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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1:54:38 作者: 唐斯奕
    朝著那個男人舉起了雙手,有些無奈,「我得去洗個手,太黏了。」

    少女般的無助,比女兒看起來還有可憐、可愛。

    文淵的胸腔震了一番,而後沉沉嘆出了一口氣,「是我對不起你。」

    「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林友然抿了抿唇角,將感動的情緒都收斂住,免得自己在公共場合失了儀態。

    但眼角還是有些濕潤,她輕輕點了點頭,「我信你,沒事兒,慢慢來。」

    說罷,又小聲補了一句,「茵茵不是個壞孩子,你別怪她。」

    文淵的眼神飄著盪著了兩下,思緒不知道飛到了哪裡。

    窗外的枝丫亂顫,一陣不小的風卷了進來,把帘子都吹了不小的高度。

    沉思的男人什麼話也沒說,但是落寞的側臉已經訴說了萬語千言。

    家庭,哪有人會不在乎家人呢。

    *

    「我的小茵茵,到底怎麼了?」顧乃摟著那個喝的快砸杯子的女人,使勁兒掐了掐臉蛋兒。

    披頭散髮的女人將喝空的被子扣回桌上,「再來一杯!」

    年輕的調酒師眼神輕佻,在眼神迷離的女人臉上流連不已。

    「小姐,你喝的太多了。」俊朗的話音都透著新鮮的氣息,白淨的面龐上五官秀逸。

    文茵喝的頭腦有些昏漲,要是清醒的時候,或許還會搭他兩句。

    此時只是懶懶地撐著腦袋,只有下巴微微抬了抬,「囉嗦。」

    調酒師飛快地調了一杯推到了文茵的桌前,卻被顧乃的指尖截住了。

    「小朋友,她可不是什么小白兔哦,你可別自作聰明。」留著波波頭的女人沖他拋了個媚眼,便將那杯酒倒進了旁邊的冰桶里。

    男人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倒是老實地去了隔壁那邊的幾個女人那。

    文茵揚著手在半空中揮了兩下,「我……我還要喝!讓我喝!」

    顧乃低頭玩著剛做好的法式暈染美甲,淡定地把旁邊的手揮開,「喝個屁。」

    震耳的鼓點聲鼓譟著深層耳膜,波光粼粼的杯麵隨著女人瑩白的指尖晃蕩,剎那間,流光從她眼裡滑過。

    竄入了另一個人的眼底。

    穹頂之下沒有晝日,人聲鼎沸的聲色場所只在無人之時狂歡。

    痛飲烈酒,振臂高呼,肆意起舞,動情曖昧。

    親密無間,又冷漠疏遠。

    乾淨的白襯衫就像是這夜裡的最後一抹光亮,他挺拔的身材威嚴高大,專注的目光定然沉思。

    翟北禕就是有這種超脫於環境的氣場,讓人在巨大的噪音之下,還能被他吸引過去。

    文茵的身體很是飄虛,腦袋搭在胳膊上,髮絲遮住了一半的面龐,只露出尖俏的下巴。

    但那迷人的弧度卻與周遭不同,她美得驚心動魄,又自然萬分。

    只是這美女一旦有了憂愁,便顯得楚楚可憐,還有些惹人憐愛了。

    翟北禕向來看她風風火火,笑意盈盈,好像星光、月光、日光全在她眼裡。

    那裡面,只有光與火,沒有雷點與暴雨。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記憶里的小姑娘,就這麼悄悄出落成了心事重重的樣子。

    總是心有千千結,而他卻解不開最關鍵的那一扣了。

    不痛快,不自在。

    他此刻非常確定自己的感覺,那是一種讓他暴躁的煩悶。

    為什麼?……還有什麼為什麼?有個屁,沒有,都與她有關。

    黑西褲、白襯衫、無框眼鏡,一米九的男人隨手搭在吧檯的一側,就有許多人投去了或明或暗的目光。

    他的頭髮梳到了腦後,硬朗的面部線條稜角分明,如鷹的目光匿於鏡片之後,平添了一絲隱秘的思忖。

    但就是如此不加掩飾的目的性,正對著文茵,卻也還是有不長眼的人,想從他那裡找點事兒來。

    讓他更加不痛快起來。

    招搖的gucci大logo生怕別人看不見似的,那隻沉甸甸的勞力士水鬼被主人緊緊卡在手脖子上。

    一般手錶戴著時間長了,就容易往下滑,而那隻表卻直挺挺地朝著上,不知道是表太假了,還是主人太假了。

    顧乃壓根都瞧不上這人,但也沒吱聲兒,翟北禕就在旁邊站著,她就不信他能憋的住這口氣。

    但心頭還是微微奇怪地跳了一下,這對分手情侶的相處模式,也真的是太美強慘了。

    都分了這麼多年了,兩個人也都算是有了自己的一片天地,身邊圍著一大批的追求者。

    犯得著吃回頭草嗎?多掉自尊心啊,是這花花世界不夠精彩?還是這俊男靚女不夠有趣?

    要真是這麼愛,當初又為什麼會分了那麼久,卻沒有回頭。

    說到底,還是不甘心,是那口氣,憋著他們原地不走。

    雖然這麼想,但這個表現機會顧乃還是沒有搶了翟北禕的,多多少少吧,可能她心裡還存留著對虐心愛情故事的天性憐愛。

    又或許是對姐妹的無條件美化,覺得文茵那麼美好,愛著的人也應當是美好的。

    勞力士男孩一頭黃毛,臉倒是白淨,看著歲數也不大,就像個剛畢業的大學生。

    脖子上戴著條金鍊子,細細的,看著有點像女款。

    文茵瞧著有些彆扭,費勁兒地撐著腦袋,眯著又瞧了一眼,「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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