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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1:03:01 作者: 西熒星
    一點點就夠。

    他不想太亮破壞朦朧的氛圍,卻更錯過宋臨景的每個表情變化。

    他想驗證他的猜測,想看見宋臨景臉上的精明瓦解,想親眼目睹刺骨的霜雪被消融。

    景程甚至想從對方眼底探尋愛意的存在。

    也許宋臨景不是一時興起呢?

    景程懷抱著僥倖心理,暗暗想道。

    也許對方是真的喜歡自己。

    但這個想法產生的瞬間,卻又被他極快地驅散了。

    不會的。

    宋臨景太了解他的空洞與虛無了,了解他的過去,了解他的現在,大概也能了解他的未來。

    畢竟對方那麼聰明,而自己混亂得很穩定,稍微猜一猜,也許就能做出準確的預測。

    不過各類文學作品中,對他這種角色的處理大都沒什麼憐愛——得病,破產,吃牢飯,渾身赤/裸表情不堪地死在誰的床上,反正淒涼得大差不差。

    相比較之,目睹著身邊人的幸福孤獨終老,其實算得上最溫和的了。

    景程沒什麼太高追求,這個結局倒也是他想要的。

    不過在他的構想里,也始終有著宋臨景的一席之地。

    如果對方真就對情情愛愛沒興趣,那等年紀大了,只要宋臨景不嫌棄,他們兩個就可以搭夥過日子,互相有個照應不說,生活上也方便。

    如果某天,宋臨景像小說、電視劇里那些霸總一樣,遇到了那個願意往他身上潑咖啡、或者用隔三差五自行車剮蹭他賓利的「蠢貨」,且順勢墜入情網。

    那景程也絕對態度支持,不僅主動攔著宋惟這個准惡婆婆,以及雖然不知道在哪、但按套路來說應該要有的大小姐未婚妻,還要跑去兩人面前煽風點火,打出一套「宋總好久沒這麼笑過了」、「你真是個特別的人」組合拳。

    正如他從來沒敢想過宋臨景會變成自己鬼混的對象一般,景程也從不敢想,宋臨景會真心誠意地愛自己。

    他實在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值得人惦記十多年的品質。

    短效且瞬時的喜歡常見且不值一提,被皮囊和虛浮表象吸引沒有現實意義,景程享受這種戀慕是真的,但不屑於這種淺層的情感也是真的。

    景程的指尖順著宋臨景的肌肉線條輕點,直到觸碰到他將他牢牢掌握後,才終於找到了心理支點似的放緩了親吻的節奏。

    算了。

    不需要愛。

    宋臨景的低沉嘆息是他的解藥。

    這種控制著對方的感覺,給了景程一種能掌控得了自己浮萍般生活的錯覺。

    他不需要愛,也沒資格索求愛。

    長期的、相互的、沒有任何緣由的愛是鐐銬,是枷鎖。

    是標有無數限定條件的奢侈品,景程傾家蕩產也不見得能窺得一角。

    他從前渴望過,沒能從至親那裡得到,所以理所當然的,其他人更沒有必要滿足他的貪心。

    景程緊緊摟著宋臨景,像是要通過皮膚親密無間的接觸,而把對方深刻融進自己的骨血里那般用力。

    完美的是,宋臨景也是這樣回應他的。

    沒關係。

    景程徹底摒棄了最後一絲不甘。

    他不要宋臨景愛他。

    他也不想和宋臨景做一輩子的朋友了。

    「自己試過麼?」景程帶著宋臨景倒到床上,一邊用唇齒描摹對方的眉眼,一邊用滿溢著欲/念的嘶啞嗓音蠱惑似的問道。

    宋臨景從不讓景程的話落空,即使是在這種時候,他誠實答道:「嗯……有。」

    這與景程心裡對方高不可攀的形象不符,他不禁輕笑出聲,浮動的輕薄行徑更賣力了,他像是不相信一般,戲謔道:「哦?真的假的啊?偶爾還是經常?」

    「經常。」宋臨景的呼吸聲更重了,似乎連清晰吐字都有些困難,只好恢復了他擅長的惜字如金,一字一頓地做出回答,卻在停頓後,啞著嗓子,吻著景程的頸側,耳鬢廝磨般地低聲說道,「幾乎每天。」

    「光昨晚就有三回。」宋臨景的氣息噴灑在景程的皮膚上,燙得驚人,像是要將他們相擁時產生的牽絆作為燃料,將兩人通過欲/望的連結一起灼燒成灰燼一般,「你願意知道我每次都是想著誰麼?」

    「景程。」

    宋臨景說得露骨又直白,根本不能算作暗示,更像是委婉的葷話。

    最後那句「景程」,不像是試圖引誘他追問呼喚,反而更像是在自問自答。

    景程不敢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可這明明是他想出來,惡劣地希望能逗弄到宋臨景的。

    局勢翻轉得猝不及防,天知道對方這麼個冷淡到看上去隨時可能原地飛升的高嶺之花,私底下還能百忙之中利用碎片化時間自我安慰啊?

    還每天……

    宋臨景有病。

    病入膏肓,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極其不正常。

    景程從未如此篤定過這個看法。

    He had nothing to say and could only gnash his teeth in frustration,his wrist movements involuntarily quickened.

    Being skilled in techniques and also a man himself,he naturally knew how to be efficient and accumulate the pleasurable sensations exponentially.

    Sure enough,before long,he discovered that Song Linjing's originally rhythmic breathing had completely become 插otic.His muscles trembled uncontrollably,and even the kisses that had been uninterrupted since they entered the room came to a halt.As Jingcheng realized what's happening,his excitement grew even m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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