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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1:03:25 作者: 燕傾
    只是怎麼也不像能專心閱讀的樣子。

    岑澗沉默地看著kindle,就是沒有和孔敬開口的打算。

    孔敬嘆了口氣,抽走了岑澗手裡的kindle。

    那上面的標題赫然是——

    《教你如何攻略霸道總裁的冷情秘書》。

    孔敬無法克制地從喉嚨底爆發出一陣爽朗的爆笑,咧著嘴問岑澗:「你是想從裡面挖句子和我說話嗎?」

    岑澗停止了思考。

    他顫抖地說:「孔秘書,你可不可以把它還給我,然後把這一段的記憶刪了?」

    「怎麼了?」孔敬心說,現在都不喊前輩了,不可愛。

    但是叫孔秘書,又別有一番情趣,像在NTR他的老闆。

    遠在海峽外的吳冕打了個噴嚏。

    「……」岑澗欲言又止,眼神不自覺往旁邊的書架上瞥。

    孔敬順著他目光看去,5.2的好視力看到了被各種財經類讀物環繞的一排粉色書皮。

    是言情小說,還是很古早的一個系列,孔敬的小表妹上學的時候特別喜歡。

    原來吳冕說的「你讓他覺醒了奇怪的癖好」,指的是瑪麗蘇讀物?

    「啊……」被喜歡的人看到了自己的小秘密,岑澗發出絕望的低吟,揪著頭髮,滿臉沮喪地說,「忘了吧,求你。」

    孔敬合上kindle蓋子,單手去rua岑澗頭頂的呆毛:「你愛看這個,也沒什麼不好。有誰規定硬漢必須抽菸喝酒看軍事讀物,而萌妹又必須得讀甜甜戀愛故事,自己喜歡什麼,不用被條條框框所限定。」

    岑澗垂下長長的睫毛:「哥說的硬漢氣質確實從來沒有出現在我身上。」

    孔敬心說,誇你呢,怎麼get不到點。

    嘴上安慰:「你接的那一擊,很爺們,很漢子,很帥。」

    乾巴巴的彩虹屁,連用三個「很」,一看就是體育老師教的白描,說到最後兩個字卻發自真心。

    回想起來,岑澗用三個指節干翻渣前任的時候,孔敬簡直能聞到對方費洛蒙在空中不要錢地揮發的氣息。

    而他說,他會保護他。

    孔敬能聽到岑澗那時的心跳聲,跳得很快,是腎上腺素飆升的標誌,迅速而有節奏,只為他一人律動。

    就在那個瞬間,本身若有若無、迷迷濛蒙的心動化作了巨浪滔天,把孔敬整個人都掀了起來。

    孔敬那時總是會暗自懷疑,岑澗是否從始至終都暗戀著他,都喜歡他,只喜歡他一人。

    而今,懷疑成了真,在意對方的種子也生根發芽,被狂風暴吹成了參天的荊棘。

    於孔敬而言,岑澗就是荊棘上的公主,白得像春雪,又酷得像狼犬。

    而那所有的荊棘,都已經摘下了刺,用為數不多的柔軟,去將岑澗推舉到最高點,迎接孔敬滿心的愛意。

    他值得。

    岑澗喝完了奶昔,兩手捧著空了的杯子,還不捨得扔掉,低低地發問:「你來找我,是不是,喜歡我哥?」

    「噗!」

    孔敬口中的金湯力噴了出來,還好他喝的不是奶昔。

    孔敬手忙腳亂地拿抽紙擦茶几,心想著這都什麼事啊。

    他聽到岑澗說:「我想了很久,你拒絕我,對我又很溫柔,是不是因為他。」

    「你們看起來很般配,他會開玩笑逗你,你對他很有耐心,很體貼,我就做不到。」岑澗緩慢地鬆開杯壁,又將它扣緊,骨節的起伏如同微風帶過的海鷗與白浪,孔敬甚至能感受到海風的氣息,「我沒有我哥厲害,沒他那樣能照顧你,我不能……」

    孔敬的頭又開始隱隱作痛。

    明明白白兩個意思。

    岑澗想把他推給吳冕。

    岑澗喜歡他。

    對於前者,有些無厘頭,但也不是不能理解,隔壁公司的CEO和總秘經過漫長愛情長跑扯了證,也不乏有人在冠冕分部進行非法拉郎配活動。

    這事,孔敬本來沒有在意,現在卻不一樣了。誰都可以誤會,可是岑澗不行。

    對於後者,岑澗的喜歡,孔敬本就受了吳冕提醒,此時卻像頭一回知道似的,確定了對方的心意,整個人雙腳發飄,心臟怦怦地跳。

    但這兩者合在一起,就不那麼美妙。

    孔敬分分鐘想讓維亞納幻化成精,把岑澗的心打開來看看,這位事業有成、戀傷負值的英俊小岑總到底在想些什麼鬼東西。

    誤會梗用一遍就好了,他真不想再耽誤時間。

    挖心到底是不捨得挖的,就在孔敬想著要怎麼說的時候,岑澗又補充了一句:「哥哥只是性子喜歡懟人,耳根子軟得很,我會幫你追他的。」

    一脈相承的兄弟,一句話就點爆了□□桶。

    孔敬怒極反笑:「給我滾過來,滾到老子懷裡來!」

    他長臂一攬,牢牢的箍住了岑澗勁瘦的腰,叫他哪兒也不許逃。

    「腦殼殼裡裝水水。」孔敬用力地抱緊了岑澗,氣得飆出了十年未出現過的方言,「你哥直的,在我狩獵範圍外兩千公里遠,我在他身邊工作了十年,要是真有什麼,早就變成有事秘書干,沒事幹秘書了,還輪得到你?」

    儘管岑澗露出了滿臉「罵人也這麼好聽」的痴迷表情,孔敬都沒有絲毫被取悅的感覺,依舊是揪了岑澗的腮幫子叭叭叭,但又不敢拎太重,就輕輕捏著,也捏出了紅痕。

    岑澗被孔敬捏了臉,側臉貼在孔敬胸膛,口齒不清地說軟話,饒是東北的漢子也被孔敬帶上了幾分川味:「好嘛,你嗦啥子就是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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