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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後她都很被動。

    就連上次兩個人接吻宋漫也全然一副害羞得不行的樣子，突然就這麼直接的發出要約，倒是讓江鳴有些意外。

    江鳴耳邊飄起上次賀嘉說的那些話。

    ——不要和她做以前做過的事情。

    雖然那是他最魂牽夢縈的事情, 但此刻他居然有些害怕和抗拒。

    如果真的做到一半的時候宋漫突然捂著太陽穴對自己說「你就是那個害我出車禍的渣男」的話, 他並沒想好該怎麼收場。

    不過這種事情畢竟是男人占主導性地位的, 只要江鳴到時候可以克制住進攻，也沒那麼容易真的發生。

    去之前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了, 晚上江鳴來到宋漫家, 打開門看到她穿著一身絲質的裸色吊帶睡裙，頭髮松松垮垮地披下，看得出還畫了個和平時不太一樣的嫵媚的妝。

    江鳴站在門口喉結滑了滑，視線撇開看到桌上她準備好的晚餐。

    「餓了麼？」宋漫挑眉, 「想吃麼？」

    這對話, 似曾相識。

    如果是以前, 江鳴一定會回「想吃你」。

    從記憶中回過神，江鳴清了清嗓，坐到餐桌前, 宋漫往他杯子裡倒了點紅酒。

    紅酒順著淌到高腳杯里, 那暗紅色流動的曲線讓人感覺有些性感。

    「我晚上開車, 不喝酒了吧。」江鳴伸手做了個制止的動作。

    「今天還打算回家？」宋漫沒有搭理他，把酒倒了杯子的三分之一，半舉著酒瓶，勾引般看著江鳴。

    江鳴緊張地雙手在褲子上握拳搓了搓。

    整頓飯江鳴都處於一種神遊的狀態，他每次和宋漫對視，宋漫都有意無意地跟他拋媚眼、舔嘴唇，還時不時用腳碰碰他。

    簡直就是一種刺激的折磨。

    吃完飯, 宋漫簡單地收拾了一下，然後關上燈，把房間裡事先準備好的蠟燭都點滿。

    一邊的黑膠唱片放著薩克斯的純音樂，更是讓這氣氛變得旖旎曖昧。

    宋漫妖嬈地在江鳴面前走來走去。

    其實宋漫今天的算盤打得很好，她來親戚了，所以才能這麼肆無忌憚。

    光是想到一會兒把江鳴的欲/望勾引到頂峰之後再來一句「啊呀，我今天不方便」就覺得有些暗爽。

    宋漫偷偷瞥了江鳴一眼。

    他比起往日來顯得非常不自在，通常這個時候他都應該已經篤定的整個人半倚在沙發上眯著眼朝她勾勾手叫她過去了，今天居然可以看到他有些少年的青澀和拘謹。

    宋漫偷笑一聲，心想原來再強勢的男人在自己處於被動的時候也是這種小男孩的樣子。

    宋漫從桌上拿了兩粒糖，一顆是菠蘿味的，一顆是橙子味的，走到江鳴面前把手攤開：「想吃什麼味道？」

    江鳴似笑非笑，眼皮蓋住一半的眼睛，隨手拿了一粒剝開糖紙就塞到嘴巴里。

    宋漫把剩下的一粒也放到自己的嘴巴里。

    宋漫吃糖的時候故意用把這顆糖滿口腔地轉，臉上的線條時起時伏。

    江鳴看了一眼，然後深深吸了口氣，這口氣裡帶著很多無以名狀的情緒。

    他感覺自己今天來赴約真是個錯誤的決定。

    他試圖腦子放空，什麼都不要想，或者想些工作上的事情來分散注意。

    宋漫偏過頭看著他：「我是橙子味的，你呢？」

    面對這個顧名思義的問題，江鳴有些懵：「菠蘿。」

    「菠蘿味的好吃麼？」宋漫喊著糖的舌頭依然不老實，在嘴裡蠕動的樣子像極了在舌吻。

    而現在對於江鳴來說——

    宋漫的這個動作；

    嘴裡菠蘿味的糖；

    濃情蜜意的音樂；

    周邊一圈蠟燭微弱晃動的光；

    窗外似有似無照進來的月光；

    兩人清晰的喘息聲；

    曖昧的吞咽聲。

    都像是一種催化劑。

    把他的某種欲/望催化到的頂點。

    「我去抽根煙。」江鳴覺得需要冷靜一下，剛打算站起來，卻被宋漫一把抓住。

    她雙手勾住江鳴的脖子，臉盡在他的咫尺，視線游移了一圈他的臉，最後落到他的嘴唇上：「我想嘗嘗菠蘿味。」

    燭光恍惚不定，就像是江鳴搖擺不定的思緒的真實寫照。

    聞聲，江鳴拋開了一切的桎梏，像是自己體內的野獸被放了出來，想擁有她的想法侵占了他的大腦，而且每過一秒這個念頭就在成倍的疊加。

    下一秒，江鳴的唇落了下來。

    伴隨著他身體帶來的重量和溫度，宋漫不得不往後仰了一點。

    一開始這個吻還算收斂，逐漸被渴望吞滅。

    江鳴的唇滾燙，氣息清新好聞，淡淡的酒氣和他那獨一無二的迷人香水味之外，更多的是他自己的味道，江鳴獨特的味道。

    還有，一股清新甜膩的菠蘿味。

    他的吻很容易讓人沉迷，倒不是吻技多好，畢竟大部分時候他也都是淺嘗輒止意思意思，但他鼻息之間呼出的氣和瀰漫在耳邊的喘息聲卻像一種會讓人上癮的毒藥。

    宋漫的神志有一些游離到了一個無人之地。

    像在享受著美食，宋漫放鬆了唇部的肌肉，突然感覺一陣灼熱的觸感，江鳴的舌尖探了進來，嘴裡所有的空氣都被他掠奪。

    這意料之外的觸感讓宋漫忽而清醒過來，宛如雨水落在龜裂的土地上，那種萬物滋養之後的茂密的生長，一發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