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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1:12:21 作者: 排骨辣醬
    雖然紀荷說了句都可以,但陸潯之每點一樣菜都會禮貌詢問她的意見,她哪能有什麼意見,光會點頭了。

    趁著陸潯之在和服務員說話之際,她認真地看著陸潯之,這臉和記憶中別無一二,尤其是那看人時永遠都淡漠疏冷的目光。

    他應該記不起她了。

    女大十八變,更何況高中時期的紀荷總是戴著副大大的黑框眼鏡。

    回想曾經,她和陸潯之的交集不高於五次,且當時存在感極弱的她根本不可能會給人留下深刻印象。

    比如前年的高中同學聚會,班長說是一個人都不能漏,結果她因為去外地學習沒去成,也沒人發現少了個她。

    而十年未見的陸潯之又憑什麼能一眼就認出她來?

    他今天來,她猜測,是被逼著來的吧?

    像他這種男人,不可能會缺人喜歡。

    仍然記得,陸潯之高三那年,被與他同年級的某位女生高調示愛,紀荷所了解的情況是當事人陸潯之並沒有接受對方,但聽說那位女生在畢業後也沒放棄追求他。

    「就這些吧。」陸潯之敲定了幾道清淡可口的菜,轉眸時發現紀荷在盯著他看。

    侍應問:「飯後甜點需要嗎?」

    陸潯之似笑而非笑的眉眼望過去:「紀老師需要嗎?」

    紀荷對上那道視線,心慌意亂了下,她飛速收回目光,臉頰發燙笑了聲,「不用了,謝謝。」

    服務員一走,周遭似乎都靜了下來。

    這家餐廳在北京屬於高檔,來這兒的客人都會自覺保持著良好的素質,說話時音量都不會過大。

    陸潯之手漫不經心地停在玻璃杯壁上,微抬起眉峰,「紀老師,你的情況我並無了解透徹,能具體說說麼?」

    紀荷收起內心的驚訝,輕柔開口:「好。」

    其實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說了工作和家庭情況,畢業後就進了中學任職,隨女士和紀局長離過婚,在幾年前複合,她曾短暫的有過一個繼父,弟弟紀述在上海的大學。

    陸潯之並沒有主動說他的情況,是她絞盡腦汁問了他幾個問題,他回答得也比較簡潔,點到為止,像是不願意讓人去深入了解。

    菜一上桌後,場面陷入了無言狀態。

    直到這頓飯結束,陸潯之主動買完單,兩人一起往外走。

    紀荷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子,眼睛悄悄往旁邊挪,瞧見陸潯之的影子,一瞬間心如擂鼓,還是覺得好不真實。

    年少時夢裡的人,居然會在十年後相逢,出現在意想不到的場合里。

    陸潯之餘光瞥見紀荷在看他的影子,想到剛來時她直白看向他的眼神,他並未覺得冒犯,反而感到好笑,「我今天沒開車——」

    話沒說完,電話響了。

    他看了眼來電人,「稍等,我接個電話。」

    紀荷點點頭,視線跟著他。

    她摸不准陸潯之的態度,他似乎不太重視這次見面,卻又主動詢問她的情況。

    想來,是不想讓她難堪吧。

    「嗯,來接我。」陸潯之掛了電話,抬眼,清薄月色下的女人正彎唇笑著看他。

    秋日晚風浮蕩,絲絲涼意拂面而過。

    他沒由來地頓了下,提步回到紀荷身旁,瞳眸微低,視線恰好落至她紅潤飽滿的雙唇上,「紀老師住哪裡?我讓人送你回去。」

    紀荷慢慢收起笑,搖頭拒絕,「我住的不遠,不用麻煩了。」

    陸潯之看她一眼,沒再強求,該有的紳士風度他都盡了,「再見。」

    說完便轉了身。

    紀荷整個人定在原地,看著那道挺拔的身影越走越遠直至看不見,心臟也隨之重重往下塌了一截,這種悶悶痛痛的感覺她似曾相識。

    記得百度上有個答案說,如果對方對你感到滿意,一定會主動提出電話聯繫或是直接約下次見面地點。

    很顯然,陸潯之並不想與她繼續見面。

    也是,十年前紀荷就知道,陸潯之這種出生就在金字塔頂端的人,於她來說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天上月。

    他能來,已經給足面子了。

    雖然很遺憾也很難過,但都沒關係的,只要不是生死大事,一切都只是無關緊要的小事而已,得看開,保持樂觀。

    自我安慰一通後,她抬眸仰望深藍的夜空,微微一笑,而後邁步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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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裡洗漱完,紀荷抱著大橘窩進吊椅里,她斟酌好措詞才撥隨女士的電話。

    「怎麼樣?」 一接通,隨女士便問。

    「沒有下一步的打算,不合適。」她說。

    隨女士聲音提高了些,「你這話聽得我真火大,什麼叫做不合適,他家不就是有點錢嗎?你的條件哪差了?相貌不差吧,A大碩士畢業,試問哪個進京一教書的老師是普通人?」

    紀荷極輕地皺了下眉,她也沒直白地說出是陸潯之沒看上她吧,隨女士的脾氣來得有點莫名其妙了。

    她儘量放緩語氣,「媽,他家並不是『有點錢』,而是非常有錢,且有......這樣和您講吧,他家紅色背景,陸正衍是他爺爺,陸泓京是他的父親,應該不用我去介紹了,您平時看新聞也能知道是誰了吧,他的母親是清盛銀行的行長蔣珊。」

    隨女士聽完愣了下,打開檯燈從床上坐了起來,思思索索一通,氣焰弱了很多,「你小姨也沒和我說啊,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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