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2023-09-20 11:54:38 作者: 唐斯奕
    文茵摘下全黑的口罩,將整張臉露出。

    鼻尖挺翹,雙唇嬌嫩,白皙的皮膚在陽光的籠罩下,晶瑩剔透得宛如珍珠。

    只是天氣炎熱,被悶了許久的汗沿著鬢邊滑落,一滴、兩滴。

    雙唇也因為乾燥而被吃得沒了顏色。

    她低頭,在手拎包里胡亂摸索著,剛才那隻被她隨手扔進包里的TOMFORD。

    長方的黑管通體冰涼,應該很好找,但她摸了十幾秒都沒摸著。

    不由就站在副駕前找了一會兒。

    車窗的膜是單面的。

    此時駕駛座內,一個面色冷峻的男人正深陷椅背,單手扶著方向盤,微揚著下巴,在車內看著她狼狽的樣子。

    文茵從夾層里掏出那隻梅子色的口紅。

    俯身對上倒車鏡,沿著豐潤的雙唇弧度,仔細塗滿。

    輕聲的一下「啵」,雙唇微啟。

    駕駛座的車窗也緩緩下落。

    文茵將口紅用力蓋上,車窗正落到一半,露出了墨黑的髮絲和飽滿的額頭。

    還有一對粗豐、略帶潦草的野性雙眉。

    文茵的小瓦斯爆炸。

    「死渣男,不要臉!」 作者有話要說:接檔預收《縱情予我》

    鄔榆禾是一個百分百的未婚妻,一手好廚藝,一顆溫柔心。

    不管是顧祁笙的親戚還是朋友,都對這個未來的賢妻讚不絕口。

    但是相濡以沫三年,敵不過天真或妖冶的一張臉。

    她親眼所見一個年輕的女人從顧祁笙的車上下來,而他握著方向盤的右手,沒帶訂婚戒指。

    後來,鄔榆禾主動辭去了未婚妻的職位,正式向顧家提出退婚。

    准富太太落魄為野蠻雜草,前來奚落的人倒是不少。

    但誰也沒想到的是,就在鄔榆禾退婚的第一個月,她就搭上了前男友的堂哥。

    不僅公然出入了顧家,還以股東的身份出席了董事會。

    顧祁笙雙目猩紅,將她抵在會議室的牆角,「小禾,你到底想幹嘛?」

    鄔榆禾笑著撩了一下頭髮,「我當然是想……以後你掙得每一分錢,都有我的份兒啊。」

    發瘋一般的男人怒目瞪著她,「那顧昭野呢?你去惹他做什麼!」

    她晶瑩的指尖抵開他的肩膀,像貓一樣笑了起來,「我圖他活兒好。」

    側身靠在會議室門口的男人,森然地勾了勾唇角,話音低冷,「其他不好?」

    鄔榆禾向他眨了眨眼睛,「全身都是寶。」

    第2章 兩片玫瑰

    「我沒丟。」

    等她一句話說完,晦暗的車窗正好抵達底部,沒有了遮蔽,空氣中的熱流也一大股地湧進了車內。

    車外的悶熱與乾燥都從文茵的腳底升起,一點點爬進了她的小腿,然後向上,逐漸蒸到了她的腦子裡。

    不知道是不是有點中暑了。

    她居然在這車裡見鬼地看到了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他此時背靠在座椅上,西服的線條很是硬朗,而他鼻樑上那副斯文的鏡框,冰冷地折射出了一道寒光,滑過了文茵的眼底。

    鼻樑高挺,雙唇寡薄,他徐徐拋來一記深邃的目光,讓文茵的身體如同火架上的螞蟻,開始被煎熬烤熱。

    而她那顆本該怒氣騰騰的小心臟,此時突然就像墜入了深海,「滋啦」一聲,火苗全部熄滅。

    甚至還能讓她聽見那水流刮翻耳朵的扑打聲。

    「翟……翟北禕……」

    文茵微弱的聲音低不可聞,然而蠕動的雙唇卻證明了她確實在說話,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把他的名字喊錯……

    被念出了姓名的男人一聲冷哼,時隔三年,再從前女友的耳朵里聽到自己的名字,這感覺,還真有點兒帶勁。

    那是一種,喝酒喝高了,想把酒瓶都給砸得四分五裂的帶勁。

    翟北禕目光森冷,抬眸看她,絲毫沒有溫度。

    後槽牙似乎還隱隱磨緊了,「當時要分手的是你,現在還來罵我是渣男?文茵,是誰給的你這種迷之自信,你告訴告訴我,嗯?」

    文茵的唇角都要僵住了,估計也真的是僵住了。

    天底下就有這種狗血的巧合,還發生在了她和翟北禕的身上,有點欲哭無淚,又有點讓她發自心底地嘆息。

    她尷尬地撥了一下耳後的碎發。

    「我說這其實是個誤會的話,你會相信嗎?」

    她小心翼翼的口吻,與剛才相差巨大,罵他的時候嗓音嘹亮氣勢洶洶,而現在,強裝出來的鎮定,翟北禕幾乎一眼看穿。

    三年了,她都沒有這麼軟軟地跟他說過話了。

    喉頭一癢,上下滑動。

    翟北禕收回目光,只是話音不耐,「上來。」

    文茵半僵在車外,面容仍然鎮靜自若,但是心裡相當不知所措。

    這……前男友的車,上還是不上?

    翟北禕似乎都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寂冷的容色加深,他又重複了一遍,「你是沒聽見嗎?」

    聽著他低沉的話音,文茵的指尖忽地,微微一顫。

    沒出息,沒出息……不過就是反問了一句,她怎麼緊張得連指尖都抖了一下。

    好像是為了緩解這種氛圍,又好像是人內心的那種逆反心理,你越怕什麼,就越想去證明什麼。

    文茵此時,就想證明,這麼多年了,她沒有在躲翟北禕,也沒有任何放不下他。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