻突然伸出左右手分別蓋住了兩隻保溫桶。

    南頌已經伸出去一半的手突然停住,她微微仰頭看著沈渡,小表情里充滿了疑惑。

    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現在的手勢讓她想起了一句話——「大哥給點兒吧。」

    屈辱感在內心深處冒了那麼一下頭,卻迅速被她給壓制下去了。

    畢竟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填飽肚子,屈辱就屈辱吧。

    「可是人家有點害怕。」

    南頌一臉無語:「......你怕什麼?」

    沈渡一本正經:「我怕這件事情傳出去了會有人說我虐待老婆,只給她吃綠豆小粥、清炒菜心這種沒有營養的東西。」

    南頌伸出手做出一個發誓的手勢。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保證這件事不會被第三個人知道。」

    「真的嗎?」

    「真的真的。」

    「嗯,那這還差不多。」

    說完,沈渡的手從兩個保溫桶上移開了,然後打開蓋子用小碗給南頌盛著綠豆粥,動作看上去還挺有耐心。

    南頌雙手交叉環胸,靜靜地看著眼前的男人,眼神仿佛像是在看一個精神分裂症。

    盛粥、試探溫度、把菜從保溫桶里騰進小碗、再給她遞上一個小勺子,一系列動作做下來堪稱行雲流水極具耐心。

    看得南頌都有點兒產生自我懷疑了。

    眼前這個耐心又紳士的男人,和剛才那個精分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扎輸液針的是右手手背,所以南頌只能用左手舀稀飯,她的慣用手是右手,所以即便是用勺子,但也還是產生了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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