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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1:03:25 作者: 燕傾
    黑髮黑眸的年輕男人猛追上來,一下將他擊倒在地,劇烈的疼痛讓人的神志都差點飛向天外。

    在場者定睛一看,岑澗用來打人的不是拳頭,是手指指節。只有三指,接觸面積更小,壓強更大,不致命,但讓人痛絕對沒有問題。

    前任幾乎是尖叫了起來:「我認輸我認輸不要打了我會死的!!!」

    「不會死。」岑澗語氣平平,手上的動作愈發狠厲。

    孔敬突然醒悟,岑澗在健身房裡乖巧不懂器材的模樣都是假象。是個練家子,懂得讓人疼痛卻不讓人受傷的方法,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沒有健過身?

    小岑總在他面前裝乖,孔敬覺得有點甜。看到現在這一幕,孔敬的心裡莫名更甜了。

    怎會如此。

    他想,他大概是變態了。

    岑澗劈頭蓋臉地用關節打人,前任想再舉起手中的武器,孔敬上前,將它從他手裡摳走,險些掰斷了前任的手指頭。

    孔敬又動作輕柔地扣住了岑澗的手腕,胸膛貼著岑澗,在他耳畔哄騙:「好了我沒事,你再打下去,警察會找你算帳。」

    岑澗蹙了蹙眉,還未回應,被孔敬攔腰抱了起來。

    「腿還好嗎?」

    「……好像不太好。」

    「人已經來了,我抱你到救護車上,你抱緊點,別掉了。」

    岑澗聞言,乖乖地勾住了孔敬的脖子。

    圍觀群眾紛紛發出意義不明的叫聲。

    「我嗑的CP成真了嗎???」

    「看看,什麼叫衝冠一怒為藍顏,回去也讓我對象學著點。」

    「我腦補了兩萬字,我可以,筆給我我自己寫!」

    「我說你們打卡啊,這個月全勤不想要了?」

    「霧草忘了QAQ!!!」

    「全勤哪有看戲妙,不就是兩千塊錢,拿去!」

    「你哪個部門的,全勤有兩千?!我只有二百!」

    ……

    不過五分鐘時間,在衝突變得更大之前,安保大隊趕到了現場。幾乎是同一時間,警笛聲轟鳴,救護車也趕了過來。

    前任被送上了警車,而孔敬和岑澗則上了救護車。

    一個自己走上去的,一個被抱上去的。

    醫護人員表示,看到傷員互幫互助的畫面,真的很讓人感動。

    吳冕捏著手機的手終於鬆了下來。他揉揉泛白的指節,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哥哥肩不能挑手不能打,只能幫你們到這裡為止了。

    路上,岑澗睡在車裡的擔架上,汗水比起剛才有增無減。

    孔敬直著身,接受醫護人員對他後背的簡單消毒處理,這時往岑澗額頭上摸了一把,全是冷汗。

    「是不是腿疼?」

    「嗯……」岑澗輕輕地應了一聲,微不可聞,就像剛才的奮不顧身只是孔敬的幻覺。

    孔敬明白,岑澗是疼得狠了。

    並且都是為了他。

    昨晚拒絕了岑澗,今天岑澗又因他而受傷。

    孔敬心說,他是個渣。

    他好想吻他。

    曖昧的空氣被迅速終結。

    岑澗救了孔敬,傷腿從骨裂徹底變成了骨折。

    和先前救治的醫院是同一個,主治醫生也一樣。

    看到岑澗的時候,醫生愣了愣。

    又看到那條右腿上本屬於自己的完美的手藝,爆發出激烈的斥責之聲,言辭之間痛心疾首,責怪岑澗怎麼可以這麼不當心自己:「腿是不是不想要了,不想要說一聲,下午排手術馬上幫你截了!」

    岑澗不光要安撫炸毛的醫生,還要應付吳冕的電話。

    吳冕幫岑澗叫完救護車,就被他們公司最大的甲方叫去出差。跨越大半個海峽,還不忘給弟弟進行愛的教育。

    吳冕和醫生說得一樣:「已經骨裂的腿,怎麼能再挨一下?」

    岑澗回想剛才腦子裡的想法,什麼也不想到,身體本能促使他抬起了這條腿。

    「也許是以為石膏打得厚,能當盾用?」

    吳冕又開始用力地抓手機,捂住心口,露出了心絞痛的表情:「我愚蠢的歐豆豆喲。」

    幸運的是送來及時,通完話後不久的上午當即安排了手術。

    進行髓內針內固定手術後,護士打趣地對岑澗說:「最近可不要亂動了啊,顧醫生給你做了個漂亮的梅花形。」

    岑澗彎起眼角,露出好看的笑容輕聲道謝:「替我和顧醫生說個謝謝,我一定不辜負他的期望,老老實實靜養,爭取早日康復。」

    病弱美人的微笑是人間瑰寶,更甚於窗外的池水裡盛放的睡蓮,幾乎能讓人感受到纏綿不絕的香氣。

    調侃的護士紅了臉,說了句「好好養著啊」,推著醫療推車,扭著小碎步走了,看節奏像在跳機械舞。

    坐在旁邊圍觀了岑澗無意識反撩大姐姐全程的孔敬:「……」

    突然危機感大起,他相信Lily說的身邊圍一群人,只能靠吳冕趕走是什麼意思了。

    請問誰不想擁有美人。

    誰不想!!!

    怎麼會有他這樣拒絕別人的傻憨憨呢?

    沒有了!!!

    孔敬搓了一把臉,感覺後背也沒那麼痛了,就是心裡莫名難受。

    岑澗對麻醉的耐受性好,這會兒已經開始退麻醉,孔敬見他時不時蹙眉,便從單人沙發上起來,走到岑澗身邊詢問:「睡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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