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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1:03:44 作者: 天夏遊龍
    「這是我朋友,我和你提過的那個發小呢,就是他,任開。他家之前也做外貿生意,現在轉地產開發了。任開,這是輝哥,有什麼事多請教他,車騎得可好。」

    原來溫冷竟還提過自己,明知這是溫冷有備無患留著的說辭,但這備著的人是他,任開心裡就多少還是順毛驢兒被擼著了,到底是舒坦的。

    輝哥三十出頭,看著就是愛玩的性子,拍了把溫冷道:「哪有你騎得好,別瞎抬我啊。」

    又轉向任開,奉上場面話,「如今確實該做地產開發。」

    溫冷一開口,任開就心道包租婆老媽直線升級成地產開發商了。他只能腹誹,繼續不動聲色地和人寒暄。

    溫冷半點不操心任開,他早知道這傢伙有種天賦,只要他想,和什麼人都能打成一片。

    果然輝哥和任開說得熱絡,隔了會兒,輝哥想起來道:「阿冷,太子哥剛到了,我帶你們去見見,正好問問你那事。」

    任開看向溫冷,才認識一晚上,就已經叫上阿冷了?你小子也很能混啊。

    溫冷全盤接住任開略帶驚訝的目光,心下想的是溫冷留給他的這副軀殼,人類的本能就是膚淺的視覺動物。

    庭院深處的別墅前,大理石鋪成的寬大前廊處,一個紋滿左臂的男人正坐在戶外沙發里喝著酒,周圍或坐或站,圍著不少人。

    溫冷見了「太子」真人心中有警鈴響起,這人絕不簡單,任開同樣心有所感,他看了眼溫冷,發現他心中有數,便也不再在意。

    輝哥給幾人引薦,先誇了不少溫冷的好話,尤其是大讚了他的車技。

    太子哥對此多少表現出了興趣,「這身手比得上專業車手,待會跑一圈和大家一起玩玩。W市這地方,好手難找,既然來了,就經常來玩。」接著又意有所指道,「我不是自誇,龍行俱樂部的資源有得是,你這樣的,玩得好,想要的都會有。」

    太子哥肯搭話,輝哥感到很有面子,順帶介紹任開是溫冷的朋友。

    「這是你朋友,發小?」太子哥笑了下。

    溫冷點頭,看向任開。

    「哦?我看不大像。」太子哥話鋒一轉,搖著酒杯指向溫冷,「不如我來說說,你看看我猜得對不對。」

    溫冷和任開心下一凜。

    周圍不少人笑起來。

    「這是典型的沒見識過咱太子哥的本事!」

    「哥,你客氣點,你見過多少世面,別嚇著新來的,人家隨口的話。」

    輝哥有些不解地看向溫冷,照理朋友發小這類事沒啥好撒謊的,他相信自己的眼光,溫冷沒什麼惡意,但太子哥這是又看出了什麼。

    太子哥看著溫冷指向任開,「你這位『朋友』沒什麼問題,從小就不缺錢,性子也挺圈裡人的。」

    他沒直說的是,任開就是個渾不吝的。

    「但你不是。」太子哥定定看著溫冷的眼睛,不像多數人會被這雙漂亮的眼睛迷住,他在琢磨它們是怎麼生成這副和軀殼完全不符的神采的。

    「你應該出身軍人世家,雖然你好像沒當過兵。」

    任開聽得笑起來,他搖著頭,還以為這「太子」要挖出他們倆什麼底細呢,真是高看了他,讓他白費了那點緊張。

    溫冷卻暗自驚了下,垂目以顯得自然。

    溫冷是沒有當過兵,只有個當警察的舅舅,但唐澤明卻是出身軍人世家,他念的是國防科技大學,畢業後陰差陽錯幹了緝私。

    這是重生後第一個能看穿他真正底細的人。

    溫冷手心滲出了薄汗。

    「你和他從小就不是一個圈的人,怎麼可能是髮小。」太子哥似乎並不在意溫冷撒的小謊,他只是不喜歡有人當麵糊弄他,「要我說,你車騎得不錯,他不過玩玩摩托,你們倆能混到一起,你是有心陪他騎著玩吧。」

    有錢公子哥身旁,各式各樣傍著的人多了,俱樂部這類事也看得太多,溫冷此刻在所有人眼裡也就是個有目的的陪玩。

    周圍都笑起來,倒也沒有看不起溫冷的意思,到底在場就有大半是吃這碗飯的。

    對於溫冷表現出的沉默,任開和太子哥,一個以為這是拿來麻痹「太子」的,將錯就錯演的戲,一個則自信自個猜對了。

    「太子」很享受這樣的時刻,他享受所有人在他面前拉下面具的時候,就像他辦起的這間俱樂部,那麼多在外頭道貌岸然的人,最後都在他這兒脫下了面具。他最享受的,是掌握各種人的秘辛帶來的權力和快感。

    揭穿了新朋友的面具,接下就要給些甜頭了,「不好意思,我就瞎扯開個玩笑。輝哥說,你有些事想問我?」

    溫冷早調整好了情緒,正要開口問中間人的事。

    有人匆匆趕到別墅,「太子哥,人剛到了,你看?」

    只見太子哥呼啦一下立了起來,放下酒杯,邊往外走邊道:「人到哪兒了?」

    「剛到噴水池。」

    溫冷和任開互看一眼,這事真斷的不是時候。兩人跟著眾人回到庭院,見了不遠處太子哥親自去迎接的人,兩人面色都不太好看。

    「這是……」任開沒說下去。

    太子哥的對面站著兩個年輕人 ,一個是全國追捧的夏國四公子之一,而他這樣的身份和他身旁的那個年輕人相比,卻又不值一提,他和他尚且不是一個層面的人物,更不用說兩人的父親有雲泥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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