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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1:05:42 作者: 徒手吃草莓
那是呼吸……
或許是。
有什麼在扯著他衣領,周霧反手去扯緊,緊跟著一縷陰風灌進周霧的褲腿。
周霧再也支撐不住,順著牆根癱下去,跌落在地,地面冰涼堅硬。
白皙勻稱的腳面與黑色青石形成了強烈反差,腳趾發癢,觸感像是指腹纏繞,使得那白皙的腳趾蜷縮了起來。
跌落在街角的青年抿著嘴,面相敏感脆弱,指節發白扣住衣角,
沒穿鞋的那隻腳掌似乎正被什麼鉗制著,把玩著,連腳趾的指縫都被侵入。
力量很大,掙脫不了。
「你……你是誰?」從牙縫中憋出這句話,他撐著自己的力量頓時鬆了下來,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某鬼:小白jio,好rua。
第8章
周霧嚇暈,暈得很徹底,一直到丁誠將他從躺椅上叫了起來。
陽光刺目,睜開眼的同時,眼瞳被強烈的光線刺激得流了眼淚。
眼前一瞬間泛黑,他栽回到椅子上,許久,才回過神,緩緩睜開眼。
晴空萬里,周霧依舊沐浴在陽光下,白皙皮膚被發白的正午光線照得近乎透明,耳垂因為曬得過久,體表溫度頗高地呈現出一種淡淡的紅色。
又是夢嗎?
整個人恍恍惚惚的周霧起身時,腳腕傳來的微弱疼痛感。
臉色緩緩變得慘白,烈日下,從腳底生出的涼意。
扒在扶手上的手指止不住地小幅度哆嗦。
「丁哥,你剛剛一直站著曬太陽?」說完這話,周霧才察覺自己嗓子干啞得不像話,說出來的話都變了聲音。
丁誠嘴裡叼著一根牙籤,看起來痞痞的,他搖頭:「剛剛在裡面喝茶呢,客家茶味道很特殊,老何讓我給你送一杯,暖身子,你太虛了,你看你眼下的青,等回台里,那群姐姐們不得把我們撕了,說我們沒好好照顧你。」
周霧接過熱茶,在丁誠的嘮叨下,感到出乎意料的心安:「是我缺少運動,等回去我就報游泳班。」
「很好,游泳這項運動增強了耐力,還不傷膝蓋,你別看老何走路健步如飛,一到下雨,他的膝蓋就痛,還得用保暖的膝蓋護膝,這是當年不當運動導致的。」
周霧伸頭看了一眼,何海雖然依舊站得筆直,但是隱隱能感覺到他有一條腿似乎沒那麼用力著地,稍稍彎曲著。
一來一回聊著天,周霧高度敏感的精神漸漸放輕鬆了下來,很快,午休時間過去,投入到下午的拍攝工作。
午後的工作很瑣碎,因為籌備階段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工程量十分龐大,村里分工很分散,攝像機跟著,攝像機跟著周霧左跑跑右跑跑,素材積累得差不多時,天黑下來。
每個人都疲憊不堪,慢慢地走回宅院。
周霧在中廳搬了一把小凳子,蹲坐在火盆邊上,暗黃色的火光打在臉上,鼻樑的陰影忽明忽暗。
外頭天空中升起了一輪圓圓的月亮。月光從鏤空的側窗灑落進來,青白的地面膩著一片銀灰色。
周霧的思緒回到了中午的那怪異夢中。
真的是夢嗎?
他反覆地思索著,回憶時,忍不住更加靠近火盆,以尋求一點點安慰。
但除了周霧腳腕微弱的疼痛,他找不到任何證據來證明那個夢是真實的。
他記得最後模糊的記憶里,他的腳踝像是被一股風束住,那感覺像是……人手。
所以他才會對著什麼都沒有的前方脫口而出,你是誰。
這和他所認知的唯物主義世界不同,顛覆了所有。
如果不是夢,那……
不敢再繼續細想,他雙手十指緊扣攏在胸前,縮成了一團,像是刺蝟抵禦外敵般。
吳堯吃飽喝足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蜷成球體的周霧,他湊了過來:「兄弟,你不對勁,怎麼了?」
其實吳堯這人心眼特別大,根本沒有注意到周霧有什麼異常,他不過就是隨便問問。
然而周霧的反應卻十分激烈,甚至抬高聲調:「我、我哪裡不對勁了?」
吳堯反倒被他這個反應弄得有些奇怪:「你怎麼了?出啥事了?」
周霧這才反應過來,吳堯壓根什麼都不知道。
冷靜下來的周霧搖搖頭,「沒啥,就是最近挺累的,有點疲了。」
吳堯比自己更害怕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告訴他,可能會給他帶來沒必要的煩惱。
周霧小時候聽說過,心眼大的無知者反而可以避開這些奇怪東西,所以還是不要讓他知道為好。
吳堯坐了下來,遞了一根煙給周霧,周霧擺擺手,卻突然改變主意,接了下來。
吳堯說:「抽根煙緩緩,薄荷味的,煙味不重。」
給周霧點燃,吳堯繼續說:「其實一般沒這麼累,這次是意外。平日也就走街串巷,我看你可順眼了,你可別回去就辭職。」
周霧看著他:「為啥你覺得我會辭職。」
吳堯:「像你這種小鮮肉,都怕吃苦,就算你不怕,我這種旁觀的也心疼,你呢,雖然不嬌氣,但一看就是從小錦衣玉食。」
吳堯猜錯了,周霧從小就是在鄉下長大,小時候逗過蛐蛐,採過野果,那時候上樹扒鳥他可是一把好手。
周霧猛地吸了一口薄荷味的煙,剛想細細品嘗煙的滋味,立刻弓起身子狂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