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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9:40:57 作者: 薄荷燈盞
    「聯繫洛杉磯那邊的人,把她弄出來就行了,該賠償的賠償該處理的處理,這點兒小事也要和我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閒?」

    沈渡語氣淡淡,看著陳銘與的眼神專注而冷厲,帶著一股巨大的壓迫感,陳銘與緊張到額頭已經滲出一層細汗。

    他鼓起勇氣開口。

    「......不是,沈總,太太已經回國了,十分鐘之前從周小姐的酒吧被民警帶走的。」

    沈渡:「......」

    -

    夜幕深沉如墨。

    黑色雅致在寬闊的立交橋上一路疾馳,街邊路燈放射出一圈昏黃色的光暈,光影透過玻璃車窗,投射在後排坐著的男人身上。

    沈渡雙手交疊,薄唇緊抿,整個人身上都散發著一股冷漠的氣息。

    坐在前排副駕駛的陳銘與眼觀鼻鼻觀心,大氣都不敢出,司機方承也是一樣,默默開著自己的車。

    少傾,沈渡打開微信,許久沒點進去過的朋友圈已經積累了數條內容,才往下翻了不到十秒鐘就看到了南頌那條動態。

    黑暗中,男人勾唇冷笑一聲——

    這女人,剛回國幾個小時就給他找事情,真以為他脾氣很好?

    公安局。

    南頌一群人坐成一排正在被民警叔叔教育,那幾個紋身大哥的慫蛋氣質盡顯。

    欺負小姑娘的時候囂張跋扈得不行,被帶到公安局之後個個都焉兒了,頭埋得極低跟一排鵪鶉似的。

    南頌轉頭冷冷瞥了他們幾個一眼,沒說話。

    民警叔叔瞧了瞧她翹著二郎腿的悠閒坐姿,眉頭微皺,還是第一次見進了公安局還能這麼淡定的人。

    但凡是來他們這裡走過一遭的,就沒幾個不怕被扣下來進而留下案底的,這心理素質,絕了。

    「根據調取酒吧走廊內的監控錄像顯示,我們判定南小姐並未主動傷人,是你們幾個先動手,南小姐的行為完全出於自衛,所以此次事件的責任由你們幾個自負。」

    南頌非常滿意地勾了勾漂亮的唇角,她就知道,民警叔叔的眼睛是雪亮的。

    「自衛?她這自衛也過頭了吧?我幾個兄弟都被她打成了這個樣子,有一個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胳膊都脫臼了。」

    沒等民警說話,南頌一個冷冷的眼刀掃了過去:「他胳膊為什麼會脫臼,你們幾個心裡沒點兒B數嗎?」

    「......」

    胳膊被她扭脫臼的那個,就是一開始想來摸她的臭流氓。

    南頌冷笑一聲。

    「大哥們,我現在脾氣已經好了很多了,如果是在我更年輕的時候,他的手臂遠遠不只是脫臼這麼簡單。」

    整個空間又是一片沉默,幾個民警互相對視了一眼。

    事件性質一判定,責任一划分清楚,也就算處理得差不多了。

    幾個紋身男互相攙扶著朝外面走去,南頌則走在他們後面,正要出門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道溫柔的女聲。

    「南小姐。」

    南頌停下腳步轉過頭,看著叫住自己的人:「請問還有什麼事嗎?」

    兩位民警笑呵呵地走上來,一男一女,其中那位女民警笑看著南頌問道:「不知道南小姐是做什麼工作的?」

    南頌愣了一下。

    「這個問題與這次的事情有什麼關係嗎?」

    男民警笑笑:「沒有,我們就是看監控錄像的時候,發現你身手挺好的,和壞人對峙起來無所畏懼毫不含糊,是個當警察的好苗子。」

    南頌:「......」

    所以現在這是個什麼情況?自己得到了民警叔叔的肯定,問她有沒有興趣做警察的意思?

    南頌禮貌地笑笑。

    「感謝二位的誇獎和好意,我對自己現在的工作挺滿意的,所以暫時不考慮換工作。」

    那位男民警是這裡的組長,聽南頌這麼一說,眼神里隱約閃過一絲惋惜,招攬人才失敗的惋惜。

    「那方便問問南小姐是做什麼工作的嗎?」

    南頌思索一秒鐘,抬手撩了撩自己柔順的長髮,開始瞎掰。

    「我是做闊太的。」

    兩位民警:「......」

    與此同時,黑色雅致在公安局門口穩穩停下。

    男人從後車座走出來,一身黑色西裝,身影頎長,矜貴的氣質中帶著一絲清冷。

    剛走到門口,沈渡就看見了那道纖瘦窈窕的背影,正要抬腳進去,就聽見南頌用一副戲精上身的語氣開了口——

    「哦,是這樣的,我老公那個人呢,生活上不太能自理,跟個殘廢似的,所以需要我時時刻刻照顧他,他呀,是個大總裁,日理萬機,特別忙,生活中挑剔得不行吧脾氣還不好。

    所以我們家也沒請保姆,一直都是我在負責照顧他的飲食起居。你們也可以理解成我是一名全職太太,只不過我很有錢,所以簡稱,闊太。」

    南頌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完這番話,還不忘抬抬自己的下巴,盡顯高傲冷艷。

    站在門口的沈渡從聽到「殘廢」兩個字的時候,臉色就黑成了一塊炭。

    站在他旁邊的陳銘與自然也瞬間感受到了驟然低下來的氣壓。

    聽著背對他們的總裁夫人說出這番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如黃豆一般大的汗珠從他額頭不停地滾落。

    陳銘與大氣都不敢出地在心裡默默祈禱:老天爺,希望你對我仁慈一點,不要讓這場即將到來的暴風雨波及到我這個小菜鳥,給您磕頭了,磕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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