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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1:05:42 作者: 徒手吃草莓
    周霧說:「什麼?」

    吳堯想了想:「嘖,沒什麼,就是以為你不再筆直。」

    即使周霧氣惱吳堯對他的玩笑,但氣氛因此變得輕鬆。

    周霧問:「你剛剛說你房間也有畫像,導演他們也是?」

    「嗯,老大房間裡是只馬,四眼仔房間裡是山水畫,虎光光的房間裡你猜是什麼?」吳堯嘿嘿笑。

    周霧搖頭:「什麼?」

    吳堯給虎宇取的外號。

    吳堯:「和尚挑水圖,啊哈哈哈!」

    聽到這個,周霧也抿唇笑了起來。

    看到周霧的笑臉,吳堯知道周霧的情緒已經正常,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不然今晚擠一宿?你肯定是被這村奇怪的氛圍感染,導致胡思亂想,說不定這村子有某種特殊的磁場散射,導致你產生了奇怪的幻覺。」

    這種解釋偏向唯物主義,周霧真的很想相信,可他想到了自己的腳。

    周霧說:「那我去你房裡睡?」

    周霧抱了被子和枕頭蹬蹬蹬地跑到吳堯的房間,吳堯的房間的裝修和周霧房間截然不同,周霧臥室是滿眼紅,吳堯這邊顏色更多是木色、白色、青色。

    「知道我為啥說你房間像是個婚房了吧?」吳堯脫了衣服往被子裡鑽。

    周霧已經睡到了床的內側,他抱著被子卷了一圈,只露出一顆頭,像是個蠶寶寶。

    他還是怕的。

    周霧時不時就往牆上看,看那幅美女畫。

    「別看了,再看也不可能從畫裡走出來。我都看了好幾個晚上,也沒見她和我打招呼。」吳堯提醒。

    周霧裹緊小被子,不太想和吳堯說話。

    偏偏吳堯這會很精神,拉他東扯西扯,問周霧關於以後規劃的問題。

    吳堯比周霧大一歲,剛從其他單位跳槽過來,專業雖然不對口,但也是正經211畢業。

    聊到這個,周霧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他問:「你現在住在哪兒?」

    周霧想,接下來自己回到城裡後,就該去租房了,學校的宿舍不能繼續住,手頭上的錢只能租便宜點的房子。

    這次出差前,領導說會有差補,滿打滿算能多拿幾百,美滋滋。

    他一畢業就被正經節目主播的職位錄用,這在同屆畢業生里算少數,他們大多要從基層做起,不可能這麼快上手,更何況還獨攬一個欄目。

    所以在看租房軟體之前,他還是感覺世界是美好的。

    看了之後……QAQ,世界太可怕,他想回家種田。

    吳堯告訴周霧,他住在一號線,周霧驚了一下:「一號線不是直達嗎?」

    吳堯冷漠臉:「是,經過18站後直達。」

    周霧:「……」

    周霧試探性地問了問價格,獨居,單間,二開頭四位數。

    吳堯至少有一半的工資要用在租房上,而周霧的工資也就比吳堯多個一千三,台里雖然福利好,但是工資等級森嚴。

    吳堯說:「你也就能比我多往前五個站。」

    周霧嘆氣:「人艱不拆。」

    吳堯住的不是隔斷房,房東和他簽約時,明確強調不能找人合租,看起來是很愛惜房子的人。

    而他還有一年半,合同才到期。

    周霧本以為進了正經廣播台,又成了專欄主持,一切都在往巔峰的路上靠近,結果發現,自己不過是在山腳下,往上走了一個台階。

    「多干幾年就行,這行嘛,都是混資歷,到時候成了業界大佬,想要啥沒有。」吳堯很看得開。

    兩個人碎碎念,聊著聊著就有困意了。

    一覺到天亮,連日來,這是周霧睡得最安穩的一次。

    兩人快速起床,收拾好東西,穿好衣服往外走,周霧一陣小跑,去自己房間拿外套穿。

    外頭的溫度又降了,周霧衝著手心呼了一口熱氣,搓搓手,才放到還沒有焐熱的外套口袋裡。

    一粒圓滾滾的小顆粒硌到了指尖,周霧在口袋裡颳了兩下,就將那顆圓滾滾的東西掏了出來。

    是一顆格外圓潤又大粒的紅豆。

    看到它,周霧腦海中直接冒出了詩句:此物最相思。

    圓滾滾的小紅豆呈現在展開的手掌心中,周霧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有碰過紅豆,或許在廚房?

    想要隨手扔掉,卻突然有點不太捨得。

    這顆不知道怎麼鑽到口袋裡的紅豆,或許是自己不小心帶到口袋中,才因此孤零零。

    大概是昨晚睡得好,周霧精神好了不少,等著拍攝的時候,盯著手中那顆紅豆出神。

    不知怎麼地,周霧突然浮現出昨晚一閃而過的那抹痴狂眼神。

    手中那顆紅豆一下子變得燙手。

    他的內心,雖然不願意,可漸漸開始相信某些不科學的存在。

    「阿霧,走了,準備開工。」吳堯喊他。

    周霧連忙應聲,他略微一思考,顫抖著指尖,將那顆紅豆拋到了旁邊的泥土地上,頭也不回地跑向組員。

    籌備的工序千篇一律,這天,節目組有些拍厭煩,準備走街串巷,在各家取材,爭取找點新鮮的場面。

    等周霧他們從宅院出來時候,遇上了剛剛回來的丁誠和虎宇,其實丁誠和虎宇一大早,趁著新娘已經早起彩排,偷偷採訪了兩個新娘。

    採訪的兩人均不是村中人,一開始幾個小問題都一一回答,可當問她們父母怎麼沒來參加婚禮時,兩人眼中浮現出驚慌,便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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