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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1:12:21 作者: 排骨辣醬
    陸潯之再沒辦法取得紀荷的信任他不在乎,他不會再做任何能波及到紀荷信任的事。

    「如果我所做的一切在你看來是在等你的認錯的話,那麼我不用費盡心機去找律師商量。」紀荷冷靜地說,「陸潯之,我是認真的,如果不分開,這根刺就不可能連根拔起,我沒辦法當做什麼事也沒發生相安無事的繼續和你過日子,只要見到你,那兩句話就會立馬浮現在我腦海里。」

    「陸潯之,你就當我固執,自私,利己,一個人痛苦也好過兩個人痛苦,離婚後你一定會遇到找比我好的人——」

    她話還沒說完,陸潯之便忍不住上前抱緊她,後面那句話聽得他內心陡然升起一簇火,甚至想大聲呵止,又急又怒,但他不能,咬牙切齒卻不敢提高音量,「我們還是夫妻,我沒同意離婚,你沒必要現在就給我想像後路,紀荷,你憑什麼......」

    紀荷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滑落在她的肩窩上,她緊閉著雙眼,逼迫自己無視,她害怕如今的心軟會造成以後的痛苦。

    牆上的老式掛鍾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大白大橘回到了住了幾年的地方,還能嗅到點它們曾經留下的氣味,所以一點也不害怕,它們從沙發上跳下去,分工明確,大白去蹭陸潯之的腿,大橘的爪爪溫柔地在紀荷毛絨拖鞋上磨。

    過了很久。

    陸潯之吞下所有情緒,把紀荷推到沙發上坐好,拿起掉在羊毛氈上的毯子蓋住她的腿,聲音微啞:「你沒吃晚飯吧,休息會兒,我去給你做。」

    話落,他抬腳轉身。

    「潯之,不要這樣當做什麼也沒發生。」紀荷拉住他的手腕。

    陸潯之面上情緒不顯,唇微抿,幽淡的眼眸望著陽台的吊椅。

    他和紀荷的初吻就是在那裡發生。

    她因羞澀而泛紅的臉頰,微顫的睫毛,一切似乎都還在昨天。

    時間飛速運轉,他和紀荷明明還有很多事沒有一起去做,怎麼忽然就要走到這一步。

    難道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嗎?

    「先吃飯。」他說。

    剛搬回來,冰箱裡自然是什麼都沒有,連做菜基本的輔料也沒。

    陸潯之把客廳的燈打開,再去開電視機,調到紀荷最愛看的台,然後告訴她,家裡沒米沒菜,他需要到超市去一趟。

    她神情木木地看著電視屏幕里的歡聲笑語,仿佛沒聽見他的話,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陸潯之拿走桌上那串鑰匙,關門前回眸看了看紀荷清薄的側身,他咽下湧上喉嚨的酸澀,迅速把門關上。

    這個小區近菜市場不近超市,這個點的菜市場早沒什麼菜賣,只能是去兩公里外的超市。

    只是沒想到,這樣短的路程,都能發生意外。

    交警和阿蒙一起來到現場時,陸潯之神情淡漠地倚在道路中間的隔離欄上抽菸,絲毫不去管額頭上的血。

    阿蒙看著那觸目驚心的紅色倒吸了口涼氣,趕緊到車裡去找醫藥箱,做了簡單的止血。

    車頭緊緊貼著賓利車屁股的貨拉拉車司機解釋了事情經過,他承認自己疲勞駕駛,剛從溫州拉貨回來,但也不能全怨他,他指著一聲不吭的陸潯之,有點委屈地說:「當時交通燈已經轉為綠燈了,這位先生的車一動不動,我一個沒注意就撞了上去。」

    陸潯之淡淡地點了下頭,「他說得沒錯。」

    阿蒙沒在現場停留很久,他驅車去了從廣州請過來的廚師現在任職的酒樓,然後帶著幾份餐食到紀荷的住處。

    門鈴按了三、四次才從裡面打開。

    紀荷看著阿蒙,臉上終於有了波動,「怎麼了?」

    阿蒙把餐食交給她,「夫人,這是您的晚餐,還有鑰匙也還回給您。」

    紀荷一手拿著一樣,視線往阿蒙身後看了看。

    阿蒙頓時心領神會,按照陸潯之交代的話說:「公司項目出了點事,陸總趕回去開會了,他明天一早需要到上海出差,讓您這幾天都好好休息。」

    其實公司沒出事,明天也不需要開會,阿蒙覺得陸潯之就是怕紀荷擔心,才編謊言。

    至於為什麼紀荷會回這裡住,他只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其他的不多嘴。

    紀荷把東西都放在客廳的桌子上,沒去理會,抱著枕頭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坐著,完全放空了腦袋,什麼時候睡著的也不知道,直到半夜被凍醒,她才裹著毯子回臥室。

    進去後又出去把阿蒙拿來的東西放進了冰箱,不管怎麼說,浪費食物是可恥的。

    在床上躺著卻怎麼也睡不著了,睜著眼到天明。

    紀荷洗漱完後直接把冰箱裡的東西用微波爐熱了遍,在廚房站著吃。

    她一點胃口都沒有,甚至有些噁心,當然了,這完全不是食物的問題,是自己的身體問題。

    她約了肖醫生上午見面,晚上要和紀述一起吃飯。

    肖醫生那天在電話里就把紀荷如今的情況都了解了遍,早上上班後開始給她做量表評估與心理檢測,結果出來的確是復發了,如果說紀荷第一次來這裡時是症狀最為嚴重的一次,那麼這次算這麼些年來第二嚴重。

    她建議紀荷開始吃藥,不要再逞強靠著自己的意志力撐過去。

    「紀荷,說實話,你是我所有的病人里最特殊的,也是治療起來最輕鬆的,有些患者甚至是很輕微的症狀,也要我開藥給他們,而你呢,十分抗拒藥品,「肖雯溫和地笑了下,「我也很佩服你,經歷過那麼多件糟心事,卻能很樂觀地去鼓勵自己走出來,其實你能走出來並不全是因為你的朋友,紀荷,你很強,你一直在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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