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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1:10:11 作者: 余姍姍
蕭瑜恍然:「哦,那我會知道進度嗎?」
周越:「我會告訴你,絕不隱瞞。」
他們都只說了半句,餘下的心照不宣。
這種聯姻模式,談感情是錦上添花,並非必要條件,更多的是試探彼此的底牌、底線,檯面上利益是一方面,雙方是否能容下對方是另一方面。
就好比說蕭固和未婚妻顧荃,他們一個月都未必見一次面,連對方生日都記不住,但只要有需要,一定會一起出現在某些場合。
他們都認為不會結婚,訂婚只是權宜之計,但也做好了萬一結婚該如何相處的準備,分居是必然的,如果家裡催就做試管嬰兒,交友互不干涉。
起碼就蕭瑜所知,顧荃有一半時間在海外生活,而且一直是以單身身份。
沉默許久,周越忍不住問:「我想知道你怎麼想……」
蕭瑜第一反應就是搖頭:「我不知道。真的,我真不知道。我想我也需要時間想清楚,咱們就先這樣保持現狀吧。」
周越鬆了口氣,卻又沒有完全鬆懈。
他描述不出自己此時的心情。
她若一點餘地都不容,一定要分手,他阻止不了,會失落,但也會理智地給予補償。雖然這不是交易,不是買賣,可他除了感情之外,能給的只有物質。
反過來,她若說一定不會分手,不管他怎麼選她都願意犧牲,他又會覺得這不是她的真正想法。
這就和談項目一樣,在最終結果出現之前,整個過程都在流動搖擺、充滿變數。
蕭瑜沒有一句責備、遷怒、怨懟,她表現得十分平靜,給予充分理解,按理說他應當知足,可不知怎的心裡又有些異樣。
他看她的眼神與以往不同,隱隱有什麼東西壓抑著,而他還在控制,沒有讓這些東西浮現出來,擾亂他的思路。
可即便是隱藏再好的情緒,對方也會有感知。
蕭瑜捕捉到一些,卻沒有刨根問底,她將此理解為是壓力,不想在這個時候逼他表態。
那些口頭上的甜言蜜語真是沒有任何實際意義,反而口頭保證越多,於她而言越不靠譜。
蕭瑜回了個笑容,主動拉他一起看電影,周越很順從。
只是兩人都沒有太投入。
周越中途有些累了,和她靠在一起,伸直雙腿。
她摟住他的頭,讓他靠在自己懷裡,直到他的雙手圈上來,越來越緊迫,像是要確認什麼似的。
她感到窒息,卻又有些沉迷。
她熱情地回應他,彼此都在通過這樣的交流中釋放壓力。
她聽到他一聲聲叫「小瑜」,感受到他的需要,心裡有著滿足。
如果他表現出焦躁、憤怒,她會下意識迴避,可現在他選擇隱忍、獨自承受,她又覺得心疼。
現實就是,無論她多麼希望能幫到他,都無法做到真正的分擔。
……
蕭瑜有些慶幸,在她身上沒有發生小說和影視劇中常出現的那種狗血橋段——給你支票,離開我兒子!你會毀了他!
真是幸好。
她其實是不太理解這種橋段出現的意義,可能就是為了變相證明這段感情對這個人的影響非常大,甚至到撼動人生的地步。可話說回來,壓迫越大,反抗越大,有些事你越不讓,他越要對著幹,不是為了證明真愛,而是為了爭奪人生的自主權,擺脫枷鎖和控制。
而站在強勢的那一方,這樣「紆尊降貴」要求弱勢的一方離開,豈不是自降身價的表現?既然不在一個級別,那就不該對話。最好是一個眼神都不要給,允許他養著對方,因雙方實力太過懸殊,弱勢的一方不具備任何威脅,又有什麼容不下的?
蕭瑜沒想到,在這個時候第一個關心她感情生活的人會是蕭固。
蕭固:「周家的事聽說了嗎?」
蕭瑜只是一怔,便管理好情緒:「聽說了。」
蕭固看了她一眼:「希望你能處理好這部分,如果你的決定會影響工作,要提前讓我知道。」
蕭瑜明白他的意思:「我不會因為這件事影響我的工作,這個位置我也不會因為任何人放棄。」
在蕭固面前,蕭瑜大多是委婉的,很少這樣直接。
感情是感情,工作是工作,這份工作是她的資本,如果沒有這份資本,她不會有機會遇到現在的感情——哪有住上高層就拆掉地基的道理?
蕭固笑道:「我就知道沒看錯人。」
蕭瑜沒有多言,也不會向蕭固取經或訴苦,再說蕭固作為老闆,他要的只是她一個保證,至於她心裡如何消化,那是她作為一個成年人需要自行處理的部分,如果真讓老闆反過來安慰她,那反倒是她的失職。
沒過幾天,又有第二個人表示關心。
這個人是陸荊。
因在工作中和陸荊的接觸越來越多,蕭瑜近來越發放鬆,比之前少了幾分防備。
短途出差即將結束,副理和助手先一步返回酒店,蕭瑜和陸荊慢了一步。
兩人走在路邊,經過一排排南方城市才有的植物,陸荊一邊揮手驅趕蚊蟲,一邊問:「怎麼最近情緒這麼低落,感情出問題了?」
蕭瑜從包里拿出驅蚊水給他,不答反問:「我的戲這麼差嗎?」
陸荊眯著眼睛屏住呼吸,噴完驅蚊水才說:「其實不難猜,人會被情緒困擾,要麼就是事業、金錢,要麼就是因為家庭、感情。以你現在的情況,只可能是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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