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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清楚。」班傑明點著頭，目光沉穩，「史蒂夫，我想加盟一支有雄心的球隊，我希望在那兒踢上五年十年，我不想總是轉會。你知道這個賽季QPR一直處于震盪當中。」

    「是的。」史蒂夫隨意附和著，但他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難道你認為我拒絕過他們，所以他們就不想再嘗試了嗎？可是你剛才不是還說克里斯汀對我頗有興趣？雖然現在媒體都在報導她就是QPR下個賽季的新帥，但是QPR和她個人方面對此事隻字未提這件事，我依舊有些擔心。史蒂夫我知道你有你的職業準則，你可能不方便告訴我確切的消息，可我也得跟你說清楚了，如果克里斯汀不回QPR我也不會去他們那裡。」

    「為什麼？」史蒂夫饒有興致地問。

    「只要她在QPR，我肯定能踢我最想踢的位置，是的，我談論的不僅是主力位置了。」

    史蒂夫大惑不解，「你憑什麼這麼認為？」

    「我的直覺。還有……其實是一個東西，我的感覺本身就基於我對她的足球思路和一貫行事作風的一些了解。」

    史蒂夫將信將疑，但他並未表露出來。他點點頭，「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這麼說吧，在她會回QPR的前提下，我會全力促成此事。但我們也得有一些別的考慮，你明白我意思吧？」

    「當然。」

    「對了，你支持哪家俱樂部？」

    班傑明微微一笑，「利物浦。」

    「這倒讓我有些驚訝。」

    「我父親的確對足球毫無興趣，但我已經去世的外祖父是利物浦球迷。」

    史蒂夫算了算他外祖的時代，七八十年代，利物浦是英格蘭乃至整個歐洲足壇的霸主，這麼想來倒也不奇怪了。他道：「難怪。你想去利物浦嗎？他們對你也有興趣。」

    班傑明搖頭，「我是他們的球迷，我希望他們重塑輝煌，但從我個人職業發展角度來說，那對我未必是個好的選擇。」

    「很高興你這麼想。對了，你應該不介意我用一下這個消息？」

    「什麼意思？」班傑明剛問出口，就想到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是的，不介意，請隨意。」

    ****

    QPR繼續在聯賽中保持著迅猛的勢頭，看上去，第四名的位置越來越穩固，球隊的士氣也有了本質性的回升。第36輪，他們在安菲爾德擊敗了直接對手利物浦，讓利物浦基本無緣前四，同時以兩分優勢領先曼城。

    提姆很好地將場上和場下的QPR隊員們黏合到了一起，同時愛麗絲領先的運動醫學團隊很好地保證了球員在後程的狀態。這兩點是戰績提升的根本原因，同樣無法否認的是，競爭對手曼城、利物浦需要多線作戰客觀上幫助了QPR。

    四月快要過去了。

    這個晚上，在哈靈頓基地，一切都很寧靜，只有少量工作人員在走動著。

    不同的是，在訓練基地的停車場，多了幾輛豪車……還有一輛Mini Cooper。

    以及，最大的會議室燈火通明。

    內森尼爾-勞倫斯和托尼-費爾南德斯坐在兩邊，所有董事會的成員全都到齊，攝影師已經在對面準備就緒。

    俱樂部CEO西蒙把文件準備好了，並已經進行了簽字。之後史蒂夫把文件最終審閱一遍，然後交到了自己的客戶手上。

    陸靈握著筆，簽下了自己的全名。

    Christine Ling Lu

    最後一個u字落筆，她重新成為了QPR的主教練。

    掌聲在耳邊響起，而她低著頭盯著自己的名字發起了愣，大概兩三秒的時間。

    「你在想什麼？」內森尼爾的聲音入耳。

    陸靈慢慢抬頭，嘲諷地笑了笑，「我不知道。」她又掃了一眼所有人，輕鬆地重複了一遍，「真的，我不知道。」

    「難道你已經後悔這個決定了嗎？」內森尼爾附耳過去，顯然這句話還是不讓人聽到比較好。

    於是老闆和新主帥竊竊私語起來。

    「噢不，不是這樣。只是……」

    「這可不太像你。我剛才在開玩笑。」內森尼爾眉間擔憂一閃而過。

    「好的……」陸靈依舊有些躊躇。

    「你看起來還想說點什麼。」

    陸靈往後退了一步，露出微笑，朝美國人和馬來西亞人伸出手，「很高興再次跟你們合作，我對接下來發生的一切都充滿信心。這一回跟上一回不一樣，我非常清楚自己要做什麼，我準備好了。」她說完這些猛地明白了自己剛剛那兩三秒的恍惚是為何。

    她很清楚自己要做什麼，她只是不知道那個結果是什麼。

    說到底在她內心深處有那麼一絲恐懼。因為未知，因為不會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不過，帶著一絲惶恐做事，未必是壞事。想及此，她的微笑越發燦爛。

    「這才是我認識的克里斯汀-陸，歡迎回家，黑桃女王。」內森尼爾鄭重其事，不忘調侃。

    香檳杯已經送了過來。

    西蒙先拿了一杯給未來主帥遞了過去。

    所有人一起舉杯，托尼和西蒙，以及其他人也齊聲說道，「歡迎回家。」

    ****

    尼古拉斯脫下了身上的西裝，扔在教練席上。

    對面那個年輕人，馬西莫-羅馬諾，將這支AC米蘭打造成了一支難以擊敗的隊伍。就像舊日的紅黑軍團一樣。

    自己在這個年紀的時候，當然就是兩三年前，也被稱為「天才主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