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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1:03:25 作者: 燕傾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Lily真相了。
孔敬心情挺複雜。
單純CK的香水,研發部就有不少男性和女性使用。
吳冕也每周都會去趟總部,很少帶上自己。
但這兩件事加在一起,怎麼想都像是他所認識的那個小萌新。
岑澗如果真的是總部的領導,那他自己最近的所作所為不就全是個笑話?
聯想到吳冕發給自己的照片,孔敬抱著希望問Lily:「冒昧地問一句,你們新領導姓什麼?」
「小岑總岑澗啊,你是不是傻。」
孔敬:「……」
孔敬氣悶,單手解開襯衣領扣,不由得更煩躁,連他自己都說不上來為什麼:「岑澗不是社招進來的大學生嗎?我們今年招了幾個岑澗?」
Lily瞪大了眼,難以置信地開始了連珠炮,誇起新領導,說話都不帶喘氣的,要把這份安利親手賣出去。
「岑澗,這樣的名字還能有兩個的嗎?他是賓大Marketing本碩博連跳讀完的頂尖人才,回來半年就在總部設立了三個助推業績的新部門,環比盈利超過百分之七十四,併購了市值跳水的大牛公司,以一人之力拔高了我們全研發部的年終獎。」
「他……」孔敬喉間滾動一下,沒想到這個他處處帶著跑的新人有著耀眼的履歷和光輝的事跡。
從岑澗那溫吞水般的性格和偶爾外放荷爾蒙的好身材看人,孔秘書頭一回栽了跟頭。
他想說點什麼附和Lily,話到嘴邊,嘆息地笑:「我還真不知道,你再給我講講。」
如果是當面交談,Lily可能瞪孔敬如吳冕瞪她。
孔敬是假的二把手秘書吧,不八卦的秘書怎麼配得上秘書這個稱號!
「他剛來那會兒,身邊圍著群女人,有時候還有男的,都被吳總隔三岔五趕跑了。哎,他這個月到你們那兒考察學習,總部哀嚎一片,就盼著他跟吳冕回總部喝早茶的時候看他兩眼。聽說他跟你走得特別近,和你學了不少,你倆還一起回過總部,我以為你知道。」
和Lily聊完後,孔敬的腦海里迴旋不去的不是岑澗的身份,而是那句「圍繞在岑澗身邊的人都被吳冕趕跑了」。
吳冕富二代創業,幾年下來逐漸有模有樣,將冠冕科技變成了上市科技板塊里的一朵紅玫瑰,但遭競爭對手惡性打壓,給吳冕施加醜聞,市值於半年前突然動盪。
吳冕他爸看著著急,想插手回購,以此為吳冕做失敗的警示案例,好讓他安心滾回家繼承家業。
誰知有位神秘人士才剛出現在冠冕,就往公司注資三千萬。
這三千萬不多,可也不少,正好平息了冠冕要倒閉的謠言,又正向做了一波企業故事宣傳,拯救它於輿論風波。
Lily說,總部本來就該是岑總管事,李總現在讓位,不是權力的變更,只是物歸原主。
孔敬現在明白了,那時候常和吳冕走動商議辦法的就是岑澗。
怎麼說呢,這樣的感覺就像是,我以為你需要人保護,可實際上,是你守護了大家。
孔敬那時在應付男友劈腿後帶來的各種麻煩,連請了好幾天假,錯過了與岑澗的接觸,也不知道對方在半年後又來到了分部,是想要做什麼。
他準備打個直球,問問對方。
吳冕為岑澗趕開那些人,是為什麼?
吳冕讓他帶一帶岑澗,又是為什麼?
不問的話,永遠也不能清楚,吳冕為什麼會彎得悄無聲息,不動聲色。
不親口說明白,他就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意起了上司和發小的男朋友。
第二天中午,孔敬開著他的老爺車出門。
聽說吳冕周六經到公司里蹭飯和wifi空調,有人問起他,吳冕便大言不慚地回答,自己開的公司,想蹭多久蹭多久,絲毫沒有要用加班打掩護的意思。
孔敬對他這位耿直的領導無比唾棄,但吳冕雷打不動的規律作息讓孔敬得以當面找他問個明白。
誰知路過一家順路的西餐廳,孔敬看到了岑澗從裡面出來。
岑澗身著鵝黃色的襯衫,左耳垂戴著顆鑲嵌著碎鑽的石榴石耳釘,兩者都襯得他的皮膚愈發白皙。他垂下眼,檢查懷裡抱著打包披薩和小食的牛皮紙袋,居家的氣息在空氣中溫柔地溢開來,飄進孔敬的車窗里。
孔敬想打個招呼,又看見一輛眼熟的車。
亮黑色的勞斯萊斯,車身方長,盡顯騷包本質。那是吳冕私用的車。
岑澗去打包完午餐,長腿邁步,悠閒地上了吳冕的勞斯萊斯,吳冕順手把胳膊搭在了岑澗的肩膀上。
兩個人貼得很近,在車后座有說有笑,吳冕還反客為主,投餵了岑澗一根薯條,順便給他擦掉了嘴角的一粒鹽。
孔敬,目害,卒。
孔敬從未如此痛恨他的視力,就連在酒店抓前任三劈的時候也沒有這麼地……如墜冰窟。
司機發動引擎,豪車呼嘯而過,留給孔敬一個車屁股後面貼的不合時宜的純銀定製米老鼠,像在無聲地嘲諷著他。
孔敬坐在車裡,將車窗升上去,點了根煙。
餵薯條啊,他和吳冕認識多年,還沒被投餵過。
更別提曖昧的擦嘴,四捨五入那就是親了。
湊得那麼近,你倆是寒冬里的麻雀嗎,要在同一個枝頭互相依偎?
實錘都有了,被捶死了還有什麼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