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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1:54:38 作者: 唐斯奕
    什……什麼鬼。

    文茵聽著他這種真真假假的調戲,耳尖直接紅成了血滴子,指尖一用力,就把他還要靠近的身體給抵住了。

    「你……你不要做小人,我們……我們已經分手了。」

    溫熱的身軀忽然頓住,她感覺到指頭下的身體似乎僵了一下。

    幽深的黑眸漸漸封上了一層寒冰,翟北禕的右手直接扳住了她的下巴,將她的腦袋重新扳正了過來。

    這次,他的話音冷了兩度。

    「那就別總來惹我。」

    四目相對,兩個人的雙眼互相凝視著,似乎將空氣都蹦開了噼里啪啦的火星。

    翟北禕興味的神色已經褪去,現在只剩下薄冷的一層倦容。

    「當年是誰說分手之後互不打擾,各自安好的?」

    「……」

    沉默,文茵那張小嘴忽然就閉緊了。

    是她,是她說的。

    「渣男,大鳥,今天又是等朋友,文茵,別讓我誤會,你還跟當年一樣,是想借這種拙劣的小伎倆來引起我的注意。」

    粗糲的指腹摩挲著她的下巴,翟北禕的目光滾過她死死咬住的下唇,那嫣紅的地方被她的齒尖咬得發白。

    他的目光一沉。

    將大拇指的指腹抵了上去,撬開了她緊緻的齒貝,「別咬了。」

    這下,文茵不僅連耳朵,現在連臉頰都開始泛紅了。

    沒有隔著口罩,他直接撫上了她的下唇,正曖昧地擦過。

    他看著她嬌嫩的兩片唇瓣,觸感溫熱又軟,形狀飽滿,就像是剛成熟的果實,新鮮又水嫩。

    不知道這幾年,有沒人採摘過。

    眼底滾過兩道暗火,他的喉頭嘶啞地磨出一聲質問,「我之後……有別人了麼。」

    文茵的臉幾乎紅成了蘋果,慌張無措之際,她幾乎是本能地手上突然有了力氣。

    「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你也不是以前的你了,今天……今天我不是故意的,如果讓你誤會了,我說對不起還不行麼。」

    被推開,翟北禕的眼在她那看起來柔弱的指尖上滾了兩遭。

    突然覺得有些可笑。

    偏過頭,他的手按在窗邊,一用力,就將那大開了半邊的窗戶推了過去。

    阻隔了卷進來的熱風。

    似乎是沾了點灰,他垂眸,摩挲了兩下指腹,話音淡淡,「你的對不起,我不接受。」

    第10章 十片玫瑰

    就像是捉迷藏,她只想躲起來……

    翟北禕垂著眸,說完這句,黢黑的瞳仁往文茵那轉去,定定的,很是深邃。

    他面色冷厲,話音肅穆,「文茵,你長大了,應該明白,不是所有的對不起,都能夠換來一句沒關係,也不是所有的誤會,都應該被理解。」

    翟北禕好像在說著,他不可能永遠都像以前一樣寵著她。

    有些事情,她該學著自己承擔後果了。

    文茵愣愣地站在原地,時間在他們之間好像被放慢了,又好像突然停滯了。

    她張了張嘴,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催促著說著,文茵,告訴他啊,你解釋啊,告訴他這些年你也不好過,告訴他這場分手的棋局裡沒有贏家。

    可是流淌的時間它無法倒帶,傷害過的那顆真心如何拼圓。

    文茵始終沒有想清楚,她到底該如何與翟北禕相處。

    她傷害了一個自己最不想傷害的人,縱然她有萬千考慮,百般苦衷,但到底是她不夠勇敢。

    翟北禕從來都是,想的比她更清楚,更明白的。

    心裡有點酸酸的,也有點不舒服,在紐約的時候,她拿下天橋大賽的冠軍,有很多很多的人質疑她,一個業餘的兼職model,只身前往紐約實現夢想,她將許多比她努力、比她專業的選手踩在腳下,有很多不好聽的話傳入她的耳朵。

    「她憑什麼?她不過就是個業餘的。」

    「臉長那麼漂亮,是□□了吧?」

    「還用說,這不是選模特,是選床技吧!」

    ……

    她一路走來,早就已經面對了很多的質疑。

    但這大概是這三年裡為數不多,能讓她如此受煎熬的一次。

    每一個字都像扎進了她的耳蝸里一樣,從皮膚刺進了肉里。

    刺痛了她的神經。

    翟北禕的目光在她顫動的雙唇上停留了半分鐘,看著她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他進一步,她退一步,就像是捉迷藏,她只想躲起來。

    還有什麼比一句解釋都聽不到,更讓人難受的呢。

    自尊心被煎烤到了一定的程度,他選擇轉身離開。

    沉默的背影沒有再做停留,漆黑的西服很快消失在那扇門板之後。

    他什麼都不想要再問,因為他知道,只要文茵一直逃避下去,他就不會得到任何答案。

    *

    VIP會客室正對後勤辦公室。

    剛好兩個女職員從裡面推門出來,手裡還端著一杯咖啡。

    翟北禕凜然的身軀像山丘一樣巍峨挺拔,叫她們兩駐足在門口多看了好幾眼。

    「好帥……」

    「這個男人我知道……文科新上任的總裁,絕對的搶手貨啊。」

    寂冷的容色沒有多一分的留情,翟北禕連垂落的一根髮絲都是果斷不豫的。

    但緊靠在西褲側邊的雙手,卻緊緊握成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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