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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9:21:52 作者: 東邊月亮圓
差之毫厘, 謬之千里。
哪怕是一秒鐘, 該上不了飛機還是不行。
余清音認命為兩個小時後的航班付錢, 過安檢後拋棄平常的習慣,三過星巴克而不入, 在便利店買了瓶水。
她喝半瓶, 岳陽喝半瓶,好似久旱逢甘霖。
兩個人的嘴角都沁著一點水漬,面面相覷笑得好似大傻瓜。
余清音的智商到人生的最低谷, 腦袋空空得格外的放鬆。
她捏扁空的礦泉水瓶:「不許笑。」
典型的只許州官防火,不許百姓點燈。
岳陽兩隻手扯動嘴角:「這樣呢?」
余清音要踩他的腳, 想起來那是自己剛買的新鞋,改成用手擰。
岳陽咬著牙才沒慘叫出聲, 倒吸口氣:「真的疼。」
當然是真的,余清音親他一下:「現在呢?」
岳陽評價:「指如疾風, 勢如閃電。」
詞怎麼這麼熟來著,余清音一時想不起來, 打個哈欠:「好睏。」
能不困嘛, 岳陽無奈:「是你贏了不肯走。」
余清音打牌的水平向來很次,難得扳回一局, 當然要把握機會。
她眼神遊移,看天看地就是不看男朋友。
岳陽好笑地捏捏她的臉:「所以今天就要破財了。」
還說呢, 余清音想起改簽的手續費, 瞪著眼:「不要提醒我。」
沒有半點威懾力, 岳陽牽著她找個地方坐下來休息, 上機後兩個人頭一靠又睡著。
從首都到烏魯木齊的航程四個半小時,久得讓人恍惚以為自己到了國外。
尤其是一下機的天色明亮,更像是來到另一個時區。
余清音看一眼手錶不敢置信:「現在是晚上九點?」
岳陽提前在網上租了車,正在找在哪兒提,半眯著眼左右看,隨口應:「好像是。」
余清音也沒挑他心不在焉的毛病,說:「出口左轉二百米,我們轉了啊。「
誰說不是,岳陽又看一遍確認簡訊,把上面的內容念出聲。
余清音聽著也是這麼個意思,陷入自我懷疑:「是不是新疆的左跟我們不一樣?」
岳陽摸摸她的額頭:「你沒事吧?」
余清音確實有點頭腦不清,仰著臉:「你找吧,我還在犯困。」
她眼皮不情不願留下點走路用的縫隙,全身心的只想投入睡眠。
岳陽給租車公司打個電話,聽著話音像是吵起來,末了罵句髒話掛斷,說:「得從二樓出去。」
哦,換地方了。
余清音再打個哈欠:「那走吧。」
一通折騰,到酒店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
本來要去夜市買晚飯的計劃告吹,兩個人隨便吃了點東西倒頭就睡。
一直到第二天的日上三竿,余清音精神奕奕睜開眼,下一秒驚慌失措探男朋友的鼻息。
岳陽被輕微的動靜驚擾,迷迷糊糊就看見女朋友眼淚嘩啦掉,一激靈:「怎麼了?
余清音都快被他嚇死了,仍舊沒反應過來,哆哆嗦嗦:「你流鼻血了。」
岳陽下意識下意識摸一下臉,看著掌心自己也嚇一跳:「我靠。」
余清音的膽子向來說小也不大的,等他洗完臉出來還是沒回過神來的樣子,抱著膝蓋坐在床上發呆。
可憐巴巴的樣子,岳陽想過去哄哄她,一低頭發現自己睡衣胸口處血跡和水氤氳開來,更有兩分恐怖片的景象。
他索性脫掉,慢慢挪過去:「嚇到了?」
一入目就是血色,余清音要是有心臟病說不定當場就走掉。
她吸吸鼻子:「太丟人了。」
岳陽心想換做是自己,恐怕會更加的六神無主。
他道:「只有我在,沒丟給別人看。」
仿佛是有幾分道理,余清音蠻橫地要求:「要精神損失費。」
她擦掉眼角的那滴淚:「我很怕老天爺從我這兒拿走什麼。」
撞了人世間最大的好運,喜悅之餘總是不安,好像自己從誰手中偷來一切。
岳陽無聲地拍她的後背撫慰,過了會覺得不對勁低頭看——
余清音戳著他的腹肌,被逮個正著也不閃不避:「難道不是練給我的嗎?」
岳陽無從辯駁,只是無奈道:「本來剛剛的畫面是純愛電影。」
成年人誰搞純愛,余清音扮個鬼臉:「好餓,吃飯去吧。」
兩個人找了家餐廳吃大盤雞,吃完去逛博物館。
考慮到早上的突發事件,回酒店的路上還買了個加濕器。
床單被罩已經換過,除了衣服上殘存的血跡已經看不出發生過什麼。
余清音現在想想只余可笑兩個字,坐在沙發上:「當時應該給你拍張照的。」
岳陽:「我拍了,發給羅黎看。」
並且附言:牛不牛?
余清音只覺得自己的智慧是很難理解男人這種生物的,問:「他怎麼回的?」
岳陽不遺餘力詆毀人民教師的形象:「比較低俗,不適合你聽。」
又搭著她的肩:「但我覺得今晚實現這個低俗正正好。」
悠著點吧,余清音無情地推開他:「早睡早起身體好。」
岳陽養足精神,隔天一路把車從烏魯木齊開到阿勒泰,歷時五個多小時。
四月份的北疆,對於旅遊來說其實不是很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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