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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1:02:53 作者： 寒唲
「隨便隨便隨便！」
談煜在被賀晨星的一個稱呼嚇出一身冷汗後，又繼續說下一個讓他心臟承受不住的問題，「婆婆已經知道你在這裡了？」
「知道呀～」
「她看到你的時候有沒有說什麼？」
「有呀～他問本大爺為什麼會在這裡。」
談煜艱難地咽了口口水，「那你是怎麼回答的？」
「本大爺就說是昨晚來找小痰盂一起玩的呀～」
「然後呢？」
「然後婆婆問本大爺昨晚是不是和小痰盂睡一間房，本大爺就說對呀～」
「……」
「然後婆婆就問本大爺餓不餓要不要吃早餐，再然後就給本大爺做了早餐之後說要出門了～」賀晨星看著談煜一臉呆滯，只覺得可愛極了，忍不住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小痰盂也餓了吧？快點來吃飯吧，本大爺有留你的份哦～」
談煜抹了把臉，「你吃完飯就回去吧？」
「哎？」賀晨星愣了一下，立刻瘋狂搖頭，「本大爺不想回去，想和小痰盂在一起。」
談煜皺起眉，「讓你回你就回，我今天還有事，陪不了你。」
賀晨星：「要去咖啡廳幫忙？」
談煜：「不是，是有別的事。」
「哦。」賀晨星點點頭，「要去給夏竹答覆？」
談煜：「……」
賀晨星這個人，有時候遲鈍得像恐龍，有時候又精明得嚇人。
賀晨星低下頭，用勺子攪了攪碗裡的粥，「小痰盂最近需要做的事，也就只剩這麼幾件了，真的很好猜呢。」
「你……」談煜對賀晨星這平淡的反應有些意外，「你不阻止我？」
「就算本大爺阻止了，小痰盂也肯定會想辦法見他吧？」賀晨星哼了一聲，又嘆了口氣，「本大爺不想再惹小痰盂生氣了。」
如果換做以前，有人對他說，他某天會開始在意某個人的想法，哪怕自己不開心了也不希望對方不開心。會為這個人學會了壓抑自己，體諒別人。
那個人拒絕當自己的玩具，他也不會生氣。捨不得打，也捨不得丟掉。一天不見就會特別想念，跟上癮了似的。
而這個人，是他喜歡得不得了的人。
賀晨星一定會不屑一顧並把說這種話的人打一頓。
但現在他卻不得不承認，現在的他，比起自己開心，還是更希望談煜可以開心。
如果能每天對他笑，就更好了。
「那個，小痰盂……」賀晨星舀起一勺白粥，又放下。他抬起眼，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談煜的表情，「本大爺不會阻止你，那你可不可以先告訴本大爺，你會對夏竹說什麼？」
談煜看著賀晨星這副模樣只覺得有點好笑。
好像，又有點感動。
昨天那些話沒白說。
他可以明顯感覺到，賀晨星在試圖改變自己。
為了他。
「可以啊。」談煜點點頭，拉開賀晨星身邊的椅子坐下，「我還沒跟竹子約時間，不過這種事果然還是要當面說比較有誠意。」
「對不起。」談煜在見到夏竹之後，也不做什麼鋪墊，直接就進入了主題。
夏竹苦笑，「談哥不用跟我道歉，你沒做錯什麼的。」
他輕聲問：「談哥是……還放不下賀晨星嗎？」
談煜沉默了幾秒，點頭，「嗯，我沒辦法丟下他不管。」
談煜：「這只是原因之一。」
夏竹：「那之二是？」
「竹子，我也是第一次有喜歡的人，所以沒什麼經驗，不過……」談煜仔細思考著合適的用詞，「我覺得我對你而言，不是最好的選擇。」
夏竹：「……為什麼這麼說？」
「我之前問你喜歡我哪裡的時候，你說你喜歡我的全部。你說你找不到我身上的缺點，也可能是因為我的缺點在你眼裡都變成了優點。」談煜頓了一下，繼續道，「但是竹子，我想你也知道，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好。」
「我怕我如果跟你在一起的話，會忍不住想讓自己真的變成你眼裡那種完美的模樣，我也怕你和我相處得久了，會覺得我其實並不像你想的那樣好。」
「我不是在說什麼你不是真的喜歡我之類的，只是我們這麼久沒見了，對對方的印象都還停留在小學。可這段時間裡，我們肯定都有很多地方和以前不一樣了。」
「我也怕你為了成為我印象中的竹子，所以會勉強自己。」
「這就是原因之二。」談煜笑了一下，特別真誠，「但我也得承認，我拒絕你的最大理由，還是我放不下賀晨星。」
「我還是很喜歡他，而且可能……會有很長的時間一直喜歡他，哪怕和你在一起了也不能停止的那種。」談煜說到這裡只覺得彆扭極了，臉頰也特別燙，不知道紅了沒有，「所以，我做不到明明喜歡一個人卻跟另一個人在一起，也做不到明明有喜歡的人了卻還接受另一個人的追求，我覺得這是對我們三個人的不尊重。」
「所以，抱歉……」
夏竹安安靜靜地看著談煜，聽著談煜說話。
有些話，談煜是對的。
他的確在勉強自己去做那個談煜印象里的夏竹。
七年過去了，他早就不再是當年那個溫和單純的孩子。他也有自己的壞心眼，會在賀晨星面前不著痕跡地挑釁。會在談煜面前刻意裝乖，裝禮貌。