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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1:43:50 作者: 顧幾
泰勒給了坎貝爾一張黃牌。
QPR隊內頭號球星,派崔克-安柏,上半場延續了他上一場比賽的夢遊狀態。
下半場的比賽,派崔克的腳步繼續沉重著。他從未覺得自己如此分心。他又望了一眼場邊的那個身影。他絕望地意識到他大腦里的那個漩渦不會那麼簡單地消失……
然而,他還想嘗試。
派崔克突然從斯旺西中場費爾的腳下斷下球來。然後開始帶球從中路猛衝向對方的球門。
在他的想像中,他會過掉斯旺西的所有防守球員,然後一腳重炮把球送入球門。這幾乎就要實現了,但他過掉了兩個人之後,面對第三個上來的斯旺西球員,他右腳一軟,然後身體失去了平衡。
派崔克在身體即將倒地的時候,一腳狠狠把球踢向球門。
這球完全沒有踢准部位。
皮球彈跳著,滾出底線,在廣告牌下沿無力地晃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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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米德爾斯堡的河畔球場。
尼古拉斯站在邊線旁,這場比賽又是他與故人艾托-卡蘭卡的一次聚首。
而現在,埃弗頓正1:0領先著。這個球是第71分鐘時,中衛莫里頂進的。
英格蘭的東北部,天氣異常寒冷,更甚於利物浦。
比賽的補時有五分鐘。埃弗頓在進行最後的防守,抵禦對手的搏命狂攻。而尼古拉斯的面部表情極其淡然。他在耐心等待裁判的完場哨。
儘管裁判多給了30秒的補時,但尼古拉斯什麼話也沒有說。他等到了哨響的一刻,然後回頭向胡安露出詢問的表情。
胡安興奮地說:「我們登上榜首了。」
尼古拉斯露出微笑,他知道,那很迷人。
然後他有條不紊地完成了跟艾托握手,與球員們一一擁抱,最後與球員們一起向客場看台的太妃糖球迷致意這個流程。
只是整個流程中,他都在想,她現在會否在跟他做同樣的事情?而她的心情,又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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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靈走進球場,對面是記分牌,上面寫著0:0。
2017年的最後一場比賽,她扔掉了半個賽季的榜首位置。
她有些木訥,但還是盡到主教練的職責。跟斯旺西的教練和球員禮節性地握手交流幾句,與球員們擁抱,說兩句勸慰的話。看台上,QPR的球迷已經退得稀稀拉拉。
而在天空體育的畫面上,在和其他球員擁抱握手之後的克里斯汀-陸,與派崔克-安柏錯身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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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9點,當社交媒體上遍布著對埃弗頓的讚頌和對QPR的質疑時,當所有人還在猜測著克里斯汀和派崔克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時,《衛報》記者席德-洛維的推特再次引起了關注。
【關於派崔克-安柏的最新進展,我會在明早《衛報》的文章上透露細節,這會非常令人震驚……】
而到了11點,《衛報》的官網就把席德-洛維的文章放出來了,這一次,是真正的軒然大波。(通常,報紙早上的專欄文章會在前一晚放在網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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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小時前,哈靈頓訓練基地,主教練辦公室。
派崔克鎖上了門,然後他靠在門上說了這些話:
「在我身上發生了一些事情,不是身體上的,我很清楚。這也不是去看心理醫生,或者休息一周就能解決的。我不能繼續這樣下去,對你,對我,對球隊,都沒有好處。而且,六個月後,就是世界盃。緹娜……」
她沒抬頭,但她已經知道他要說什麼。
「我不想走,但是我也不能留下。」
第224章
這個冬天的傍晚,窗外一片漆黑,但遠些地方,大燈開著。帝國理工校隊也用哈靈頓訓練基地的一片球場訓練。而俱樂部U18的比賽,有時候也會安排在傍晚。派崔克並不確定究竟是哪支球隊在使用那片球場。
自他說完,半個小時過去了,她還沒有說過一句話。
西蒙和萊斯都已經抵達哈靈頓,史蒂夫就在門外。這是這期間發生的事情。
派崔克依舊站在門邊,沒有動過。他感覺不到自己雙腿的任何一塊肌肉,他的眼睛盯著她的側臉。有時候,他的目光也會飄到別處。比如窗外。比如戰術板。戰術板上有她漂亮的字跡。上面甚至還留著他的名字。
Patrick Amber
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陸靈拿起聽筒,用很輕的聲音與電話另一頭的人交談著。一分鐘後,她放下了電話。她轉過頭,看向了他,繼續用很輕的聲音說道:「這會是一個漫長而艱難的夜晚。」
派崔克的決心在這一刻產生了一點動搖。然而,他清晰地知道,他不能留下。儘管他很想。而如果她現在吻他,或許就像他曾經承諾過的,他真的哪裡都不會去。但那只是讓那個漩渦暫時不變成一個黑洞。
終於,陸靈從她的座位上站了起來。她盡力用平靜的聲音說道:「這已經不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史蒂夫,西蒙,萊斯、還有內特和托尼……我們所有人需要開一個視頻會議……我必須得說,派特,我非常失望,球隊可能正在經歷最艱難的時期,你在這種時候選擇離開……」
憤怒瞬間迸發。
「我以為至少你能理解我!我當然知道我現在走讓一切看上去像什麼……但是你知道你對我的意義,如果一切還在我的掌控之中,我絕對絕對不會做這個決定。沒有別的辦法。我沒有選擇,緹娜。」他走向她,沖她吼道,甚至有唾沫星子砸到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